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身盖着毯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毯子下面的下半身似乎短了一些,多半是我看的角度的问题,我感觉腿蛮短的。
她手里夹了一个小小的……
小小的观音像?
不会错的,无论是开脸还是手中的玉净瓶都是观音的样子,但是穿的却是一个耶稣经典时装,左手拎着玉净瓶右手攒着十字架,就像是耶稣夜里喝高爬到观世音床上和菩萨杂交出来的。
但是细细一想,其实见过这种类似的东西,我们老家也有这样的土味宗教,一般是在深山里或者干脆是在三防工程的防空洞里做一个简陋的小庙,拜的都是什么西王母次子,神像是关公加张飞的杂糅,因为这种神像一般是走庙会的时候原先的神像坏了,找了个泥瓦匠百度搜图现捏的,办完庙会又原样放回去自然不讲究。
我听老人说,这样的神少去看,日子一久这些乱神像吃了路过人的信仰就变成了邪祟。
身后的推搡打断了我的思考。
蓝色吊带的女孩说阿门,但她真的想说的是,byd赶紧的亲个嘴还墨迹上了。
我这里退也退不出去了,见我不下嘴,好多双眼睛已经看了过来。
我闭上眼亲了下去,并没有想象中的异味,她和所有活着的人一个味道,口水味。
可能是特意涂了蓝莓味的唇彩,让死后来亲吻她的人一点额外的风味。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掌声,蓝色吊带裤的女孩对我说。
“你做的很棒。”
我退了下来,在我之后有了更多人在排队。
那个之前跳来跳去的兔子女郎从我身边路过,
突然停了下来,问我吃没吃饱,刚刚的肉烤的怎么样?
我说很好啊,她说她今天早起专门五点起腌了一个早上,但是那个腌制的没有了,不过还有原切的,要不要吃一点那个,都是老师做东。
她很热情,这让我感觉很不对可能是被盯上了,为了不引起怀疑我点头说。
“要是还有就给我拿一点吧。“
兔子女孩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的我心里有些发毛,突然冷不丁的捏了两下我的蛋蛋,还没等我反应就来了一句。
“你为什么没带锁?你的蝌蚪活力够吗?“
“啊?“
这样突然啊的问话,让我陷入了慌乱,像是在平地中踩到了一颗钉子一般,猝不及防。
“按照救世济民新约,在区域教堂领电子锁以后,你的蝌蚪在禁欲三天之后就可以来教堂播种,只要结果是合格的就可以拿一次救济了,你还没领过吗?”
“我没整过呢还。”
“也是我刚捏了一下你好像也没带锁,你是,新来的?”
她仍然在微笑,但我感觉到气氛已经明显不对了。
她对我微笑我也回以微笑,说谎我可太擅长了,我七岁的时候从我妈的口袋里,捡了一百块钱去网吧上网,结果不幸被其当场逮捕,即使如此我也能通过三寸不烂之舌让她觉得是小姨拿的钱,拿着锄头暴揍了喝醉了在屋里睡觉的小姨。
“我是建筑系园林专业的·新生,我朋友介绍着来了,就想来看看。”
“是吗~”
她的嘴角稍稍下撇,这样的对话并没有结束。
“你们的任课老师叫什么?”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瞪眼睛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测谎方法,我妈就经常拿这个测试我,但我每一次,我是说我每一次
她都识破不了。
“我的专业老师是吕老师,高个子戴眼镜那个,教建筑史的。”
兔子女孩歪着脑袋闭上了眼,似乎在思考接着又看了看我的眼睛像是像再确认一下。
“好吧,我对建筑系的老师不是很熟,你能来那真是太好了,你愿意来参加弥撒,你是第一次来得欢迎一下,一次播种的救济是两千,你选一下吧,待会你想和哪位一起。”
“啊?”
