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们逐渐的深入,一股腐臭的气味开始弥漫在了周围,一直以来所遇见的魔兽也都失去了踪影,只有着不同时期的白骨还留在这里。看到这些遗骸就说明我们已经逐渐接近下水道的中央,很快就要再次和清理小队碰面了。但是唯一让人感到不安的就是这股从来没有人提到过的腐臭味,在回头确定好大家都做好准备后,我探头推开了有些许生锈的铁制大门观察起房间的情况。

无数被啃食破坏的破烂不堪的遗骸被随意的丢弃在地上,有老鼠的,有鱼人的,不过万幸并没有见到利湖族人的。但是正当我想要借此安慰自己,啃食血肉时骨头崩裂的声音就从那一座座骨堆后传了出来。带有戒指的染血断肢在它的口中因为咀嚼而不断无力的上下晃动,更加大着胆子向前靠近一点才能看到这次惨状的全貌。从侧面来看约有三米多高长约四米的腐败老鼠正在无聊的啃食着某位利湖族残存的手臂,脸部早已因为死亡而腐烂露出了皮肤下的白骨,左侧浑浊不堪的黄色眼球早已脱落仅靠着些许肉丝勉强悬挂在残缺的脸上,发黄残缺的牙齿不断地咀嚼着那早已撕裂扭曲的血肉,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也是从它身上破裂的缺口处悬挂的内脏传出同时还不断有着具有腐蚀性的深黄色浓水从中滴落不断的在地板上发出滋滋声。毫无光泽生硬的毛皮紧贴在自己身上那早已多处暴露出的骨架上。本应细长的尾巴也断裂了很长一截只有些许尾骨暴露在外。

“为贝瑞尔报仇!”因为这激昂的呐喊,原本感到不适想向后退去另寻别的方法与清理小队的我也不得不放弃这个办法。因为这熟悉的声音正是清理小队的队长珊所喊。清理小队的六人冲进来后将腐败老鼠围在了房间的中央,除了牺牲的一人还有一人不在,看来很有可能是负责回去请求增援了。在我的认知里术士和弓箭手不应该这样站的,没有很强自保能力且本就会被针对的两人很容易就会白白牺牲,为了为同伴复仇的心理已经让他们顾不得这件事情了吗?“原潮汐安葬我们的灵魂!”珊举起了自己左手的银白盾牌做祈祷状。在算是习俗还是怎样,在战斗前就认定自己会是死亡的那一方,虽然我也会经常的这样想,但是至少不要在气势上助长对面的威风啊。

“至少给我祈祷是对面的死亡啊,笨蛋!”因为我这样的大喊站在了腐败老鼠身后的术士与弓箭手同时转过了头来,不管我并没有功夫回答他们的疑问,听到了声响但却来不及扭过身躯来的腐败老鼠的臀部被燃冢结结实实的撕裂开了一个漆黑的口子。或许是燃烧的原因那原本就让人作呕的腐臭气味更加浓郁,就算以最快的反应向后后跳但也还是受到了影响让我站在了原地干呕。寄生在腐败老鼠体内的三条约有手臂粗细的鲜红蠕虫从断裂口处挤出向我飞扑过来。

“自己一个人冲出来之前先说一声啊,笨蛋!”利用盾牌冲撞打飞了那三条蠕虫的久野站在我身边骂道,但我还没来得及道谢,听从了克鲁斯“向后高跳”指令的我们即刻做出了行动,在我们两人双脚离地的瞬间,由火焰形成的浪潮边冲刷了地面将那地上的蠕虫点燃,烧的滋滋作响的同时不断来回卷曲扭动。就此起跳的我也在同时转动把手,引擎加剧轰鸣是链锯被火焰覆盖,落地时挥向地面以此为起点的火焰不断向前冲击以高速撞上了腐败老鼠的后背将它点燃。

因为冲击而些许踉跄的腐败老鼠开始向右不断连续翻滚借此压灭了脊背与身体四周绝大部分的火焰。腐烂了的身躯庞大但是动作却并不迟缓,结束翻滚的腐败老鼠即刻转身望向了我们,仅存的那颗浑浊眼球上下来回反动像是在打量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但还没有怎样那颗眼球就爆裂开来被无数扭曲在一起的细小蠕虫所取代并在它那本就腐烂的脸上来回爬行。那仅存的半截胳膊也被上侧残缺的牙齿所贯穿挂在它的嘴角任由那些蠕虫啃食。腐败老鼠的身躯开始抖动,向着我和久野张开嘴巴的同时压缩胃部,具有腐蚀性的胃液在此时就像是突然下起的磅礴大雨一般向我们袭来此时不只是已经来不及躲闪了同时也躲闪不掉。

