“我就知道。”
早早换好了一身干坏事专用行头的扶子萱笑吟吟地望着他：“你肯定还会来的。”
“别幸灾乐祸了。”
褚年没好气地说道：“能不能稍微保障一下我的人身安全？别光自己在后面看戏。”
“放心~”
扶子萱娇小的身躯跳起来，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丰盈的胸脯还上下颠了颠。
“真要有危险，我会在旁边保你性命的啦。”
“毕竟，你可是我最珍贵的实验素材哟~”
褚年发自内心地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不靠谱的女人。
但是不得不说。
想要学会武功的念头，实在太强烈了。
哪怕风险大一点，但只要能从凌若缨手上学到足以防身的武学。
自己和姜楹的命运，或许就不会如此身不由己了。
“走吧。”
扶子萱笑眯眯地说：“昨天我回去研究了好久，虽然还是没研究明白，我的药剂为什么会让她打不中人。”
“但这次我特意多带了几瓶，你只要看她能威胁到你了，就多甩一瓶糊她脸上！”
褚年：“……”
——
——
尽管时间已经是子夜。
凌若缨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一盏灯挂在后院，然后抱着剑静静等在树下。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期待着昨晚的黑衣人再来。
昨晚黑衣人走后，凌若缨回到房间里辗转难眠，最后还是忍不住起身，回忆着一整夜的交手，将自己学到的步法一笔一划记录了下来。
只是只凭记忆，终究难免缺漏。最终的成品看下来，凌若缨还是有些不甚满意。
也正因如此。
她脑子里完全被想要再和黑衣人交手一次的想法所占满。
烛灯摇曳，一道黑影渐渐从远处的树林里走出来。
凌若缨美眸一闪而过一抹欣喜，但又立刻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的情绪。
“前辈，你果然来了。”
褚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对她抱了个拳。
凌若缨眼神复杂，良久才说道：“我还是要告诉前辈。素瑶剑法乃我琉阙宫不传之技，我仅能用一些基础剑式与前辈切磋，能学到多少，就看前辈自己了。”
“即便真得学去……也请前辈不要滥用此剑法，在江湖上行凶逞恶。”
“否则，我会追杀前辈至天涯海角。不死不休。”说着，她缓缓拔出了剑。
褚年没有多言，只是继续从旁边捡起一根树枝。
凌若缨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出之后，违反门规之事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再犹豫，与褚年再次缠斗在一起。
……这套轻功，我一定要学会。
否则终此一生。
我可能都无法望及师姐项背了。
远处，在树林里围观着两人交手的扶子萱，手上拿着一个本本仔仔细细地记录着。
“唔……动作比昨天熟练了好多啊。”
“这小子真得从来没有学过武吗？感觉上手很快啊。”
“难道他真的是天生的习武之才？还是说，我的药还有提升悟性的效果？”
在扶子萱眼里，褚年其实一直以来，都只能算是有些内力，但是完全没有入门的门外汉。
通常来说，习武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需要打磨筋骨、凝神聚气、内外合一、直至臻至化境。
光是打磨筋骨这一关，就不光需要身体天赋，还需要从小刻苦而煎熬的淬炼。
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药剂的效果。
褚年的身体与习武的相性，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好。
长年累月的苦力与劳作，让他的身形匀称而矫健，肌肉也维持在一个健美的范畴。
这使得他在模仿凌若缨剑法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瓶颈与滞塞之感，身体可以肆意按照想要姿势去移动。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悟性。
不同人对学习新事物的速度，都是有着先天差异的。
褚年的悟性就大大出乎扶子萱的意料。一套招式，凌若缨可能只施展过一两次，他便能模仿得有模有样，并很快开始有规律地寻找这些剑招之间的联系。
综合来看，虽然对于门外之人来说，习武的门槛极高。
但褚年，显然已经半只脚踏入其中了。
更遑论在自己药剂的作用下，他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内力远比新手浑厚。
“看来。最多一两个月。”
扶子萱嘴角轻轻勾起：“他就能够化气入门了。”
“那，下一个阶段的实验，也就可以开始咯~”
——
——
又是一整夜，直至太阳快要露头的时间。
褚年酣畅淋漓地停手，抱拳，然后转身离去。
凌若缨也以江湖规矩回礼，随后立刻赶回房间里。
……趁热打铁。
她要将方才学下的步法全部记录下来。
翻开那个名为《绝影步》的封面，凌若缨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将褚年那飘逸灵动、闲庭信步般的身姿全部记录了下来。
画面中的小人，时而脚步交错、时而轻盈后撤，动作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逸之美，令人赏心悦目。
根据步法的变换，凌若缨还在旁边加入了自己的猜测。
这一步，内力应当如何充盈双腿。
那一步，内力又应当凝聚脚底，脚底板发力。
有些时候她写完一半，又蹙眉涂抹，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方才褚年的动作，写下新的猜测。
在她的猜测与方才实际模仿的验证之下，这本秘籍的内容渐渐充实起来。
凌若缨的心里，也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之感所填满。
……是的。
这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轻功。
她脑海中不自觉地回忆起，曾经因为轻功拙劣，而被师门姐妹嘲笑的画面。
在琉阙宫这么一个以轻功见长的宗门里，自己虽然剑法悟性卓绝，不在师姐之下。
却因为轻功始终笨拙、不得要领，一生都被自己的师姐压了一头。
而自己的师姐。
现在的琉阙宫宫主，苏忆云。
则是继任掌门、名扬天下。
明明两人的素瑶剑法都已大成。但真正交手，自己却连摸到师姐的衣襟，都要靠她放水失误。
“……很快了。”
凌若缨一边仔细撰写着，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
“很快，我就会追上师姐的脚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