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源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事可比打魔刺激多了。
亲眼看着妻子的好闺蜜当着自己的面把即将到来的妻子给哄走,虽然明明目的只是为了不让彩花多想,
可是……
为什么光源夕总觉得这件事怎么想怎么奇怪呢?
再看一眼面前这个面色泛红、呼吸略显短促的妻子闺蜜……
光源夕觉得事情更不对了,
你脸这么红,气这么喘……
怎么搞得、搞得……搞得好像我刚给你偷过情一样啊?
再想到刚刚那长达十多分钟的拥抱,
光源夕一阵心虚。
都怪这该死的六欲魔!
袭击谁不好,偏偏挑上望月空蝉!
被光源夕盯上六欲魔浑身颤抖,赶紧继续装死。
这个人类太太可怕了!它根本就没有沉浸在回忆当中!
他是在把自己的天赋能力当真他们人类的AR投影在玩!
是在借吾的幻境回忆他自己的在意之人!
他怎么敢的?
他没有心吗?
老祖宗不是说人类的内心和灵魂是他们身上最为精妙和脆弱的事物,
而它们六欲魔就是能够直击他们这最为脆弱的部分的存在。
即使是A级的天之御令使也不敢轻易踏入它们的幻境,
那面前这人是怎么回事?
不但能够轻易走出自己的幻境,
而且还能把自己当AR玩?
这六欲之魔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在崩溃,决定再也不和面前变态作对了。
光源夕随手一挥,将手中的晾衣杆甩了出去,
下一息,衣杆深深地穿入那六欲魔的眉心。将它死死钉在地上、不能逃走的同时,还给它留了一口气。
光源夕还打算之后拷问一下这只六欲魔是怎么绕过那些防护线混入城的呢?
要知道,魔这种生物,可是一靠近天之御金属,
那天之御金属可是就会发光的,就像光源夕的晾衣杆一样。
这只这么弱的家伙,是怎么混起来的?
光源夕很好奇,但他却是暂时无心关注这些事了,
因为就在上一息,察觉到彩花已经走远后的望月空蝉竟然又低着头地默默抱了上来???
对方就这么抱着他,也不说话。
但这一次,她为了抱得更紧、更舒服,竟然还把脸上的眼镜给取下来了。
“空蝉?你这是?这是?”
光源夕心头一颤,生平刚走远不久的彩花去而复返。
不会吧?
不会是那种展开吧?
也不用这么刺激吧?
望月空蝉的身材是极好极好的,被她抱得这么紧,光源夕能够无比深刻的感受到那两份胖头龙带来的压迫感,
这一点,和彩花那种平平无奇的身材是太不相同。
咳咳……
我在想什么呢!
光源夕骂了自己两句,刚想把对方推开,却突然听到面前紧抱住他的望月空蝉讲话了,
她的声音很低、很小,甚至带着些许颤抖中的哭腔,
她说:
“忍不住了呢……实在是忍不住了呢……
我没想破坏你和彩花的……
可是……我一抱住你……就……”
她本是个没有勇气的姑娘,她不敢去向光源夕表明心意,
可是她却可以在下意识里去将光源夕推开,用自己的性命去尝试救下对方。
她本是个没有强大内心的姑娘,她不敢去面对自己的过往和家庭。
她就像那扑火的飞虫一般,
渴望着面前的光亮和温暖,但又害怕为火所灼伤。
可是今天的光源夕,就像那年的母亲一样,
就这么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救下了她……
在看着对方的背影的时候,
望月空蝉觉得对方在自己眼中的光亮和温暖,在今日燃烧到了顶点。
感受着这朝思暮想、无数次在午夜梦牵梦绕的体温和拥抱……
她这只扑火的飞虫,再也忍不住了。
她觉得,哪怕今日之后便被这灼热的火光给烧成飞灰,
但在今夜,她想,勇敢一次,
即使只在飞灰前得到些许璀璨和温暖。
“求求你,听我说完,也让我……再多抱一会……
我不会耽搁你太久的……也不会让彩花发现的……”
光源夕在望月空蝉的话语中听到了更多的颤音,他猜测这是对方心中的激荡更甚的结果。
他沉默了下来,他想把对方推开,告诉她,有什么话,不抱着也可以说。
但……
感受着胸前的湿润,他却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了……
望月空蝉哭了,她继续颤抖着哭泣道:
“夕君……我喜欢你……比彩花还要更早喜欢上你……
可是我不敢开口告诉你、也不敢告诉彩花,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没有打扰过你们……
我只求今晚这接下来的十分钟就好……”
望月空蝉的呜咽着的话语让光源夕的心跳一顿。
虽然早已经猜到这种可能性了,但当他从对方口中亲耳听到这段话之后,却又是另外一种复杂的感受了。
他不是没有被人暗恋过,也不是没有被人追过、表白过。
但像望月空蝉这种情况,他却是第一次遇见。
正如对方说的那样,
他与彩花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对方都从未给他和彩花添过半点烦恼和麻烦,
相反,对方甚至还帮过她们彩花不少忙,
可以说,有望月空蝉这个好闺蜜的存在,让光源夕对放冒冒失失妻子出来工作这件事都放心了不少。
要不然他昨日在朱雀夕颜那听到有魔混进城之后也不会特地打电话拜托对方帮她晚上看着彩花些。
但现在……
这么多年一直都主动与他保持着适当距离的对方……
竟然喜欢自己?
而且,看样子……
竟然还默默喜欢了这么多年?
光源夕心情很是复杂,远非一句五味杂陈可以形容的。
望月空蝉是个很好很好姑娘,光源夕觉得——
就算是彩花知道了,也会允许自己给对方十分钟的……
心中百转千回间,光源夕听到空蝉继续说道:
“在我第一次去书店里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但我不敢和你说,因为……”
接下来的时间里,
望月空蝉详细地跟光源夕讲了一下她的家庭状况,
既包括了她母亲的职业,也包括了她幼年时的遭遇,
更包括了自己逃离家庭,到这读大学、工作的懦弱。
她说她知道自己应该感谢母亲能在那种环境下还能费心咬牙送她去读书,
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去想要逃离母亲和那个家……
望月空蝉说那是因为她自己的虚荣和自私才导致的,
但光源夕不这么觉得……
他能够理解望月空蝉想要逃离原生家庭的感情,就像他会想要逃离那个坏女人一样。
那也许有什么虚荣和自私的成分,
但更多的是在逃避那个最为厌恶和害怕的可能会存在的自己罢了。
仿佛只要远离了那个家、那个人,自己好似就永远不会变成那个最为害怕和陶冶的可能存在的自己了。
沉默中,光源夕抬起了双手,他将望月空蝉抱紧了一些。
既安慰着怀中这个痛哭的人儿,也安慰着自己。
抱住了她,就好似抱住了自己。
“放心吧,我不会因为你的家庭和过往就看轻你的……”光源夕声音温柔如云彩。
“嗯……”
望月空蝉轻轻点了点头,她没有多说什么,却是将光源夕给更抱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