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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辉姐也是在辽源,在我出生的23年后。

那是2060年,那年八月初进的城。

刚来辽源,兜只有五千块和三条烟。

和辉姐在网上认识的,之前在vr里一起打团本看到有个女生头像是一条纹了骷髅的大腚,在扣扣简介里发了很多义体纹身的“艺术作品”。

把胳膊整个切掉,换成量产机械臂在里面装上荧光灯打底的纹身,会在胳膊肘那里设置一个旋钮调节亮度。

最开始只觉得万分新奇,在辽源外的那个小地方义体还充当着原本的作用,只当是一种医疗用品帮助残障人士重新下地。

单单为了时尚就把自己变成残废,这种事在小城市还闻所未闻,真要这么干了过年肯定是上不了桌的。

她在空间有个五秒的视频,展示自己身上的议题纹身。

视屏里她穿这个大了一号的军队制服,露了半拉腚,上面的那个纹身也是一样的义体,把腚上的皮肤全换了,在下面种了发光器,让她的大腚能像我家门口小卖部招牌一样发光,视频的最后她露出她那脸笑了一下。

那五秒的视屏,我翻来覆去看了半个点,我的心脏充血了,太有劲了这也。

心想怎么也得聊两句,就死缠烂打加了扣扣聊天,这以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耗着,

我知道她以前在公司的快速反应部队服役。

她很喜欢摇滚和足球,

但摇滚离我太遥远了,对于摇滚只知道是,它不仅要唱,你还得摇同时要滚,

对足球更是无知的可怕,对它的认识只和包pi手术后医生对我的嘱咐一样,

这玩意你不能拿手去碰。

但互联网帮忙了,只要能用搜索引擎人人都可以在网上扮演自己想要的角色,。

她一聊克利斯雅诺,立刻切了网页就去百度。

她一说前卫音乐,我马上就去搜什么是前卫音乐的代表作。

靠着百度文档和论坛解答,聊到最后给姐们聊高兴了,天天和我早安晚安的问候。

有天打游戏,她偶然知道我是男的,刚好也在辽源,她那天晚上直接上脑了。

连着打了我七个电话几乎是求我和我出来吃饭,要约出来见一面。

我可矜持说有空再讲,

后来第二天兜里就没钱了,只能出来蹭饭。

她穿了一件露腰的碎花裙子,站在大大的广场下面,,踩着一双卡其色的皮靴,里面搭配的一双绿色的网袜,走过去的时候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有柠檬,橙子干的味道,

很后来的一次床边夜谈里我才知道,那天味冲是因为人家两天没洗澡喷多点压一压。

我刚看见还以为这是谁叫小孩在这装大人呢,穿这么成熟,

但她直接过来拉我的手就要带我走,我说你谁啊,辉姐也不墨迹把那最熟悉的半拉屁股亮出来了。

那个时候我刚来人生生地不熟,妈和我说找人帮着安排工作,这事始终没着落,

我是小地方来的人,受不了这种大城市, 有太多的怨言和苦水想倒,而辉姐想泡我想的要死,就装着也深有同感。

我也是个处男没经历过这个,她一哄我就信了,只感觉他乡遇知音,钥匙找到了锁。

她告诉我

————

这个b地方付费在这里变成了一种道德,

在商场撇条要扫码开门,十块每分钟起,

因为没钱,道德自然也是少的,对着蹲在树根子底下撒尿的事,到这了就没少干过。。

之前认识个朋友用八千四贷款,找了个做义体的小公司把下巴换了,为了便宜换了一个小牌子,

在晚上和会和鼠标一样发出廉价的光,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说一些自由意志,唤醒了,觉醒的废话,

但如果继续追问下去

他甚至没办法编出一个像样的借口。

觉得他们都是逆天,

他们都疯了,

他们都是病人,

又或者只是她这个“乡巴佬”没适应大城市而已————

两个同样身在异乡的人能讲的话格外的多。在广场的长椅上聊了了两个多小时,

一不留神就把自己那点破事都告诉她了,

我们从她在部队的时候拷打新来的嚣张小妹给她**在部队里疯狂作威作福 。

我笑着问她,

“你为什么要奖励她?”

“怎么你也想试试?你现在趴下来我马上让你尝尝。”

“不好吧才刚见面。”

“我没很开玩笑现在张嘴马上就能吃。”

她真诚的看着我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我按在脚下。

辉姐嘴上说着话手里也不停,一直往我的腿上摸,给我都摸应激了。

低头一看手机,时间好像差不多了,就说。

“我们这也差不多了,找个地吃饭吧,边吃边聊。”

她牵着我的手说别不浪费时间了扯犊子了,直接点。

“我知道离这里两公里有家“七天连锁”。”

我说不得姐,我真饿了,要整也吃点饭再整吧。

两个小时后,我一边吃着麦当劳和辉姐抱在一起了,我躺在床上负距离看到了那个纹身大屁股的的原图。

“姐你这个有旋钮吗,可以调亮度吗?”

“你喜欢什么色的?”

橙色的。

“等着。”

她闭上眼睛屏气凝声的一会。

大腚像萤火虫一样发出了明媚的光。

她按着我的手往大腿上凑,亲手摸了摸绿的网袜什么感觉,

比想象的好的多,像是有万千只小猫舔我的手掌。

我问她还有别的吗?整点狠的。

第二天我脚发软,几乎是滚下来床。

还来不及说早上好她就开始尖叫,她右手关节的螺丝丢了,我跟她找了快两小时,

接着就是很是潇洒的告别,我们答应对方要多联系互相关照,

两周以后,兜里那点零碎彻底花光了,被电子房东锁到走廊了。

当时想过很多选择,在卖半拉肾,和吃软饭之间选择了后者。

对于我的哀求,她说。

“你能给我洗袜子吗?能帮我洗就搬过来住吧。”

辉姐半年前就退役了,靠公司的津贴和一份吃提成的工作过活,现在她住在一个商场的地下里,晚上风使劲往里灌,

家里面只有一台她从部队里带回来的老装甲,两米多高,她给那台名字也取名叫辉姐,说穿上那个玩意她才是完整的女人。

快秋天也冷的要死,家里就一床被子只能靠对方的咯吱窝和肚子取暖,现在再去想似乎只剩下甜蜜的拥抱和相依为命的美好。

顺带一提,在她那住了快两个月的时候,来个人口普查,她不在就要我填,

结果看着表格人当时就在那愣住了。

对啊,她叫啥?

草,完蛋了,之前一直以为她就叫辉姐呢,辉姐这辉姐那的叫了大半年了,人真名是啥我都不知道。

这怎么整,等人回到床上,办完事躺着的时候,我来一句。

“姐虽然我们啥都干了,事也办了,觉也睡了,但你叫啥啊?”

好在她偶然落在家里的工卡给了我答案

陈明辉

她就叫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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