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之后与赛莎女王说明情况之后我们便再次返回了这里,关于牺牲了的贝瑞尔的后事就全权交给了清理小队的队长珊去处理,凭他本人的请求希望我能在之后有时间的话可以和他一同去慰问一下贝瑞尔的家属,毕竟替他报仇的人是我,但是因为粗心而烧毁了贝瑞尔仅剩的遗体的我反而觉得十分的内疚,如果不是晨光率先替我答应下来的话,我可能会拒绝吧。我并不是很有胆量去面对他亲人的泪水,相比之下珊他也是一样,因为内疚自责而不停折磨中自己的情况下,他也还是选择了去承担这份沉重的责任。等到那个时候该怎样去面对他的家人向他们道歉呢?可能会被伤心的他们臭骂一通的吧,不过这样能让他们发泄的话或许也还是可以的......

走在我身旁的晨光拍了拍我的手背,略微有些担心的望着我,看着她那蓝宝石般透彻的眼神让我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不过也确实如此吧。我苦笑着耸了耸肩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现在我们所遇到的问题上。从贝利珊再次回到中央骨骸堆积的大厅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凭借着我那或许可以说成是直觉的经验,我们开始了沿着这附近的水道的调查,其实也是很简单的理由,如果这只腐败老鼠是祭司搞的鬼的话,为什么腐败老鼠一直以来都没有出现过详细的袭击报告,为什么在我们到来之后出现在了这充满骨骸的中央处,答案不言而喻,利湖族人无法让宝库的大门出现,赛莎女王也不会随意派人委托外面的冒险者来这里进行协助清理,所以先前没有任何需要动用腐败老鼠这枚棋子的必要。但我们不同,我们同样也可以和祭司小姐一样让宝库的大门显性,而且我们还有着她所没有的钥匙。如果要动用棋子来阻拦我们的话,我也一定会让这枚棋子放在最保险的地方,也就是宝库大门的位置处,而且因为会合地点的原因我们是一定会来到这里的,与其让我们轻轻松松的找到大门,用枚棋子来阻挡一下也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弃子已经被我们轻易的吃掉了,下一步的话她会动什么呢?

打开大门之后沿着由灰白砖石构建的空旷走廊一直前行,随即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便是相对狭窄到最多只能让两个人并肩且一直向下的旋转阶梯,根据克鲁斯重新补充了解到的更加细致的传说内容,宝库的构造是仿照着贝利珊的结构来的,所以这里便是贝利珊高塔的入口。只不过让我们担心的是宝库里不可能没有任何的机关陷阱守护着,就这么贸然的进入也确实太缺乏考量了,但是我们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宝库的钥匙在使用之后就断裂了,如果我们不能在第一时间拿到潮涌核心的话,那么祭司就很有可能抢在我们的前面捷足先登,就算苦恼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为此感到头疼的我不禁叹了口气但也还是作为表率先踏近了第一步。

不对劲,已经不知道自己迈过了多少个台阶了,单调重复的景色也开始让人逐渐的有些许麻木,最开始的时候为了缓解气氛夜紫晨光和贝尔还会来来回回的说话打趣,但是现在连他们也不再出生了,这让我感觉就像是被困在滚轮中的仓鼠一样,让我很不舒服。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怀表,秒针不停的做着逆时针转动,下午四点五十整,我们进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五点十分,我们已经在这里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了,这么重复的风景也难怪会让人觉得麻木,但双腿没有觉得劳累也算是万幸,再走五十分钟到六点整的时候就停下来休息整顿吧,饿着肚子的话可是会让夜紫和晨光有些小脾气的......不对,再走五十分钟的话应该是四点才对,为什么是六点整顿休息?

“大家现在都停下!”我急忙伸出手拉住了身前正麻木的打算继续下行的夜紫,同时挡住了身后想要继续向下的各位,所有人都满脸疑惑不解的望着我,秒针也同时停下了运转,现在绝对有着不对劲的地方,“夜紫晨光,五点之后再过一个小时是多久?”

