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发丝间稍有凌乱之外,看不出任何异样。
她往院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忽然开口:“谢师妹。”
院墙外,缓缓走出一个满面通红、不知所措的少女。
虞亦瑶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你都看到了?”
谢玲珊嘴唇打着颤,没有开口。
“不是叫你们在半山腰等着吗?”
“我、我看时辰太晚了,要误了早课……才想着……上来提醒……”谢玲珊说话哆哆嗦嗦,眼圈红红的,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见她那副惹人怜惜的模样,虞亦瑶轻叹摇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师姐不是责怪你。”
“只是你年纪尚小,有些画面让你看了,不太好。”
谢玲珊眼眸里泛起雾气,鼻尖涌起酸涩的感觉。
“师姐……”
“这、这种事情……”
“不可以……不可以的啊。”她的声音都近乎哽咽,“要是被知道了若影殿的凌师叔知道了……会被狠狠责罚,甚至、甚至……”
逐出师门这几个字,谢玲珊最终还是颤抖着没能说出口。
虞亦瑶眼神复杂,最终只是安抚一样揉了揉她的发丝。
“师姐当然知道。”
“这件事,确实是师姐错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虞亦瑶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释然。
而谢玲珊,更是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声音哽住。
亲耳听到虞亦瑶承认的声音。
让她为虞亦瑶拼命寻找的所有借口,全都瞬间崩溃。
眼下她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自己最仰慕、最崇拜的大师姐。
已经心有所属了。
“师姐也知道,作为名门正派的弟子,做这种令人不齿之事,是有辱师门的。”
“只是,师姐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私心啊。”她朝谢玲珊凄然一笑。
谢玲珊心中五味杂陈,只剩眼泪扑簌着掉落。
“师姐相信,谢师妹是不会告诉宫主的,对吧?”
“这件事,就成为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好吗?”她俯下身,轻轻凑到谢玲珊面前,看着她梨花带雨的俏脸。
谢玲珊深深吸了吸鼻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虞亦瑶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吧。”
“今天早课,就替我给宫主请个假,就说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她便转身,一瘸一拐地朝山下走去。
只剩下谢玲珊一个人站在原地整理情绪了许久,最后默默擦干了眼泪,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和半山腰的姐妹们汇合。
——
——
随便套了一件内衣。
褚年立刻原地盘膝打坐,内观自视。
……不是错觉。
体内的真气似乎确实多了一丝。
褚年倒是听鉴欲教里的一些魔教妖人们提起过,有些武林功法能够通过所谓双修,亦或采阴补阳的法子来让人在**之后增进内力。
但是自己又不会这种东西。
躺在床上的时候,自己除了享受啥也没干,内力都没动过。
思来想去,褚年觉得没准是虞亦瑶内功深厚,即便只是普通的男女**,也能对自己的身体有所裨益。
又或者是扶子萱的药剂起了什么变化。
不过只是多了一点内力,其实也没啥用。没有系统性的学过功法秘籍,自己也不过是空有内力而不会使用罢了。
每当这时,褚年就无比希望能从哪里搞一本武学秘籍偷师一下。
可惜,对于这些江湖门派来说,自家的秘籍无异于命根子,连自己门派内传承都要经过层层选拔。
外传就更没戏了。
尤其是自己现在呆的琉阙宫。这门派从创立之初就是全女宗门,功法也是只传女不传男,说不定压根不适合男性修炼呢。
“唉。”
褚年叹息一声:“哪有能修炼的功法秘籍呢?”
“有哦。”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褚年一个激灵:“扶姑娘?”
“你竟然主动离开玄业峰了?”
“来看看药效后续嘛。”在自己床头,扶子萱笑眯眯地支起脑袋,丰硕惹眼的胸脯堆在床榻上像是鼓胀的气球。
“那也好歹知会我一声啊。”褚年有些无奈。
……扶子萱什么时候出现的,自己完全不知道。
他只听说过,扶子萱好像也是个修为高深的一代宗师,在江湖上留有余名。
但是具体是个什么水平,褚年也没见过。
毕竟相处的时候,她这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也很难让褚年将她和武林高手联系在一起。
可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自己房间里,显然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弱鸡。
“说正经的。”
扶子萱毫不客气地跳上了褚年的床,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你想习武?”
“也就是想想。”褚年摇了摇头,“人说习武都要从小打基础,我这个年纪习武不是已经晚了嘛。”
“也不一定哦。”
扶子萱眨了眨眼:“其实你可能没注意到,经年累月的农活,让你的身体底子和许多自幼打基础的练家子差距没那么大。”
“虽说现在才开始习武是有点落后于人,但是也不至于完全没机会哦。”
“要是有一本适合你体质的武功秘籍,再来一个有水平的名师调.教一番,想成为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武林高手,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一番话,说得褚年有些心动,但是也多了几分警惕。
“怎么会有人这么好心。既肯给我武功秘籍,又肯让我拜师的?”
一听这话,扶子萱顿时哼哼一声,骄傲地挺起胸脯。
褚年狐疑地看着她:“……你愿意教我?”
“不愿意啊。”
“那你说个锤子!”
“但我知道谁能教你。”扶子萱狡黠道:“想知道是谁吗?”
“想知道的话,今夜子时,等你妹妹睡了之后,来玄业峰找我。”
褚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忍不住问道:“靠谱吗?你不会又想把我骗过去,然后让我帮你做什么实验吧?”
“诶呀怎么会呢。”
扶子萱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和善微笑:“我怎么会做这么恬不知耻的事情呢。”
很好。
今晚准没好事。褚年悬着的心终于释怀的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