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我,动作轻柔的把我按住了
姐看来是紧张了,不受控制的抖那只好腿,她将嘴边的烟带着灰烬吞进嘴里囫囵的咀嚼。
她没有问为什么,丰富的想象力已将她指向最可怕的结果。
“你去哪输这么多钱?你怎么有这么多饥荒?又去找那帮人打牌了?为什么会惹上这种事”
“不因为这个……你听我说,你别这么的抓着我,衣服给我拽开线了一会。”
“你这样。”她按着我的手,把她钱包里那点零碎全塞给我了。
西郊有密林,祝君出重围。
“你现在立刻就回去换衣服,我们执行b计划,七点马上出城,拿钱买纸质买站票,我们现在就逃。”
鞋子给蹬掉了一只,
今天她穿了小奶熊的袜子,俏皮又少女。
但是这只袜子多半是穿剩的,根部都黑了,她好像自从我搬走了以后就没洗过袜子…
她几下把鞋子套上,转身就要走。
似乎这一刻等了很久,我急忙给她拉住了。
…………
我们的工作是收回公司的财产,保护企业的运营,如果用自然界比喻,我们就是“分解者”那些地上乱爬的虫就是我们,
他们身上要是有贷款没还干净的器官,滴滴滴就往总部发信号,组长再联系我们,我们就拿gps去找人,很多时候信息不及时,等我们接到通知了,
人家家人都来了,在那哭呢,我们两人咯吱一下把门推开,
抱歉抱歉打扰了,点头哈腰一番,工作需要理解一下,
然后她拿枪守着,我当人家小孩大人的面给死者器官刨出来。
骂两句都是少的,不回屋把菜刀摸出来都是好的了。
有时候更极端,遇到那些手脚利索的,我们到的时候给埋了已经,我们只能联系人家家属,再当着人家面叫挖机,给人家死者刨出来。
最后如果剩下的贷款加上器官折旧还不清客户的欠款,那我们还得给家属一份债务转移确认书。
走狗!贱货!垃圾!社会败类!
大家的词汇积累是有限,又或者是人类的语言难以表达他们此刻的情绪。
每次都有人从上述词汇里选一个来骂,我会和他解释这只是我的工作。
我们的工作就是当走狗。
骂两句还是有素质的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每次出勤都申请电击枪。
这行不怪人恨你,把人家的爸爸妈妈或者是爷爷奶奶这么羞辱一番,想整你是正常的。
我隔壁组的王辰上个月就被人堵门了,连砍三刀现在命保住了,但下辈子都站不起来了,而且在下班时间被人砍算不上工伤,公司只给人道补偿。
我和辉就商量了个b计划,要是被人家家属缠上了,我们立刻放下一切,坐动车先跑出城外躲一周汇报给上面,等一切结束了再回来。
…………
“不是计划b,我们不用逃,也没欠债,也没人会追咱,是生育税的事。”
她的五官拧到了一起,许久重重叹了口气。
“别大舌头,刚刚真急了。”
“你太急了。”
她只瞪了一眼,一个跨步将我们的距离缩短到三厘米,我们离的很近她潮湿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同时食指不停的戳我的肚子。
“快点的,烟,还有钱还我,我这个月就指着这点东西活了。”
她见我不动,直接把手伸进我口袋里摸烟,我趁机把她的手按住了。
“我需要你帮帮我姐。”
“喊我妈都没用,我多少工资你不知道?我一个月就八千,这个月装病还请两天假,我昨天早上起来卡里只有四百了,我今天一早两百冲了原神4,修机甲修一百多,我这个月就剩23了,而且这个月才7号,我怎么给你借?”
她一屁股坐回马路牙子,两腿大咧咧的敞着,任由风吹过她的身体,今天她穿了优衣库的白色短袖健壮的手臂大剌剌的露在外面,胸前小熊的图案被她的身体鼓起一道曲线,今天热汗出的不少,这一会背上都打湿完了,下身穿的西装裤我越看越眼熟,我靠,定睛一看这不是我的吗,我上周找半天没翻到,原来是她给我穿去了。
“我们不是朋友吗,还有那裤子不是我的吗?”
“裤子敢要,就来上手给我扒掉,你那点破税你要真不想交。”
她歪着脑袋看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自己坐上来生,你给我磕一个,过去的事就算过去了,我们吃点亏,你和我结婚整一个不就成了。“
“生了谁养,他住哪睡哪?和她妈住地下室还是和他爸睡公司宿舍?我们一个月开几个钱,怎么养他我问你,他下班了是不是跟我们继续收器官,和我们一起挨骂。“
“你要和我生我肯定能管住你们。“
“你怎么管?她上什么学,你除了干这个你还会干啥,回去继续当兵吗?生不了陈明辉,我们自己都混成这样了,怎么整,你别做那种一家人热炕头的美梦了。”
辉姐这下彻底急眼了,一脚给我蹬开了。
“嫌我穷是吧,那成你赶紧找我们那个上司,叫五娘还是啥玩意的,你去和她生吧,她有钱养的起你。”
我一看话讲过了赶紧去哄她,把她往怀里拽,咬她的耳根子示弱,她也顺着我咬,咬到后面听见她因为痒痒给整笑了才把她撒开。
“件货你也就会干这种骚事了哦,你刚刚那些话今天先算了。“
为了让她没那么难接受接下来的事,我准备上点情绪价值。
我说你记不记得,前年的时候我们去三玲区出任务,人老公走了我们去收人家电动肾,他儿子拿钉枪射你是我给你拦下来的对吧。
“那不是因为你给人切歪了?”
那之前那次呢,你年终业绩考核差七次出勤才达标,不是我最后给你交年表的时候,用我的出勤全给你填上了?
“那是,那确实帮忙了。”
还有前一年,你借钱刷礼物给那个“彩虹猫”,结果欠一屁股饥荒,我那辆旧车卖了给你还的款,有没有这回事?
她动摇了,某些柔软的部分被我切了一个口子这个时候需要最后一击。
————你还记不得之前你偷公司饮水机是谁给你顶包了。
我帮你的次数说实话不下十次了吧,什么时候你来感觉打个电话我多晚不都去找你,帮我一次吧这会。
辉姐的眼神闪烁躲开了我的视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