“四点啊?”“六点啊久野姐?”看到两个人对彼此的回答感到不可置信的反应让我确信了现在的我们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对于时间流动这种常识性的东西都出现了问题的话看来这次的问题会很难办。夜紫的时间观念本来就十分的模棱两可,说的时间基本就没有准过所以受到的影响很大,晨光则是因为之前需要卡好时间日期才能逃课来到我们的班上还有其他一些和夜紫在一起的时间需要安排,受到的影响较小或者说没有影响。不知道时间再久一些会发生什么样的影响,要是连认知或者更加重要的常识都被影响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久野你现在向上走一个台阶试试看。”听从了克鲁斯的方法的我向上走了一个台阶,秒针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它现在不动了。”听了我的回答克鲁斯的耳朵不禁来回轻微抖动了一下“所有人都向上走一个台阶。”秒针发生了跳动,顺时针走了将近十秒左右的时间,“这就是了。不过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这就是保护着潮涌核心的机关的一部分吧,目前看来有着影响我们所有人的认知的能力,也可能是我们现在从进入宝库的大门开始就进入到了一个梦或者虚幻的现实里,能够准确的影响现实事物的魔法不是没有,只是需要像法玛理那样一直以自身为魔力源不断补充,不然的话应该早就消散了。被封印的潮涌核心本质上只是一个引擎而已,无法提供本身所需要的魔力,不过如果是触发式的,而且刚好还有着足够的魔力残留的话......”克鲁斯的声音逐渐越来越小了,眉头紧皱在一起的克鲁斯用手扶着下巴一脸为难的样子,可能是料想到了自己接下来会列举出的可能性只会不断的越来越多,现在就此打住或许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至少现在我们找到了回归到世界逻辑正常运转的方法,就先按照它的游戏规则来吧,这样至少不会有错。久野就麻烦你多看着点怀表了,其他人也要更加注意奇怪的地方,有任何不对的都要指出来。”克鲁斯对于魔法的理解与钻研比我们大家都要专业,如果是她说出来的话确实是可以让人完全放下心来的,就按着她的办法向上走吧,我低头看了看怀表,它并没有在运转,但它确实的没有在逆时针转动了。

“嗷!好疼的。”贝尔使坏的掐了夜紫的暴露在外的大腿根一下让他认不出的发出了怪叫,“至少确定不是在梦里了。”看着贝尔那摊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样子,不禁逗得我们都笑出了声,本来紧绷着的情绪也得到了一丝的缓解......“姐姐?”

“雨?”微小但却十分真切的声音从望不见尽头的阶梯下穿了上来,雨的声音我不可能听错所以雨真的在这儿下面,“雨!”心脏因为这声微小的呼喊而开始变得剧烈跳动,雨,姐姐马上就能到你的身边去了等一下再等一下!“嗯?”我转过头夜紫正紧紧的抓死了我的右手,我想要甩开他的手而不断的挣扎甩动着右手,“放开夜紫!快点放开,雨我听见她叫我了,她就在下面,她就在这儿下面啊!”

“冷静一点,我们可是谁都没有听到雨的声音啊!”夜紫靠了上来紧抓着我的双手把我推到了身后的墙上。他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不仅双手被攥的生疼,同时让我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左腿在同时压了上来让我根本没有办法逃走。“可是,可是雨她,她就在下面呼唤着我啊!”每一天,从那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念着她,我真的好想她啊,想要再次和她一起聊天一起看书一起挑选好看的衣服,看着她因为你而大发脾气的模样,她也总是在我独自一人的时候陪在我的身旁,她会让我摸摸她那毛茸茸的耳朵还有尾巴,红着脸说是撒娇其实是因为担心我而对我做出的主动关心。而现在我最重要的妹妹就在我的面前而我却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赶过去,我想向她道歉,也想向她道谢,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告诉她。可是现在却...可是现在却,夜紫你一定是懂的吧,肯定理解的吧!你拦下我也是因为不愿意让我落入这明显的陷阱之中,我也是知道的啊,我当然知道啊!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要再见到雨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我真的好想你啊!”最后从喉咙里传出的声音已经没有办法再构成任何的言语了,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被温热苦涩的东西所填满,滚烫的眼泪一遍遍的灼烧着自己的脸颊,跪倒在地上的自己用仅有的力气抱紧了怀抱着我的夜紫,死死的用手指紧抓着他的背部。他说了什么已经听不清了,或许他可能也什么都没说吧,只知道他的手在不断的轻拍着我的背部,抚摸着我靠在他胸口的长发,静静的等待着我发泄完自己全部的情感。

