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姐打了之前冬瓜女留下的名片,一辆无人驾驶的电车自动寻路停到了我们跟前。

无人驾驶,自动寻路车子里面还有小零食,走到我们跟前滴滴的叫了两声。

阿周像一头小大象一样一个人坐到了后排,我和辉姐坐到了前面。

车启动了连着开出去几公里,我想着看看人物资料。

试着去搜索了一下。

——拜圣教线下多多春。

基督教圣教聚会。

多多视屏公司网红孵化基地。

你想x丑女人吗,线下约会三分钟私聊。

往下翻了几页就能发现检索词被拆分了,搜索出的都是毫不相关的东西。

但是无论怎么在官网翻文件都是大片大片的涂黑,只剩下一行小小的地址提示我们去那里。

我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有种在车站门口被黑车司机拉着走的错愕,无论目的地是哪里都不会有好下场。

“姐我的机子卡了,我这都是黑的,拿你的我看一下任务详情。”

“不用拿我的看,我的也一样,他们保密等级有点夸张了说实话,一点资料也没有,四十页资料被涂的只剩名字了,看这个样子他们上边有人要保啊”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没了这二两蒜又不是吃不了饭了,就一点点自己查呗,哪有线索就去哪查,我们自己把她们挖出来。”

龙骑士网吧,仁爱路往东过一个路口就到了,建筑。大学的正对面,发帖的ip就在里面。

我大学的时候常在这样的网吧里度日,吃喝都在里面,一直坐到和烟味融为了一体,坐到了天崩坐到了地裂,老板也为之动容,问我要不要替网管的夜班,三点的班现在没人接。

我其实并不爱上网,也没那么喜欢玩游戏,就像并不是所有酒鬼都喜欢酒精本身一样,只是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方式填满不安。

辉姐把着方向盘,想找一个停车位,我就顺带打开了那个在论坛暴露ip的帖子。

她在帖子里记录自己第四次高考复读

耐心这种东西是有极限的,显然四这个数字触发了她父母的耐久极限,他们一致同意别折腾了,

她有爸爸,她爸在一个物料公司干销售,她妈妈信基督是开出租,都在力劝她放弃吧去电子厂找个班上。

大吵一架,逃了出来靠打零工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过活。

她把她爸的单位和名字自己在帖子上挂出来了。

看起来她更喜欢她的妈妈。

帖子里很多话都是废话,属于今天吃了什么了明天要吃什么的范畴,向网络上的其他人吐露自己的生活。

她去年三月还放了自己拍的vlog播放量截至今天只有7,她可能自己看了三遍,因为我为了找找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就看了四遍。

很少有人回复她,这多半是因为她的发的贴子实在是乏味,除了拍自己划拉大腿的照片,倾诉的内容就像是把这一天的吃的东西不加处理直接往网页上拉。

可以看到她是今年四月份开始去一个叫“角落”的地方,差不多是那个前后入的教。

在贴上面传一下她和一个黄头发女孩磨豆腐的视频,他们穿着滑稽的彩色袜子自我介绍,

她是土豆,我是黄瓜,今天请允许我们介绍那无所不能的主多多春,她割下自己的肉用她的肉填补了众生,我们爱她,她也会爱我们。

当她说我们的时候指向了屏幕前的人。

辉姐这时候已经把车停好了,探个脑袋一起看。

布景是在一个打光充足小房间,她不停的重复多多春这个单词,然后恰到好处的和另外一个黄头发的女孩展示他们的彩虹袜子,她也染发了绿色的,刘海很长把满是痘痘的脸挡上了。

脱的光溜溜的,只剩下彩色袜子,她们的肚子上一个写着免费,另一个写着义体。

“我主仁慈且爱我们应当感谢上帝,他在创造天地万物的时候,就已经把一切都预先安排好了,这其中高超也是被赐福的,敬请见证!”

他们说道……

但辉姐和我已经无暇品味接下来的内容,

免费,还是义体。

这种话也敢说,这可是掉脑袋的。

我们暂时理解为,这是他们的一种宣传手段,把性与自己的教义联系到了一起,再用免费义体作为幌子哄骗这些小孩儿入局,义体是生存的必需品,它象征着生存权和力量本身,如果生命是通过免费赠与的而不是花钱买来的,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我简直难以想象。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真的免费的,

是吧?

辉姐在一旁看着她们**,嘿嘿的笑了。

“笑什么?”

