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要进就有门槛,西装领带你是一件不能少,没有你要和人借,打了西装领带你才能进那门,来了给你上面包,给的菜单上面也没图片,全是洋文,整张菜单和那件勒我脖子的西服内衬一样完全合不来。
服务员来了,不问我要什么,问的是,are you ready for order?
我问她这个是什么?
她说,sorry English only,这个家伙刚刚还在门口用中文聊天。
辉姐打了个响指,把人喊过去帮我把菜点了。
我点了一个牛排套餐,里面有汤,蔬菜沙拉,最爽的是还有那种酸酸甜甜的柠檬冰沙解腻,吃完肉解腻,但我心里有个疑惑,
等服务员一走,我立刻向辉姐发问。
这个“米第二”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还得特地说一下。
辉姐和我讲,这个是“medium”是五分熟的意思,一般别人问你想吃几成的,你就说medium,五成,最好吃的就是这个成数。
肉按照西餐的那个煎法,煎到完全熟了,它就老了,硬坨坨的,煎太久肉就不太好吃了,所有分成,五分,八分,九分,人家觉得吃着有点血水的牛肉它比较嫩,有汁水懂吧。
从那以后我就学到了,几分熟,怎么回答,肉煎太急就老了。
这是没什么用的知识,
因为去沙县吃饭没人会问我要几分熟的。
但真没想到,
兔子女孩或者说兔子神父,在拉开毯子后突然问了和那个服务员一样的问题。
一个在这显得有些无厘头的问题。
你们要几成熟。
肉,要几分熟的。
身边的人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嘿嘿的笑了,只有我茫然无措。
什么肉?
……
能是什么肉,
毯子被掀开,
下面是被砍断的下肢,原切就真是从整块上面切,毯子下面是小腿的截面,血肉模糊。
这是我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肉食是动物尸体的含义
……
……
……
但实际上这些都是我的想象,刚刚神父的发言给了太多心理暗示,又是吃,什么教义奉献,又是所有东西由廖老师做东,我本能的就觉得是不是肉就是从她身上切下来的。
让脑子里已经有了底下是人肉的预期,但结果并不是,想象力背叛了我,底下只是一片白糊糊一样的东西。
我踮起脚想在看仔细点,
前面有个人脑袋太大了给我视线挡住了。
看不清毯子下有啥,就只看到是白白的一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是那个形状有点,不太对,很扭曲,不像是人脚。
“她赐予我们不朽,此刻将带领我们永生,她将在明日复活,她体内的一切都将再次组织,现在,承蒙主的号召,开始吧。”
接着那三个妻子就开始爬到台子上亲嘴了,把毯子下面的东西彻底挡上了。
隐隐约约的我闻到了一股汽油的味道。
其他人听到牧师的指令,纷纷开始行动,把那所剩无几,仅有象征意义的衣服也脱掉了,我看还有个猴急的被丝袜卡住了摔倒在地,但我的心思现在只在那个毯子下的东西。
好奇与困惑不断撕扯着我。
到底是什么啊,我刚要张嘴的时候让前面那人给我让一让的时候。
旁边一个人戳了戳我,见我没反应把我的脑袋硬是扯过去了。
她就是之前说的那个很多汁水的胖女孩,她歪着脑袋问我。
“你是新来的吗?”
“是,我是那个建筑系的新生。”
同样的谎言再次讲出来变得自然多了。
她上下扫视了一下,像是在菜市场挑猪肉一样上手揉了一下我的肚子,她的手上戴了戒指,肉从两端挤出来,很奇妙,她长得不苗条,但绝对算的上好看。
“我和其他三个人准备一起凑房费,你要不要来,你吃三十就可以了,她们里面有人在做兼职,早上起来我们一起吃早餐然后回学校。”
“可……以,可以啊,我完全没问题。”
她看着我,舔了舔嘴唇,舔的很慢很慢,舌头确保每一块唇瓣都沾上了口水,接着凑了过来给我身上留了一个口水印,她告诉我她和其他几个人讲一下,你留在这里别乱走。
她朝着一个在跳舞的眼镜妹走去,走路的时候,屁股是一扭一扭的,臀很翘,她不可能是纯靠吃吃出这种身材的,肯定做了很多的锻炼整个人很魅,我完全理解为什么她会抢手了。
在我已经开始幻想的时候,
一只熟悉的手掌拉住了我,将我硬生生的从房间里拉了出来。
………
“你干嘛呢在那,开起趴体了还。”
“姐,你来了,我这边在调查呢,能等会把他们这个仪式看完,很着急,她把那个毯子掀开了,下面有东西得赶紧回去。”
一个力度轻到几乎是抚摸的巴掌把我唤醒了。
“别乱搞了,快跟我来,我们就那么点时间,
人我已经找到了,别管什么毯子了,把人带回去接上脑接扫描仪什么事都能知道了,现在马上和我走,你当作命令来执行。”
快来吧,辉姐对我说道,她的手紧实且有力,将我又拉拽回现实,说实话有那么一刻我已经彻底融入其中,我不由自主的幻想自己真的是大学学生,每周一次开impart和这些人生活在一起。
我们捏手捏脚的走回大厅,辉姐牵着我像是怕我走丢了,一直到了一个带着虚拟现实头盔的人面前,她的位置在大厅的最角落,旁边是一盆塑料盆栽。她这款虚拟现实设备很像摩托车头盔,应该是老款把整个脑袋都盖上了。
“我们要找的人是她吗,,这也看不到脸啊。”
“头发颜色,就她一个人头发是这个色的。”
我不知道辉姐是怎么认出头盔下的发色,粉色的灯让一切看起来都是粉的。
我们的目标斜躺在椅子上平缓的呼吸着,她看起来并不是很注重个人卫生,她也穿着丁字裤,这应该是他们的聚会制服,但是她的这件裆部已经被穿的发黄了,上身因为她坐到位置是风口所以套了件明显大一号的衬衫,腋下的位置有很重的汗印。
她看起来在这里呆了很久了,泡面在桌子上堆成了小山,甚至把原本负责清理的扫地机器人给卡在角落了。
桌子上除了键盘以外还有一本全新的生物书。
看的出来网吧确实不是一个准备高考的好地方。
“怎么说姐,要给人勒晕了带走吗?”
“不行啊,她这个块头也不小,抬这个活人是走不出去的,得想点办法让她自己和我们走。”
辉姐看向我,让我给她再看一眼她发的那个生活贴,沉吟了一会让我待会一定要配合。
她露出了微笑,谎言在她的肚子中酝酿。
说时迟那时快,徒手就把头盔硬拽了下来。
一张茫然无措的脸被辉姐的大手捂住了。
头卡的很紧,头盔被扯下来几缕头发被硬拽了下来,她死死的咬住了辉姐的手牙嵌到了肉里,但辉姐毫不放松仍然死死的按着,脚在空中乱踢把自己的拖鞋甩飞了,我看准时机直接骑到了身上把她控制住了。
辉姐凑到那女孩耳边,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她安静下来了。
“是你妈妈派我们来的。“
她不挣扎了,像是一只鱼被甩到了岸边,眼睛里的恐惧也变成了困惑。
似乎是为了解释前一句,并且让她更老实的跟我们走,辉姐又补上了一句。
“你爸爸被车撞了,你妈妈让你回去见他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