“潮汐啊!”原本在我们身后的术士此时大喊道,双脚下生成的水泡将我和久野包裹其中的同时将迎面而来的胃酸挡下融入其中,最后破裂开来释放出我们两人的同时化为普通的水流淌进了周遭因为腐蚀为产生的大大小小的坑洞之中。

三支钢箭从头顶掠过准确的射中了腐败老鼠的脑袋同时戳爆了它那颗由无数蠕虫所构成的恶心眼球。在早些时候晨光开始在腰上背起了箭筒不再使用由魔法形成的箭矢,但是受到如此创伤的腐败老鼠只是来回摇头想要甩掉那扎入其中的箭矢,没有因为大脑受到破坏尔当场死亡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它的脑袋早就已经被那些蠕虫啃食殆尽了吧。但是随着一声响指响起,那三只箭矢同时爆炸将腐败老鼠的脑袋包裹在了一场小型的爆破之中,腐败老鼠的下巴被炸裂飞溅到了地上,但我们还没能来得及确认它的伤势,它便跃起半挂在了头顶的巨大出水口处,贝尔掷出的带有纤细钢索的钢爪并没有能够集中腐败老鼠那胡乱蹬着双脚让它爬了进去。在咂舌的同时贝尔用力将钉在墙上的钢抓拉了出来,借由隐藏在斗篷下的装置曲卷钢索将其拉了回来。

“小心,通道之间是互通的,它就是利用水渠偷袭杀害了贝瑞尔!”珊队长的话音刚落我左侧的通道中便传出了快速跑动的声音,我和久野默契的同时向后侧跳去通过落地时的翻滚躲开了一定的距离,在奔跑途中的它同时还将胃酸从胃部挤出沿着喷洒了一路,术士熟练的再次用水泡保护住了自己和身旁愣在原地的弓箭手。在腐败老鼠即将再次逃到另一处通道中时及时赶到的昽用力打出一拳将腐败老鼠的肚子打至凹陷是它撞到了身体左侧的墙上,但是同时寄生在腐败老鼠体内的一条蠕虫也趁机咬住了昽的胳膊,发现咬不穿鳞片的它们转而开始缠绕起昽的左臂开始借此来爬到上方攻击昽的面部,“休想。”不知何时移动到昽身旁的贝尔挥动砍刀几乎紧贴着昽的胳膊将缠绕其中的蠕虫砍成了多端:“所有人都绝不能和它近战,走!”喊完这一句话的贝尔把昽向后一推将从腰间掏出的雷管沿着短靴边划动点燃,精准的扔进了腐败老鼠身体上的空洞中,随着一声震耳的爆炸和从空洞中飞出的蠕虫残躯,腐败老鼠整个爬倒在了地上,但仍挣扎着想要爬起。“必须把蠕虫清理干净!”

“想办法控制住它就让它待在那里!”我一次一次又一次不间断的转动把手,直到烈焰将燃冢吞噬包裹我的整个双手,整个房间中都充斥着引擎剧烈的轰鸣声。“准备给我烧成灰吧!”我举起了燃冢的同时仍在不断转动已经达到极限正不断发出咔咔声的把手,渴望着破坏与毁灭的它此时正剧烈的颤抖着,看似处在失控的边缘不断的用雀跃的烈火温柔舔舐着我的双手想要借此来获得自身渴求已久的释放。随着链刃的挥下,唯有巨龙怒号时才会拥有的破空之声传出,腾飞的火焰以破空之势急速飞出卷起了沿路的骨堆留下了漆黑的痕迹与漫天的灰烬。