“我只能说简直就是天作之合,雨雨症小女孩和这种宗教是最完美的最好的结合了,这就是一个从小死了妈的孩子刚好找到了一个孩子死了才来奶的寡妇,饥渴的嘴碰上不断涌现的乳,她不信教我才觉得奇怪的。”

网吧在一个半地下室里。

车停稳了以后,辉姐也不着急下车把她的帖子反复看了三四遍。

她的埋怨不甘一一梳理,然后靠在车座上让自己进入状态。

“要带枪嘛这次?”

“不好弄,在学校旁边开枪怕是不好收场,你带着吧,我就算了都是一群小孩不用带也没事,你记住我们这次是在帮她,一个小女孩什么也不懂就和这种人瞎混,没有收入和家里还断了联系,真是要给你办了哪找去?以劝为主吧,问的差不多,我们给人送回家。”

“今天会……”

辉姐已经知道我要讲什么了抢过了话头。

“我希望能不见血。”

在门口做了简单的部署,让我从前门进去开一台机子和网管套话,辉姐自己绕到后面找人,阿周一大坨人太引人注目,她就在门口守着,看见有人跑出来一定要拦下来。

“行吗,好吧大家都轻松一点,别搞的我们是要出殡似的,我们只是要找一个走错路的小孩聊两句。”

“没问题。”

“窝可以。”

我们三人并排朝地下室走去,从地下室走过时有一个长长的甬道,我们贴着水管和电线往里走,道内只有暗淡的粉色小灯打在我们的脸上。

我们终于走到尽头,甬道的尽头是一扇侧拉的铁闸门网管的桌子就在那个后面,我前脚刚要迈进去辉姐的手就把我硬拽了回来。

“计划有变计划有变。“

“怎么了,那个人手上的是不是警用的机炮啊。”

那个人说的是扎了一个高马尾的网管,脑门上有一道浅浅的疤横跨了整张脸,右边脑门剃光了只剩左半边马尾。

她坐在桌子后面专心致志的,

用键盘敲垫子把里面的碎屑敲出来。

她有一条银色的整只义体手臂,那只手臂很沉,压的她的脊椎往一边弯,可能是因为刚移植或者机炮的重量太夸张,接口处的缝合线像是发炎了红红的,这种东西一般是安在车上的,她倒好直接往自己脊椎上焊。

“看不清型号光太暗,但感觉上大差不差。”

“哼哼,拿警用的义体,死罪啊,这种东西也敢大摇大摆的摆出来真吓人。”

在这种地方看见警用的义体相当于你去修车,修车师傅把警车零件拆出来给你换上随后嘱咐你放心开,哥们头上有人,比起零件本身,这种僭越也是一种力量的象征。

“计划有变,这个拜圣教看起来比想象中还有料啊。“

辉姐转头对阿周说道。

“你把宝贝的枪拿着,我们两进去,你记住,你给我记好了,现在是下午四点三十二,过五分钟,四点三十七,你就对着她的手开枪,然后……。“

辉姐一把拽过旁边的管线,像是掰断油条一样扯了一小节钢管下来塞到周手里,她就是喜欢这样,将身边这种小东西变成武器的随机应变,她很享受这种草木皆可兵的感觉。

辉姐笑着对我们说道。

“五分钟后,我们出不来,你就对她开枪,但她如果有渠道搞到警用的义体有可能在体内也装了电击器用来唤醒自己,接着你就要这个,插到到她的脑袋上,直直的捅到脑浆里,别停给我往死力搅拌成不,确定她死了,没有一个细胞能呼吸了,这个时候进来帮我们。”

周还生被这副面孔的辉姐吓到了,她又确认了一下。

“爹爹,我们,我们那个,额,那个四点多少动手?”

“三十七。”

“可是现在已经那个,那个三十三了,三十七是不是不够。”

辉姐摊开手压住了耐心,把自己的手机给她了,五分钟不够那就十五分钟,我们宽裕一点,顺带设置了一个闹钟,闹钟一响,无论怎么样都要把她控制下来。

“懂?”

“好。”

随后辉姐看了看我,见我情绪稳定有些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给我也下了命令。

“你现在把裤子脱了,马上。”

“什么。”

“大家对暴露的小表纸的戒心都很低,来衣服往下拽一点,露半点肩膀,我们现在这样安排,你是三百一晚的校陪,我是满脑子都是蛋白质的大学生,把内裤脱了听到没有,我是队长快点快点。”

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阿周一听我要脱裤子眼球都要瞪出来了,在我还想挣扎一下的时候长裤已经被外力拽掉到脚脖子了。

“草泥马的姐。”

“办完了事随你整,但是现在我们专业一点好吗。”

见我情绪不好马上要发火,阿周赶忙补了一句作为安慰。

“没事的娘,你那个啥,小小的小豆子也很可爱的,小小东西也能有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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