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望月空蝉却在刚刚那份几近刨心解肺的自述过后仿若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因为自述的过于疼痛,还是因为自述过后的安心。

光源夕感受着怀中女子的渐渐平静,知道今夜过后,自己大概率没办法用以前的心态来面对对方了。

尽管两人的相处模式可能依旧会与以前一般无异,但心态终究是不同了。

也许是多了同情、也许是多了共情,总之,他想要帮帮这个怀中似在酣睡的女子。

那六欲魔族虽说都是垃圾,但它们的老祖宗却有一句话没有说错——

“人类的灵魂永远都是最为精妙和脆弱的存在。”

望月空蝉想要的只是今夜这十分钟罢了,

她觉得自己在这十分钟后就会变回以前那种状态,只会在幕后默默祝福着彩花和光源夕,也不会再给他们添半点麻烦。

然而……

本可以忍受黑暗之人,在忽然沐浴过阳光的温暖之后……

她还回得去吗?

心态的变化,可能就在忽然一刹。

望月空蝉想再多抱一会,但是光源夕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先前那朦胧如昙花的飘渺氛围在铃声中散去,

望月空蝉主动松开了光源夕,示意对方接电话。

光源夕拿出手机一看,正是打不通自己视频的彩花打来的。

电话接通,

传来就是彩花那充满关心的声音——

“老公,你在干嘛呢?是不是我不在家,你怕睡不着,所以已经熄灯上床了呀?”

光源夕看了看眼前与自己的距离依旧有些暧昧的望月空蝉,

确认对方不是小狐狸那种捣蛋鬼之后才继续说道:“哎,没有彩花妹妹,确实是有些难受噢。”

“明天早上我会回去陪你啦!啊!明早你还要上班!我也要上班!我们只能晚上再见了!”

电话那头的彩花顿时失落。

光源夕光听她那语气都能想象到自家老婆那嘟着个嘴巴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当真是可爱极了,

两人又互相说了会情话后,电话那头彩花又道:

“噢,那老公要睡觉了的话,我唱会儿歌哄你睡觉吧?就像以前那样……”

在光源夕还有睡眠障碍,但彩花又不得不熬夜在实验室工作的时候,

彩花就经常这样抽出时间打着电话唱歌哄光源夕他睡觉,

或许彩花没有那样顷刻间就治好光源夕精神焦虑的能力、也没有每天都陪在他身边的时间,

但这个平凡而普通的姑娘却依旧会这样笨拙地尽着她的全力,

并没有那些轰轰烈烈的曲折,也没有那些如同小说般的经历,但却甜得沁心。

光源夕心中一暖,换做平时他肯定是感动着欣然接受,但现在他可没有真的在睡觉啊,

他可是在和妻子好姐妹……

虽然没有真的干什么?

但这种莫名其妙的愧疚和心虚是怎么回事?

再看一眼望月空蝉,光源夕对她使了个眼色,希望她快点回去,

这样彩花就没必要费心费力哄着他这个并没有睡觉的睡觉人员睡觉了。

然而,

当光源夕看向望月空蝉的时候,却发现不对劲了。

这个明明刚才已经平静下来的姑娘,此刻怎么……

光源夕心头一跳,往旁边钉着六欲之魔的位置看了一眼。

“?!

死啦??!!!

不应该啊?!!

啥时候的事?

不至于这么巧吧?”

凭光源夕的经验和对于力量的控制精度,他不可能将力道给判断错的。

之前那钉下去的那一下,即使是正好戳在眉心,但也一定是刚刚好够留它一口气的!

光源夕有绝对的信心那六欲之魔是不会死的。

但现在它就是这么死了?

除非……

“除非它在不久之前便受过暗伤,而且还是不轻的那种……

否则,那一下绝对不至于要了它的命……”

光源夕觉得自己一定是疏离战场太久了,所以才会没有看出对方的暗伤,所以才会对力量判断失误。

然而……

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这六欲之魔在死去的一瞬间是会将它自身所蕴藏的六欲之力给挥散出来的。

这东西对于最为弱小的天之御令使也不过是吸了根香烟的影响,

但对于从没被天之御金属改造过身体的普通人可就不一样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玩意,可比嗑药得劲。

只一瞬间,便足以勾出人内心最为深处的欲望出来。

光源夕看着不远处这不由自主地摩挲着双腿,面色红得几欲滴出血来的望月空蝉便就知道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欲望是什么了。

完了。

光源夕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

而这时候,彩花已经开始唱歌准备哄他睡觉了——

“河畔隔荒烟,日日望归帆,

君归我喜欢……”

彩花酥濡动听的配乐当中,望月空蝉痴痴地迈前了一步,光源夕只得再退。

“嗯~”

望月空蝉不由自主地轻轻喘了一口气,声音当真娇柔动听。

“夕阳野草花,思君度光阴,清风抚琵琶……”

彩花轻轻柔柔的歌声掩盖了这份娇媚婉转的动静,她并没有发现丈夫这边的异常。

然而,已经开始睡觉的光源夕是不敢发出大动静的,

只得在后退中看着那眼眸愈发迷离的望月空蝉沐着月光、踏歌而行,

还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石上丛生树,繁开马醉花,思君碧云斜……”

在彩花温润如湍湍小溪、甘甜如井水沁心的歌声当中,

望月空蝉点起脚尖拥吻住了光源夕。

“我正思君久,待君门户开,秋风吹我户,帘动似人来……”

望月空蝉撬开了不敢乱动的光源夕的嘴巴,

与彩花那被动接受且略带着些抗拒的方式不同,

望月空蝉此刻的拥吻灼热得仿若炽阳,令人止不住得就要融化在其中。

光源夕只觉得自己嘴里似是钻进了一条游鱼,

那鱼头摇曳,那鱼身朱润,

当真是犹如秋风入户,醉人爽香,迷醉得人力气越来越小,理性越来越少。

“相思不见人,不见最相思。赠君樱花枝,以花寄相思……”

然而……

光源夕的手机却是在气力一软后掉到了地上……

再听不清妻子在唱些什么了。

他浑身上下的血气从未如此激烈的翻涌过,然而,还没有结束,

望月空蝉终于不再愿意只是隔着衣服接触了,她的手开始深入了光源夕的衣服……

……

不知过了多久,

“不行……”

在玉兔终于握上了捣药处的那一瞬间,光源夕一个激灵,顿时得了一瞬间的清醒。

也顾不得彩花会不会听到动静什么的了,

他凭空生出一番气力将面前越发炽热的望月空蝉给推开了。

将手机捡起,

两首歌的时间过去了,

而彩花在听到电话那头的细碎声音后,还以为是光源夕在翻身,猜测这是终于快要睡着了。

于是,她轻声细语温柔地问道:

“老公,睡着了嘛……”

见电话那头没有再传来动静,

彩花又小声的嬉笑了一声,道:

“嘿嘿,彩花真厉害,一下就把老公哄睡着了呢~

晚安啦,老公,mua~”

彩花满是成就感的挂掉了电话,但光源夕这头却感觉更加头疼了。

“夕君……没有电话了呢……现在……就我们两个了……”

望月空蝉轻喘着气,满是情意地又要拥吻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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