生物对于火焰的恐惧本能的让腐败老鼠想要逃跑,但是刚刚站起自己的右前脚就被箭矢钉入地面接连引发的爆炸也让其血肉横飞,左前脚被珊的利剑斩断,想要借此机会攻击珊的蠕虫也被贝尔拦腰斩断,左后脚被两位清理小队队员投掷出的长枪刺穿,虽能行走但也有所不变,仅剩的右后脚也被科雷克投掷出的宝剑穿刺无法承担起拖动整个庞大身躯的重任,判定局势的蠕虫们开始如同受惊的鸟群般开始从着座腐败森林中四散逃离,但仅离开原本寄生的身躯不倒半米,轰然生气的一道火墙又将它们逼回了原处,大量因为求生的本能而向外跳跃冲近烈焰风暴的它们在半空中因为燃烧而快速卷曲炭化破碎成了不可见的灰烬。奔腾的烈焰吞噬将目光所及的一切吞噬酝酿,巨大的爆炸带来了着将整个房间化为白昼的闪光、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席卷全身的足以导致烫伤的热浪。

“燃烧殆尽。”站起身来的我擦了擦嘴角流淌出的还在燃烧的鲜血故意装作没事的样子伸了个懒腰。久野将晨光保护在了身后举起思保护了她们两位,昽张开了翅膀将贝尔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躲在右身后的艾希和科雷克同样安然无恙。本就不畏惧烈焰的克鲁斯合上了燃烧着的书本放松似的叹了空气。清理小队的术士施展水泡保护了自己和那名弓箭手,队长珊虽然举起了盾牌但是仍和剩下两名长枪手一样被热浪掀翻在地但是三位因为盔甲的保护看起来都没有大碍,但还是需要快速的给他们降温不排除有着中暑的风险。

原本腐败老鼠所在的位置里除了被炸出的大坑和烧的漆黑的四周外什么都不剩下了,原本因该有的灰烬也都被热浪打扫了一个干净,尽管我没有刻意控制,那被烧的焦黑的断肢上的银色戒指反而因为烈火的淬炼而反射着银白的光芒。我走了过去蹲下,仅仅只是在轻轻捏住了戒指的瞬间,整个断肢随之崩解化为了灰烬被站在我身旁的贝尔用麻布尽可能多的包裹了起来。我将这枚戒指攥在了手心以此来表达对牺牲者的敬意与歉意。

“这是我们第一次遇见这只怪物......”不知何时站起身来的队长来到了我的身旁从我和贝尔手中接过了贝瑞尔的戒指和骨灰,神情低落的他眼里满是自责,泪水不断的从他的眼角流出划过他满是胡渣的面庞滴落到地上:“我们都太把这件事当作儿戏了,太过放松和懈怠了。这可是清理作业中第一次出现伤亡,贝瑞尔他可是才刚刚结婚的啊......”

“对不起,我把他仅存的遗体给......”我低下了头将那枚戒指递给了队长珊,我在战斗的时候完全沉浸到了其中,一心只想着如何才能把腐败老鼠给解决掉,除此之外的事情完全没有能够考虑才会导致了这样的结果要是当时的我有稍微的控制一下或者换一个更好的落点,或许至少能够让牺牲者的义体保存完整,但是现在却弄成了这个样子,我真的...

“不,使者大人,您替贝瑞尔报了仇,我们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感谢您,请您不要再自责了。请原谅但是今天的探索任务就先请到这里吧,对于瑞贝尔的遗物和他的家人这件事情...”队长珊深吸了一口气来借此帮助自己安抚心情下定决心,不过也对,要将死讯告诉他的家人的是队长珊,死因还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他也说过死者才刚结婚不久,幸福的新婚生活明明才刚开始没有多久...就算我说不要怪罪自己他大概也还是会和我一样将这样的过错归咎在自己身上,渡人易渡己难,或许我们两个人很长一段时间都将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放不下吧。“我会想办法告诉他的家人的,请原谅我们先行离开的无礼,以及再次感谢您。”队长珊向我弯下了腰表示感谢,同队的队友也同样向我表达了敬意,那位应该是新人在战斗中失神的弓箭手就算仍在不断地哭着也还是向我弯下了腰表示感谢。

“你已经做到最好了。”久野靠了过来,用盾牌轻拍了一下我的右臂表示安慰:“别太再给自己压力了。”虽然很感谢久野的安慰但是遗体的事情还是......