“不管你想听多少次都好,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会和你一起复活雨的,好吗?”也不知道我究竟哭了多久,但我还是因为疲倦而渐渐平静了下来,但是紧抓着夜紫的双手并没有就此松开。或许是看到我平静下来了吧,夜紫靠到了我的耳边轻声的做下了这样的约定,明明只是口头上的约定,但是在此刻确实如此的让人感到心安,但没有精力能够再开口的我只是紧贴着夜紫的胸口点了点头,紧抓着他后背的双手也放松了下来,“来,擦擦脸吧。”我离开了夜紫的胸口,虽然现在还是的视线还是因为眼泪而十分的模糊,但是他那有些蠢蠢的笑容确实那么的清晰,真的是这不禁让我在夜紫替我擦脸的同时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这样的话鼻涕可就又跑出来了。”面对夜紫这不礼貌的话语我赶忙吸了吸鼻子然后轻轻用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胳膊,“过分。”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但是声音已经沙哑到让人十分的难以辨认了,而且喉咙此刻也在不停的刺痛着,接过了晨光递过来的水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此时她的脸上也因为担心而眼角有些微红,竟然让晨光也...还真的是称为了一个不太合格的姐姐啊。“没有力气站不起来,背我。”面对我的请求夜紫不禁露出了些许为难的表情,什么意思啊我难道很重吗,这里也很高是不会碰到头的,那还有什么不愿意的?虽然想要像这样通过不断的连续追问来让夜紫产生些许的不知所措逗乐,但还是因为喉咙的疼痛没能张口说出任何的内容,只是安心的趴在了夜紫的背上让他带着我一步步的向上走去。“姐姐,怎么可以让这个家伙来背你呢!”只有我能听到的变得更加清晰的怒吼从上方传入到了我的耳朵里面,我猜的没错,果然是雨,太好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真正的安心了,潮涌核心真的有这样的力量,虽然雨你听不到姐姐的声音但是没有关系,很快姐姐就能再次真正的和你再次说上话了,到时候姐姐会把到现在为止的故事全部都将给你听的,到时候你就会明白夜紫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了。“抱太紧了啊,夜紫那个变态绝对在对姐姐想一些不好的事情啊,不要觉得这样姐姐就会当你的女朋友了,这里可是还有我呢,喂,你到底听到没有!”

再次向上前进的过程中久野怀表中秒针的顺时针转动开始变得越来越来,大约走了只有五十个左右的台阶吧,等到秒针恢复正常开始慢慢转动时,再向上走了几个台阶的我们便重新回到了最开始的长廊,从进入到离开我们大约用了将近四十多分钟在里面,现在已经将近快到下午六点了。简单的休息食用了一些清理小队队长珊给予的快速食品,其实就是一根根乳白色的形似珊瑚的短租棍棒,比我印象中的压缩饼干还要更加的硬,吃起来让人感觉会十分的累,就算用开水炖煮过后也还是同一个样,难怪是应急食品,只有这一点点甜味的它并不好吃,但是仅仅是吃下去一小节就已经让人有了饱腹的感觉,这种恶心的东西除非必须我绝对不会再吃第二次了,多亏了贝尔不知道藏在那里的小零食才拯救了这一顿极其糟糕的晚饭,或者这并不能称为晚饭,因为回去之后我绝对要重新做一顿好的来吃。

原本通往入口的道路左侧重新蔓延出现了一条十字岔路,从观感上来说这四条路可以说是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如果贸然进入的话可以说是绝对会被困在里面,如果运气差的话可能就绝对再也出不来了,如果虽然可以靠着标记一遍遍的试错虽然浪费时间但确实有用。可要是走错了路会遇到危险的话对我们来说可真的就糟糕了呢。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久野拉了一下我的手开口说:“刚刚雨跟我说了‘上上下下左右......’只不过她还没有能够说完,就像是被人制止了一样就没了声响。”而听到这句话的我不禁没有能够忍住的直接笑了出来,不过也确实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但是作为致敬和水内容的话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法,毕竟也只是赶路嘛,既然这样说了的话那肯定就是没有问题的了。不过这可以算作是在作弊了吧真的是不过好像本来作弊的用途来着,不管怎么样就先让我满怀心意的对各位表示感谢吧,某些她个人不方便言说的书籍中看到过这样的符号,但它们并不是靠我们说话时所使用的拼音来书写的,像是随意堆砌起来的它们却能够写成一本本的书籍这让她十分的纳闷从而记牢了它们,同时里面有时还夹杂着一整页一整夜的数字从零到九都有,有的时候还会数到十六当然同时还有世界外不知道何时设计这款迷宫的家伙,如果说你是在工作时划水的话这可真的算得上是当众处刑了。看到我在这样止不住的笑出声来的模样,久野不禁对此感到了担心:“有什么好笑的吗?是被潮涌核心给影响了吗?”

