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死了。”似乎是怕身下这人没听清,辉姐贴到她耳边又复读了一遍。
我听到身下的女孩两声,
像是念叨了什么。姐见她不再挣扎,示意我爬下来让她正常说话。
开口第一句没说什么,而是用颤声问我们。
“怎么会这样。”
谎言的效果好的出奇,帖子里骂她父亲骂的最多,对于某些人来说愤怒是爱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父亲不给她买新手机,不让她接着考学,吵架,吵不过辉气急败坏的动手,
万般的不如意,但直到他真的死,一切可能,一切重归与好的希望都化为了乌有。
“你的父亲死在……。”
辉姐眯着眼睛肉眼可见的开始了思考,手在空中画圈似乎在用手动挡挑选合适的词,她在思考哪种谎言能最高效的击溃眼前女孩的心理防线。
“他给客人试驾的时候被半挂的钢管砸穿了内脏,
现在情况已经恶化的很严重了,
接连做了四五次手术但是现在情况一点都没好转,尿道衰竭的情况非常严重,家的存款已经快掏空了,妈妈派我们来的你现在跟我们走,马上走。”
奶奶的,开始将胡话了是吧,什么钢管砸人给你砸到尿道萎缩的,钢管直直的戳进去了是吧,
粗糙的谎言要是在寻常时候眼睛一转就寻思出来了,但此时的女孩属实是被吓着了,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她能听到的只剩下情况已经恶化的很严重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好问题,辉姐一下就死机了,是啊,什么时候的事啊?
她狠狠的捏了一把在看戏的我,让我把这场谎言接力下去。
“两周之前,撞的,被钢管砸到以后被深深的贯穿整个人被钉到了车上,消防局也来了把管子切开才能抬下来。”
“怎么会这样,不会的吧,爸爸怎么会这样。”
她低着头,液体从眼眶中滴落,眼泪把廉价的袜子打湿,彩色的那双,材质有点劣质名字我叫不上来,但有一股塑料味,这种材料一般是用来做旗子的。
服装和我们在视屏里看到的又一点小小的差别,可能是准备了很多双满足不同观影人群的需求吧。
彩色的袜子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色,她的过的可邋遢,我们的工作手册上讲过,
这样的人心理防线会弱很多。
眼泪滴落,袜子不吸水泪从表面滑过。
我本来还想讲点妈妈为了照顾爸爸把工作丢了这种话,但道德感嗅到我的愧疚不合时宜的跑了出来,它勒令我住口。
“我不能回去……我已经马上要成为正式成员了,我已经牺牲了那么多,就差一点点了,已经坚持了那么久了,我不能放弃我的主,
我不能放弃了,这是……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坚持了这么久的事,我不想再逃了,而且多多春说过,
最后所有人都会再相见的,我们的物质会在无限的宇宙里再次组织,我们会在无限的可能和多多春的爱中再次相见。”
出乎意料的拒绝了,前面讲话的时候还有点结巴,但唯独讲教义的时候舌头突然捋顺了。
辉姐示意我把手松开,她自己贴了过去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脸对着脸鼻子顶着鼻子。
这已经算是惯用招数了,但我还是会被她的严肃吓到。
“那我们就回去了,让你爸爸一个人等死就好了,他很想你,只要是醒着的时间他都在念叨你呢。“
‘不,不是的,我没这样说。”
“那就现在和我去看他,快点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我们在讲话的时候他可能就已经咽气了,现在收拾东西和我们走,马上再晚就要赶不上了。”
她肉眼可见的犹豫,决心像摇摇欲坠的乳牙咬到了坚硬的骨头。
“我的工作还没做完,晚上……还要和姐姐们拍戏,这是多多春分给我们的任务,我答应过她我会好好完成的。”
“你为了和陌生人拍片,你就要放弃你的父亲了嘛?”
“不是的,姐姐们不是陌生人,她们是很好的人,给了我地方住还带我去食堂吃饭,他们都很好,不是什么陌生人。”
辉姐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了,问的问题越来越步步紧逼,嘴上不饶人手也用上了,一点一点的掐住了她的喉咙。
“你爱她们对吗?你爱那些可爱的姐妹们,你很享受是吗?”
“是……是的。”
“当他们爬到你的身上,和你一起穿着滑稽的彩虹袜子祷告的时候,你觉得多美好啊,不费一丝一毫就被接纳了,和他们一同出入宿舍,似乎自己就是大学生的一员了,当你带着为了多多春的幌子和其他姐姐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的心里没有信仰,你的眼里只有她们的温柔乡是吗?
你打着主的名义逃避,你已经犯下了最可怕的罪,你的父亲真的只是意外吗?为什么那么多车,每天要运那么多钢管,几千万,几亿万的钢材在这座城市运输,为什么是他遭遇不幸,啊,你告诉我。”
“和深木。”
她想说的是为什么,
但是辉姐捏的太紧了,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没办法挤出她的喉咙。
“你的罪引起了这一切,
这是对你逃避责任的惩罚,你的父亲的死都是因为你,现在是他,接下来,就是你的母亲了,这就是你堕落逃避的代价,你不是喜欢让学姐扣你b吗,不是喜欢以主的名义拍片吗,
不是喜欢那些被网袜勒除痕迹的大腿,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喜欢这些美丽的“同性”们亲吻你吗,
现在代价来了,好了,你爹要死了,你妈妈估计也逃不远了,你爹一死,你妈妈跟着也得去,全都是你的错。”
讲到这,辉姐扭过头,正对着我,她自己绷不住了,笑了出来。
看到这个她这个b样我就知道,我们的小孩以后肯定只能手动给自己钻pi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