“刚才的爆破费可是要另算的啊,本来那些炸药可都是拿来保命的啊,报销啊报销!”为了让我转换心情的贝尔不断拍打着我的肩膀说着这些不合时宜的话语,她总是这样说把很多东西的消耗费用套在我的头上,嘴上不断的说着我需要为此付钱或者其他的什么,但是她却没有一次不是开玩笑的,她从来没有真正的向我们索要过任何的费用。我看着她这或许有些太过夸张的强调和动作,不由得被逗的笑出了声,便回答着“好好好。”的字样边不断的乱揉着她的脑袋借此来表示我的感谢。至少现在吧,先把心思给沉静下来不要让其他人再担心了,这里或许还是有着不少危险的,与其现在不断的内疚自己的过错不如先让大家安全的从这里,这样的怪物或许不会只有一只,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保证它在穿梭水渠的过程中没有故意留下一两只蠕虫在水渠中去寄生别的生物。不,这倒反而很有可能:“所以,它真的是只靠寄生虫就完全的变成了怪物吗?”

“仅凭那些倚靠本能行动的蛆虫来支撑其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的活动?我觉得不可能,”克鲁斯走到了那一片残骸处四处打量着:“之前也一直没有它的踪影不是吗?或许有些报告提到了它,但它却从来没有切实的出来伤过人,有这样一个巨大危险存在的地方,那个新人弓箭手是绝对不可能被派遣到这种地方来的。看来...这是有人给我们来了一个下马威啊。”如果要说是谁的话其实大家的心里都已经有了相同的猜测,但是目前的问题是我们并没有能够得到任何实质有效的证据,没有证据的去怀疑别人只会让自己变得寸步难行,不过真是讨厌了,明明就知道对方躲在眼前的阴影里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把她给揪出来,我们的行动大部分还都被对面的给掌握了,现在仅有的不定数就只有贝利珊宝库中的另一个潮涌核心,只要有这个我们就能够有着能够和她对峙的底牌。

“是偷走潮涌核心的人干的吧,也就是那名祭祀。潮涌核心所就有的能量如果可以和死者对话的话,让一具尸体动起来也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说到这儿的晨光声音渐渐的低沉了下去,不仅仅只是因为她原先对幽灵这类不确定事物的恐惧害怕,还有就是因为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来说不容乐观,考虑到大家的士气晨光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了。但单看她那觉得自己犯错了的模样不禁让我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双手借此来安慰她,让她放下心来。

“如果运气差到极点的话,我们将来可能要和一整个亡灵军团战斗了啊。”贝尔摊开了手掌将晨光所担心的事情毫无保留的摆在了台面上:“祭典那天就是亡者的灵魂回归和生者对话的日子,要是我就绝对挑在那一天动手,不但可以分散贝利珊的兵力,还可以有机会把我们都给孤立出来,单独对付一个人。”贝尔的手指向了克鲁斯。是啊,贝尔说的没错,这确实也是我们所担心的,克鲁斯绝对是她的首要目标,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绝不能让她将克鲁斯单独孤立出去,但是这件事情的危险性是在是太大了,如果仅仅是单靠我们的话是不可能能够很好的解决这件事情的。就算被怀疑或者被质疑无能也没有什么关系,没有再像贝瑞尔这样的无辜牺牲者出现才是最重要的,不然的话不只是我们,现在不说话耳朵尾巴没有精神耸拉着的克鲁斯是绝对承受不住的,因为那样的话,因为自己而将本不应有的痛苦带去传播给了他人,这样的话不就成为了真正的魔女了吗?而这或许也就是她原本真正的目的。