“不不,当然没有。只是...是一个那边的笑话而已,这座宝库的制作这种应该也是有着神的参与的,雨说的是真确的顺序而我也知道在这儿之后的内容,所以放心吧。不过这样看的话现在正在帮助你的雨确实是她呢,这可真是太好了呢。”

“不过有一个问题啊,那一边算得上是上呢?”贝尔这时候走了过来说出了这个问题,不禁开始难住了我,按照本能的观看来看,肯定是我们从进来的路口正面的地方是向上啊,但是对方在制作这个致敬关卡的时候用的视角或许会和我们有着很严重的不同,说不定就是为了这样混淆我们的方向感才故意将所有的路口都做的一模一样。看到我低头苦恼的样子,贝尔叹了口气后便抽出了小刀在正对着我们的路口的地板上画了一个叉号和数字一,站起来后向我们晃了晃手里的指南针:“就先这么假定吧,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不过夜紫,要是走错了会有什么样的惩罚你还有印象吗?”

“很遗憾没有,如果错误了的话都是只能从头来过的,现在的话好像真的只能硬着头皮上呢。”听了我的话大家虽然有些为难但也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大家的担心也确实是无可厚非的毕竟不确定的因素确实太多了嘛,不只是我这十分混乱的记忆,久野听到的雨的声音究竟是不是又是潮涌核心弄出来的把戏也不能十分的确定,不过就算是没有我以及久野听到的雨的话语,骑士也还是要一个个路口的去尝试的,这样子的话至少让我们有了一些确定的选择。就先这样保持警惕的前进吧,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这也应该算是。

我们最开始走的方向就错了,等转过一个路口之后我们来到了做了标记路口的左侧,虽然第一次的尝试错误了,但是万幸我们之中并没有谁因此而受到伤害,这样看来就算是猜测失败也不会对我们产生什么太坏的影响,就这样一点点的尝试迟早是可以走出去的。之后的每一个路口我们大约都尝试了有两到三次,每一个路口的方向都是错误的,而且走错了的话我们还会有可能从第四路口去到第七路口,那个时候就算走对了方向也会回到第一路口,就这样我们兜兜转转不断的尝试,抱着就算走错了也说不定会直接去到第九路口的可笑想法花费大约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走了出来,真的是感谢这些路口之间都只有几十步的距离,不然的话我肯定会先感到烦躁然后累倒在这儿里面吧。从贝尔吐槽的作弊无效无限循环路口的最后一个路口出来之后,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出现了我所预期的内容,明晃晃的写着字母A与B的两扇封闭的铁门挡在了我们的面前。

“ABAB嘛,简单简单。”我笑着带头轻松的走在了最前面,“要是结束之后能真的给我三十条命就好了,不过不可能的吧哈哈,不过说不定也真的会呢,毕竟是潮涌核心,说不定这三十条命潮涌核心会通过别的方式送给我,比如能随便挑选三十个已经失去的人的灵魂来对话之类的?”听到了我的话语和我预期不同的是大家并没有吐槽我的内容,反而对A与B的发音抱有了非常巨大的兴趣,其中肯定当属的就是贝尔和克鲁斯了,作为情报贩子的她在听到自己从未了解过的信息的时候,简直可以说是她的职业病了吧就从她那仿佛什么都有的斗篷下拿出了那份已经破破烂烂的笔记本和笔拦在了我的面前纠缠了起来。而克鲁斯则是在或其他,面对她们接二连三的提问我也是尽己所能的全面的回答。

