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努尔又看到了牛皮背面的夜叉铁面,那栩栩如生的恐怖面貌让阿依努尔暗自吸了一口凉气。

聪慧如她,在看了几眼后便明白了这夜叉铁面有什么用处,战场上若是遇到了戴着这般面具的人,怕是魂都要散了。

阿依努尔又多看了几眼,默默把牛皮塞入自己怀中。

“阿依努尔,那是我的东西。”赢雍瞥了一眼阿依努尔的小动作,在一旁提醒道。

“哈哈哈,不要这么小气嘛,赢雍。”阿依努尔被拆穿动作,倒是一点也不尴尬:

“我看这东西有趣,借我几天又如何?”

“这恐怕不行。”赢雍摇摇头:

“这份草图我还要交给工匠赶制。”

“工匠?”阿依努尔挑了挑眉:

“托托何时有了一批工匠?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事,你问宇文托托不就好了。”赢雍无奈说道:

“你和她不是关系亲密吗?她应该会很乐意告诉你。”

“啊哈哈哈,现在托托应该正生我气,问她恐怕并不会告诉我。”

赢雍心想你也知道托托生你气啊:

“那你还不去找宇文托托?兴许你道个歉她就能原谅你了。”

“可一看到赢雍你做得那些个新奇玩意,我就没了走的想法。”阿依努尔目光狡黠:

“不如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只要赢雍你把这些个日子在宇文部做得什么事情告诉我,我便离开你的帐篷?怎么样?”

“可就算我不告诉你,等宇文托托回过神来的时候,也会来我的营帐里把你拖回去的。”赢雍神色自若,一点也没有因为阿依努尔的话而扰乱心神。

阿依努尔拍了拍头:“对哦!那再加上一个筹码吧!”

她几步来到赢雍身旁坐下,手一挥,把没来得及逃的阿芷拥入怀中,紧紧裹在怀里:

“要是你不告诉我,我就戏弄这个齐国小丫头,直到你答应我为止。”

“赢雍,救我……”

阿芷措不及防被阿依努尔捂在怀中,宽大的胸怀闷得她喘不过气,拼命抵抗也只是于事无补。

“……出去时别把阿芷带走哦。”赢雍也是摸准了阿依努尔跳脱的性子,知道按着她的想法来做只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赢雍!”阿芷瞪大眼睛。

阿依努尔见赢雍不为所动,只好暂时放过了阿芷,她想了想,突然拍手道:

“有了!只要告诉我你在宇文部做了甚么事,我就支付你报酬,怎么样?”

“牛羊吗?”

“才不是那种无聊的东西!是更好的东西。”

阿依努尔狡黠笑着,双手交叉挤压自己小腹上的胸怀宽广:

“这个可是连托托见了都惭愧的东西哦!要是解下衣服,实际大小会更惊人哦!”

听到阿依努尔的挑逗,赢雍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阿依努尔的胸口,下一刻,他的眼睛被一双手遮住了。

“赢雍!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登徒子?”阿芷小脸微红,小手紧紧遮住赢雍的眼睛,对着阿依努尔喊道:

“不需要!赢雍现在一点也不需要!”

“别这么说嘛。”阿依努尔调笑道:

“他到底是个男人,纵使是齐人也一样,心里多多少少有这般心思,还是说那个齐国小丫头,你是不是生妒了?”

“才不是!”

赢雍将阿芷的手挪开,看向阿依努尔。

“如何?可是心动了?”

赢雍叹了一口气:

“你能保证我说完以后,你就走吗?”

阿依努尔挑了挑眉头,似乎很意外赢雍会这么说:

“当然,不仅如此,就连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部。

“这个便不用了。”赢雍又瞥了一眼阿依努尔的胸口,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要是真看到或者摸到它,事情的发展会很麻烦。

“好吧。”阿依努尔摊手,耸了耸肩,一副“你错过了天大好事”的样子。

赢雍便开始讲他在宇文部说的那些事。

阿依努尔耐心听着,开始时神情安定,渐渐神采奕奕,说到某些时候,还会拍手叫绝。

赢雍停了下来,心想自己也没讲故事啊,这阿依努尔可真是个好捧哏,气氛活跃担当了属于是。

“好了,我说完了。”不同于活跃的阿依努尔,赢雍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叙述机器。

“再说一个,再说一个嘛。”阿依努尔拉着赢雍的手直撒娇。

“我已经说完了。”

“那就再讲讲别的,不要光提宇文部,也讲讲别的事情吧。”

赢雍心想这他哪知道啊,他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但看阿依努尔这副无赖模样,也没了办法。

你能想到一个短发高个熊大的女人拉着你的手撒娇的那种感觉吗?

倒也不是说讨厌,只是这副场景太诡异了,如果换成阿芷这种小孩子撒娇,赢雍倒是能接受。

“好吧。”赢雍答应了。

……

“阿依努尔!你什么时候闯进小赢学士的营帐里的?”

宇文托托掀开赢雍营帐,她面色不善,脸色难看,显然阿依努尔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可当宇文托托看见营帐内情况时,却愣了一下。

“却说,华盛顿将马绳一扔,化作一道金光飞去,那酋长只来得及道一声苦也,便被捉去做了一双靴子。”

赢雍讲着故事,旁边阿芷和阿依努尔靠在他身旁,神态专注,聚精会神。

原来那阿依努尔只说让赢雍讲事情,却没说讲什么事情,赢雍看阿芷心情很不好,就索性讲些故事哄哄小萝莉。

他本来想讲的是是西游记金角银角的故事,但奈何阿芷已经听这故事听得有些腻歪了,连声让赢雍换个有新意的,赢雍就脑子一转,讲了这个翻版的“华盛顿美洲游记”。

阿芷一看是全新的故事,马上乖巧地坐在赢雍身旁,连被阿依努尔欺负的不快经历,也忘的一干二净。

至于阿依努尔,刚开始听得时候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她想听得是赢雍会给她哪些建议,叫她将自己的部族兴盛起来,本想制止。

可听着听着阿依努尔却惊喜发现,这故事好生有趣!那个叫华盛顿的家伙作风,倒是颇符合自己心意,就是不知道是哪个部族出的人杰,便也规规矩矩地坐在赢雍身旁。

什么情况?

宇文托托惊疑不定。

小赢学士到底做了什么?才让那个欢脱的阿依努尔如此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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