夜紫她们和腐败老鼠一同战斗的场景直到现在还仍历历在目,夜紫没有任何犹豫的冲了出去,明明自己和对方只是短暂的合作关系他也仍鼓舞着对方,挺着生命危险去保护对方。而久野小姐也是,她奔驰而去的身姿甚至美丽到让人无法离开视线,我本以为夜紫一定会因此而受伤,但是她却勇敢的冲上了前方保护了彼此,还有克鲁斯的火焰波浪,这是课本中绝对不可能会有所教授的内容,这不符合任何一条魔法使用操守,但是这却是那么的有效,我本以为一直教导我的各类教授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但是和大家做下对比,纸上谈兵与拿命相搏的残酷在此刻则是体现的淋漓尽致。而我却没能帮上任何的忙,在看到那只巨大腐败老鼠的第一眼,我的双腿就已经开始止不住的打颤,想要逃跑去叫卫兵来处理那样一只怪物,让他人替我牺牲。最后因为大家勇猛身影的鼓励外加右在身后推了我一把,才让自己鼓足了勇气投掷出了我的剑攻击了腐败老鼠,那把剑虽然回收了回来但是也已经被炸裂成了两段,虽然表示没有关系,但晨光小姐她们还是坚持要重新赔给我一把,这一把新的相比之前的要朴素,同时还要更加坚固和沉重。“这可不是你那华美的装饰品了。”在夜紫来来回回让我尝试了五十多把精挑细选之后他对我这样说到:“用她来保护什么可是真的要由你自己来做决定了。”夜紫他总是这样,微笑着看起来或许有些略蠢的样子下,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能给予我全新的憧憬与希望。但是我真的可以承担得起这样的期许吗,他又是如何呢,他面对着这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时又是如何应对的,或许是因为有着晨光小姐她们吧,是因为有她们在身旁的原因才能让夜紫成为现在的样子,我...或许也可以算作是她们的同伴吧,我也是因为崇敬着这样的关系才为此踏上了旅途,王室贵族之间的势力纷争冲突不断,彼此之间的装腔作势又是显得那么的可笑,相比之下这短短几天与大家之前畅所欲言的相处让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感,近乎窒息时才得以浮出水面仿佛重生一般贪婪的呼吸着。“你没有受伤就真的是帮大忙了。”这句话却如同藏在绿叶之下的棘刺一般显露了出来,又是因为我这一层令人厌恶的身份,我们之间的始终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哪怕这层屏障在夜紫的面前薄如蝉翼也确实的存在。

“哈......哈......”回过神来的我停止了对于木人的强烈劈砍,明明作为西洋剑突刺才是她应该且擅长发挥的本领,但我却只是无脑的借此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气,如果老师在这里的话我的头上可能早就已经被木棍狠狠的敲打了吧。因为剧烈的运动汗液浸湿了全身,顺着额头流下时瘙痒的触感不禁让我更加的烦躁不安,伸出了仍在因为不断用力击打而不断疼痛颤抖着的左手,但是印象中的毛巾并没有经过仆人的手而递过来。在这个时候一种孤独的感觉袭来将我定在了原地,我是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的,怎么可能还带着三四个随从呢,当时的自己本以为做足了准备,结果对金钱根本没有着确切感念的自己,没过多久就花光了所有的钱财还打破了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靠着做下人的工作才得以偿还债务,这些也是你期望我有所经历的吗父亲,我不明白,但是我却时常在想如果是夜紫的话,他没有了金钱会有着同伴与他一同通过劳动获取,打破了昂贵的花瓶的话,克鲁斯小姐绝对会在训斥他的同时进行赔偿,如果没有足够的金钱,大家也绝对会陪着夜紫一块进行那单调重复的刷盘子的工作。但是为什么呢,因为她们是同伴或者还是家人,只有我是独自一人的吗?可能确实是这样的吧,毕竟如果现在是夜紫在锻炼的话,简直就是夜紫尾巴一样的晨光小姐也绝对会配在一旁,递给他一条毛巾的吧。晨光小姐和夜紫的关系说实话作为兄妹来说确实有些亲密倒不如说过于亲密了,同时还与久野小姐,克鲁斯小姐有染,还有着夜紫的着装服饰,如果自己的认知没有问题的话,那么有问题的肯定是夜紫一行人吧,哪怕对此充满着疑问,但自己身为外人确实不适合也不应该做过多询问和干涉,但如果是同伴的话就可以问了吧,毕竟同伴之间是不应该存在在这样的问题的吧,我能否作为同伴发问呢,我是否算作她们的同伴呢,我真的配作为她们的同伴吗......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用吧。”一道轻柔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考,因为一直伸出而已经有些发酸的手掌上被人挂上了一条柔软的毛巾,我抬起头发现不知何时赛淋公主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身着常服的她并没有赛莎女王身上那种高贵严肃的感觉反而和她的母亲相比,赛淋公主要显得更加的平易近人,她虽然是利湖族人但是身上那并不显眼的鳞片,腮部与水蹼让她反而显得像一个平常的人类少女,但是她那优雅高贵的举动却又能在不言之中表现出自己高贵的身份。“我也拿了一些水和食物,刚锻炼完的话补充一些水分应该是比较好的。就当作是简单的陪我吃一点,你觉得怎么样?”