“这是神域的文字或者符号吗?”和贝尔与克鲁斯的目的不相同的,对我在神域里的过去有着兴趣的晨光和久野也围了过来,“如果能够更多知道哥哥那边的事情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能在哥哥陷入痛苦的记忆时帮到哥哥不是吗?”当时晨光在床边靠在我耳朵旁轻声说出的内容又再次回响在了耳边,而现在看着眼前围了上来显得十分关切的晨光与久野,我不禁的又有了些许的哽咽,心口开始有了一阵阵微弱的抽痛的同时眼角也好像要涌出来些什么。又让我在你们的面前哭出来了啊,虽然没有把这句话给说出口但对于晨光和久野的几个小问题我都点头表示了回应,虽然有些答非所问但我也不是故意装作深沉而不做回答,而是现在开口的话我的声音里肯定会带着明显的哭声而又让她们担心吧,这种事情还是要微笑着感谢才对的嘛。站在了大门前我深吸一口气将很大可能会携带出来的哭腔给压了回去:“我开门了准备好。”

闷热烦躁的下午,趴在树上的蝉所传出的那近乎是永不停息的鸣叫连水泥墙都没有办法完全的阻拦,不过这样闷热的天气与吵闹的杂音都无法破坏我今天一天的好心情,因为我暑假作业完全做完啦,虽然是些很孩子气的理由但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就是高兴,是时候把二姑作为双百礼物送给我的二手游戏机给拿出来了,虽然已经是亲戚哥哥玩很久剩下的了,但我也没有能够玩到过一次。写完暑假作业才能玩的前提要求已经做到了,零食饮料和作弊码也备好了,外出工作的他还得有个三天才能回来,奶奶也不在家。太好了可以玩一个下午了!

不知何时出现的吱吱呀呀的杂音并没有能够传到我的耳中,或许是游戏的声音太大了又或许是我自己太沉迷其中了,直到画面的突然黑屏粗糙的像素荷花出现在屏幕上才将我带回了现实。这是现实吗?现实里不可能会有这儿这样的怪物吧,我本能的想要唤出燃冢,但是我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学生,怎么可能说是会有这种像是动画或者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武器呢,不对,我是有的这里只是......反应过来的我还没有能做出任何的反应,类似于小孩子用铅笔随手涂鸦下的噩梦中的怪物动起了它那生长在四周的尖刺状足部,在触地的一瞬间融化成了深黑色的浓稠溶液以极快的速度漫过了我的脚踝,无法理解的怪物的身躯全部开始溶解填充满了客厅的每个角落漫过了茶几沙发等家具,它那没有嘴部且畸形扭曲的头颅却浮在其中快速的靠到了我的面前,蜡笔所画下的深红色眼球中充斥着扭曲惊悚的黑色线条,浑身都被着浓稠的液体所挤压变形,剧烈的疼痛毫不客气的击穿了我的大脑,只能感觉因为被挤压的内脏而有种无法抑制的反胃感从喉咙中涌出,在吐出所有的鲜红色内脏视线变得黑暗之前,最后听到的却是嘈杂的电流声,那是只有游戏机被强行扯走时才会出现的象征着游戏被迫结束的绝望嘶吼“......玩.......滋滋滋——揍不死......滋——考不上就.......”

不想听到什么声音了,已经什么都不想听到了,就这样吧结束多少,没有反抗的余地没有希望没有光也没有什么......但是为什么呢,虽然遥远但却有着好像永远不会停息的微小呼唤从不知名的地方传进着无用的耳中,好过分啊,明明现在就可以这样死去...吗?不可以吧,果然还是不可以吧,感觉有什么就这样死去的话,就有什么很重要的不知名的事情要失去了,对啊!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呢,果然还是不想死啊,现在的生活什么的要是死去了的话那我所经历的一切倒是算是什么啊,这是什么超级恶趣味且没有一丝回报的折磨吗?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啊!那个声音给我再大一点啊,我听到了啊!我有听到的啊!我有再回应你的啊!