“你得选啊,虽然多多春说过,爱世人如爱至亲,但是总有一些人你会比另一些要更喜欢的,你可以选两个,取得人家同意了就可以一起过夜,自由自主,但我相信没人会拒绝你这样。”
兔子女孩挥舞着手像是在为我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会打扮又漂亮的小男生,你看你小肚子上这小肉长的,这个大腿大屁股,一看就有力气,没有会拒绝的好吧。”
她可以直说烧货的,但是素质阻止了她。
“等一下,你是说我只要信仰多多春,就可以和女教友那啥,还有钱拿?“
兔子女孩嘟起了嘴纠正道。
“不是哦,是要争取别人的同意才可以,那个救济金是根据我们的财政状况来的,我们这个街区的教堂这周的善款多就跟着涨,这个是浮动的你懂吧,你是大学生你肯定明白这个。“
“一次两千。“
“我们是一家人。“她说道
“你如果学业或者这个住宿上有苦难,这边有空房间,主会伸出援手,她会救助我们,帮我们每一个人,她拥有无穷的伟力,阿门。“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先选一下吧,我推荐你要那个。“
她手指着一个在角落切蛋糕的大胖子,肉从网袜的缝隙往外挤,只有脸看起来苗条,像一个肥美的大香肠。
“她可多汁,我可老喜欢她了,她是西西是很好的人,我们都喜欢她,你要是想要她,得赶快去问,她可抢手,当然你要是喜欢清淡一点的,可以找那个。“
这次指的就是刚刚拍到我身后那个蓝色丁字裤,她还在亲吻廖老师。
“她是舞蹈系的,可厉害可厉害,脚往上踢能出一字马,令人惊诧,很好的人,但她比较挑,你得问问她,或者你要是能接受的话,可以找一下在角落的阿可阿姨,她最近很长时间都没人愿意和她一起,但是她人很好,你如果愿意,那个啥,牺牲一下,我可以个人以地区牧师的名义给你加一点救济费。”
啊?
啊?
可以选着来,还有的挑,还有钱拿?凿一次两千,我一个月多来几次就比我上班挣的多了,
“阿门,只要信仰多多春,伴侣,食物,住处,还有最重要的爱,你都会得到,好了你先选着,我这边还有点事。”
说完她蹲了下来,在我的大腿上写了个正字,让我明天早上去前台领钱。
“阿门。”
这次阿门,是出于真心。
站了出来手里还拿了一个铃铛,上下摇晃了一下。
“我在这里暂时打断一下,我不得不引起大家的注意,今天是我们敬爱的教友也是我们大多数人友爱的老师廖老师,她曾向我们授课,也帮助了在座很多人,在归顺了之后捐出了她的房产给了我们的这位,额,是什么……。”
旁边另一个紫色裤衩的接过了话,
“机械62届的陈立可。”
“是的,有陈立可同学,还有建筑的李晓群,以及我和七位同学,由于我们家庭的关系,没有办法通过正常渠道申请助学贷款,由教友捐助和廖老师全全承担了,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她所处的哲学系是很难有除了工资以为的额外收入的,她和她的丈夫因此离婚,她的孩子拒绝与她相认她为了多多春与我们已经献出了她能寻到的一切。”
她的语速很快,语言像是坐在高速的流水线上滚动而出,激动处猛的一拽身上最后一缕布也被扯掉了,她赤条条的站在那里,身上刻满了字,像一件由教义组成的内衣将她完全包裹,我零散的能看到,爱,正义,可胶合,可享用一切,但所有的句子都有一个主语————多多春,以及和她在我身上写的一样正字,布满全身。
“在廖老师遭遇她的家庭背叛之后,多多春为她指明了方向与道路,给予了她更合适的爱人和伴侣,她们将永远相爱直至世界因为熵增而覆灭。”
她讲完了话,顺手指了指已经在棺材旁边排成一排的三个人,妻子们站到了那个盒子旁边,在被指到的时候微微点头。
“现在让我们正式开始庆祝,她的死亡,她的新生,在爱人,亲人,朋友的注视下,让我们见证她新生的第一天。”
说着她掀开了毯子,
露出了下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