“谢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真是十分抱歉让公主殿下看到了我这一身臭汗的模样,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早就口干舌燥肚子空空的我在草草的用毛巾擦拭掉额头与手掌的汗水之后就坐到了一旁排放这茶水的长椅上,“让您费心了。”虽然这样说着,接过了深蓝色茶杯的我慢慢仰头将那一整杯已经凉好只有一些温热的浅绿色茶水全部喝了下去,托盘中类似与红色贝壳的食物虽然只拿了一块,但那仅有的一块被我被我塞进嘴里后没怎么嚼就直接囫囵的咽了下去,俩种物品常起来都是微咸的口感,但是红色贝壳十分的酥脆,是夜紫会喜欢的零食。同时赛淋或许是考虑到了我的大量出汗,这些口感微咸带有盐分的食物可以很好的让我补充体力,在低头向赛淋表示在这细微之处的感谢之后,我又将重新倒满的茶杯一饮而尽。

“怎么样,会不会太没有味道了,我并不知道人类的口味是怎样的,所以选了一些相对清淡的。”赛淋双手紧抓着白色连衣裙的裙摆,不安的看着我。看着她那些许担心的可爱模样我不禁来回点了点头表示没有任何的问题,在抓紧时间将嘴里的东西全部用茶水送服之后我才调整了姿态避免更多的失礼,并同时将话语的主动权交给了对方。

“虽然这样问会十分的失礼,但是能不能请您,就是...再闻一下我的头发呢。” 赛淋转过了身去背对着我用那柔长的青蓝色长发填满了我的视线,害羞的她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衣摆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难以掩饰的激动心情。

“嗯......就是和之前一样的香料的味道,是孜然还是?如果是夜紫的话就能很快的分辨出来了吧,抱歉啊,我没有什么做菜的经验,并不能很好的给你一个合适的答案。”虽然我已经大致能够猜到赛淋公主让我闻长发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仅仅凭借一个传说来确定下两人之间最重要的关系,还是不免让我觉得有些这实在是太过于胡闹了的感觉,就这样吧,打一下哑谜的同时把夜紫给拉出来挡一下,毕竟如果直接太过不近人情的讲明的话,或许会伤害到赛淋公主的吧。

“不不,只要您能闻到味道就好了,不管是怎么样的,这就意味着......”赛淋低下了头,声音已经因为害羞而小到让人开始难以分辨了,但是看她那已经羞红的耳朵再结合这个让人有些难堪的传说也真的就可以对方彼此的心里正在想些什么了:“.......您就是我唯一的那一个人,我的殿下,如果可以的话请您一定.......”

“不不不,请您稍等一下。”在赛淋公主开口之前我就急忙打断了她坐正了身体,借此来表达自己严肃认真的态度:“那仅仅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如果仅仅靠一个传说就来决定自己一生之中的命定之人的话,恕我直言这实在是有些太过于胡闹了,我们两个人这甚至可以说是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我们对彼此都可以说是一个一无所知的状态。抱歉,但是还是请您不要在因为这件传说来决定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了,我相信适合您的恋人绝对还有很多,或许我们相互了解之后我们之间会有这种可能性,但是现在,很抱歉我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称呼。”我低下了头尽可能绝对体现自我真心的道歉,因为如果我这样直接否定了对面的想法的话她可能一定会觉得伤心的,对于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且必须道歉的。

“不,您不知道,我的殿下!”赛淋转过了身来双手直接攥紧了我的左手,我想要抽回但是十分用力的她让这一行为如果更加用力的话反而会十分失礼:“贝利珊的传说全部都是真的。不论是石碑上的古籍还是孩童间传唱的童谣,无一例外它们最终都会成为现实。所以我的殿下,您不相信没有关系,因为在不久的未来这一切都会成为事实。”说完,赛淋不仅露出了一种早已经洞察了一切的微笑,这种微笑我只在政治场上看到过,如果一个人的政敌暴露了自身的马脚,那么他的脸上一定会有着这样毫不留情的嘲笑。