“哈——呕————呕————”干呕,永不停息的反胃感和疼痛感反复冲击着我的全身,紊乱的大脑疯狂的想要吐出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物体,“呕————”再吐的话就是要把血吐出来了吧,然后是胃部最后是全部的内脏,“呕————”好难受,差不多可以停下了吧,已经受不了了,“呕——”吐啊!我倒要看看我这差劲的身体里到底有什么样的污秽是可以让你吐出来的。“哈——哈——哈——”停下来了,翻过身来无力的躺在了地上,明明都已经气愤到拿命和你怄气了你却给我停了下来,还真是过分啊。看不清天花板啊完全被泪水糊住了眼睛,烧的眼角和脸颊两旁好难受啊,鼻子也完全被流出的鼻涕给堵住了又湿又痒的,用手去摸反而弄得手指黏糊糊的恶心的不行,干脆用嘴呼吸算了,嗓子好疼啊真的是,现在全身上下难道就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吗?好像确实没有,毕竟全身上下都被那样的东西给挤压骨折或者干脆全部都被碾成了粉末,不过还真神奇啊,在这儿明明全身都在通过疼痛来向我示警的情况下我竟然还能都够清晰的思考,这算是件好事还是坏事?是好事吧,是好事吗?果然不能算是......

“哥哥!”“夜紫!”的叫喊声不断地敲打着我这仍不停鼓动着敲击大脑的鼓膜。是晨光吧应该,把我搀扶了起来让我靠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眼泪鼻涕口水可都在靠上来的那一刻弄脏了你的衣服了啊,我会道歉并且给你洗干净的所以别放手啊,这可是我这儿冰凉的身体所能感受到的唯一的温暖了。再多叫叫我吧,我听得到我听的到的,只是仅仅是呼吸就用尽了我的全力,我的肺就像个贪婪的怪物一样渴求着我满足它那永无止境的欲望,没有任何的办法向你做出回应,我能看到你的脸尽管因为泪水的阻隔模糊不堪但是我却可以清晰的看到你的样子。好烫啊,你流下的泪水可比我自己的要烫的多了,别擦啊,明明这样的滚烫,现在我可是真的在贪婪的渴求着自己能够从这儿世界上获得的所有感官呢。不过倒也不错这样你手掌的温暖就可以通过我的脸颊传递给我了。我的双手也被紧紧的攥住了,是克鲁斯或者久野吧,连眼球的转动也做不到了吗视线就只能固定在这儿了,抱歉啊还挺想要看你们两个人的脸庞的在这种时候,好烫啊手上,你们也在哭吗,我看不到啊,不过是的吧所有呼唤着我的名字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就是这样的吧,昽和贝尔也有在哭吗不太能想象的到啊,尤其是昽,这时候就应该耍帅说什么:“你的眼泪应该是留给御姐的才对吧?”这样的,开不了口啊还是开不了口啊,如果能开口的话应该说什么啊,说“别哭了?”说“我回来了?”说......“我不想死啊!”啊,说出来了之后更加的没有力气了,好困好不容易积攒的力气都耗光了,明明只说出了短短的一句话而已,应该还能说出更帅的话才对,但是没有力气了,视线不只是模糊了逐渐黑了起来,这样根本没法安稳的睡着啊尽管是在晨光的怀里,糟了还有很多的事情都没能说出来呢,我不想听不到大家不断地说着我不会死的声音啊。啊——不是说死之前最后消失的才是声音吗?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了,眼前还有光很刺眼的光,但却要在这种完全不适合睡觉的糟糕情况下睡着了,好平静啊现在明明是那么的不想死呢,明明现在才是应该斗志昂扬的站起来的时候但是却好平静啊,这就是死之前的时间吗,连不想死的本能欲望都变得平淡了,还是只有我是这样,应该是只有我是这样吧,毕竟其实也是有点想死的,也是有点不想死的,好矛盾啊怎么这么矛盾啊,这就是老妈让各位多打断我思考的原因吧,因为我最后一定会钻入这个想死与不想死的牛角尖里,所以能不能来打断一下我这儿毫无意义却又始终无法停止的让我痛苦不堪的胡思乱想呢,有人吗,没人吗,有人吧?有人吗,没人吗,有人......

看着眼前这儿悬浮在半空中约有手心大小的湛蓝色宝珠,不由得怒火从心中涌出,拔出了利剑的我却迟迟没有办法挥下利刃,我做不到,我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事情!如果站在我身旁的克鲁斯或者贝尔可以抢先一步炸毁这个核心的话就好了,我就不用这样像这样可耻的把它给取下来了紧攥在手心里了。我可以用夜紫的记忆本就痛苦且混乱不堪来安慰自己,用贝利珊的所有人都需要它来欺骗自己,但是我却无法做到这样,因为就是我需要获得它这一不争的事实,所以才导致了夜紫变成了目前的惨状。我需要它来复活雨,需要搭上自己的性命来复活雨,需要搭上别人的性命来复活雨,需要搭上自己的家人们,还有自己最喜欢的人的性命来复活雨。

握住门把手后突然倒下然后开始无止境的痉挛,短暂的平静过后突如其来的呕吐,眼泪鼻涕模糊的没有意识的躺在晨光的怀里没有意识但却不断喃喃重复着的“我不想死。”的话语。我的手上又再次沾满了鲜血,每滴约有千斤重的冰冷雨水不断地砸落到我的身上,带走了那赤红鲜血仅存的暖意,我趴在血滩中渴望让它们拿走我自己的体温,只要能让它们保持温热,但这种可笑的办法怎么可能做的到呢,可是我还有什么办法呢,我从血滩中坐起全身被鲜血浸染,任凭冰冷的暴雨也无法冲刷,原本站立在一旁的夜紫无声的跪倒了下去,背上那鲜红色伤口处充满了黑,涌出的血液无止无休的涌到了我的腿边,我的脚边,我垂落在血面上的双手边,仿佛耻笑我的无用一般,原本尚有一丝温热的血液在接触到我的身体之后便变得冰冷,如此往复无休无止。

祭司的房间位于塔楼的下方,比起受到敬仰的祭司应该居住的更加整洁明亮的房间,这里更像是只会在童话故事中出现的巫婆的房间一样,杂乱的各种药瓶摆满了房间的墙壁,各种书籍文献堆积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大部分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也已经被踩的看不出原来的内容变成了没有价值的垃圾,这里的正中心如果正好有一口硕大的正在咕嘟咕嘟冒着气泡的坩埚的话就更加的符合我心中的预期了。不过仅凭感觉的话这里更加像是克鲁斯小姐会生活的房间一样,我虽然并没有能够跟克鲁斯小姐说上很多的话,但是看起来克鲁斯小姐的书本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手里,如果没有夜紫和其他人的照顾的话,沉迷学习研究的克鲁斯小姐或许会让房间变得更加的杂乱。

为了安全起见我也邀请了赛淋与我一同,祭祀小姐在将我们带到房间之后就将我们留在了原地,径自去到了书桌前带回来了一个简单的纸盒。“这是我在游历四方传播教义时,虔诚的教徒曾曾于我的有助于提升自身体质的药品。但我毕竟不是什么需要负责站上前线的战士,平常的自卫术对我来说便已经足够了,所以这盒药品就送给您了,希望这可以帮助到您和圣女大人。”说完之后,祭祀小姐就不由分说的将药品双手递到了我的手里,弯腰致意之后紧接着表示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离开了,如果不嫌弃房间的杂乱的话,整个房间都可以让我们随意的使用。

打开这个盒子,里面只是整齐的摆放着九颗像是巧克力球一样的黑色药丸,从外观上看并不能看出任何的问题,不过仅靠这几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零食就能获得实力的提升,让我感觉这多少像是不劳而获的捷径,而在这样的糖衣下是怎样的危险却不得而知。不过这真的可以让我尽快追赶的上夜紫的步伐吗?他在剑术方面的造诣天赋都远超于我,如果仅靠锻炼的话或许我永远也追不上他,没有相似的实力匹配的话,我或许永远不能够成为彼此的同伴。大家所说的一切也不过是对我的安慰而已,就像是那些大臣们毫无意义单调重复的夸赞一样,毫无价值的同时虚伪可笑。夜紫所获得的成绩可是能够吸引到父王的注意,而我知道现在也只是一直在父王的阴影之下,一事无成的我又怎么能够和父王的丰功伟绩做比较,父王身边有着绝对忠诚彼此笃信的大臣为伴,夜紫有着彼此之间可以托付性命的同伴,而我,只是一个始终没有能力空有头衔的,连替代品都算不上的家伙罢了。什么王国新的领导者,王之精神的传承者,没有实力的话一切不过是空谈,一个空壳怎么可能会获得真正的尊敬与忠诚并承担起与生俱来的责任!就这样了,只要能够有所帮助,我都愿意去尝试。我拿起一颗药丸,狠下心来将其塞进了嘴里。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