“我尊重您的选择,但,”顾不得是失礼还是怎样了,我把手给抽了出来,她的微笑让我感到了十分的不舒服我只想尽快可能的摆脱和她之间的身体接触。“我是不会因为一个传说而把自己的未来给钉死在墙上的。”我才不要,这种未来已经被确定了的感觉什么的,但即使很讨厌但我可能也确实没有很大的实力来反抗吧,之后不久的我一定会继承父王的王位,这可能是我所不能抗拒的,要是没有着足够的实力,父王的政敌们可一直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位置,从王宫里逃出来的目的,可能也是有着我不愿意再承受如此大的压力的原理吧?我真的能够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现在的我不行,以后的我呢,真的想要去承担这个责任吗,为什么非得是我,不能是夜紫或者是其他人,但是夜紫的话肯定不会接受的吧,随性散漫自由的他就像个旅者,这样明争暗斗的事情他绝对是无比唾弃或者毫不在乎的。但是,如果有个人能和我聊一下就好了,如果我是大家的同伴的话,是不是就能和她们聊一下这样的事情了,但是我不行的吧,因为我的身份,大家果然还是不愿意或者不敢成为我的同伴的吧?

“谢谢,我的殿下,那么我们来换一个话题吧,我也想要多了解你一些。您为何一个人在这儿,您的同伴们呢?”真的是十分犀利的问题呢,但是我却不愿也不敢回答,我当然知道夜紫她们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跟去也是因为我不愿意再给大家拖更多的后退,这件事情甚至关系到了整个国家的存亡,放心不下的她们已经决定在稍微修正过后再次去到下水道中寻找利湖族的宝库,有着实力也有着责任心的她们可能或许是我永远都不能站在身旁的对象吧?像这样仅仅一直只靠塞着零食来拒绝着回答的自己或许显得很可笑吧,但是我也只能做到这样可笑的样子了。但是,或许现在说出来的话,如果赛淋愿意听的话,就这样吧如果是夜紫的话,可能也会建议有着烦恼的我去和别人聊一下的好,他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这点我是知道的,所以才不愿意去给他添麻烦,如果是同伴的话尽管自己并不配,是不能给彼此添麻烦的吧?

“我还没有资格成为她们的同伴。在下水道中与腐败老鼠的战斗让我清晰的看到了自己与她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我真的天真到以为只要与人相处便可以称为同伴,但这是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可笑了,身份的差距实力的差距这都会影响彼此之间的差距。虽然夜紫她们并不是会在乎我身份的人,那薄如蝉翼的阻隔或许可以当作并不存在,但是实力的差距呢,我帮不上任何的忙,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默契可言,她们彼此之间对对方的信任是一次次的用性命交换而来的,我只是中途插足的一个陌生人罢了,或许,不,对她们而言在战斗中的我就是一个累赘,我当然知道她们肯定不会这样说我,但这就是事实,不可否认的事实!我所学习并且引以为豪的剑术在所有人的面前就像是花拳绣腿一般可笑,我不止一次的落入险情需要麻烦她们来帮助我,我也没有足够的信任她们,最后的时候克鲁斯小姐向我说过躲到她的身后,我却那么的不自量力觉得如此瘦小的身板能够怎样,结果被席卷而来的热浪掀翻在地,本来在身后给与我帮助的右小姐也没有再伸出援手,或许那时候的狼狈和现在的被留下的现状,这就是我因为不信任而应该承受的惩罚吧。”

“我的殿下,就像您说的一样,她们彼此之间的信任是用生命所铸造的,但是我觉得,她们绝对也在欢迎着你的加入,就像您说的克鲁斯小姐在最后选择让你躲到她的身后,这不就是她对您的信任吗,她相信您会听从她的指令,而对于您相信的回报她也会想真正的同伴一样来保护您。我的殿下,是您没有给与她们信任,同时您一直在轻贱自己,您或许真的在无意识的无视掉大家对你的关心,请您回想一下在这次的任务中,大家真的没有对你做过任何像是同伴之间应该有的事情吗?”面对赛淋的提问,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像是同伴之间应该做的事情,我所认知的同伴中大家彼此之间会做什么呢,夜紫拿我开那些不合时宜的玩笑虽然惹的晨光小姐有些许的生气,但这或许确实是他将我拉入称为她们一个整体的行动,夜紫就没有对其他外人开过这种玩笑。站在我身旁的晨光小姐每次在我陷入险情的时候都会来帮助我,这就是同伴之间应有的相互保护,尽管我一直是被保护的那一位。大家在将我单独留下与鱼人作战时在身旁的指导也是同伴的相处,大家并没有将我抛弃在那里,最为懒散的夜紫虽然看着满不在乎的样子,但他总是一针见血的指出我的问题,那把巨大的不知名的武器在鱼人死亡之前也从来没有消失不见,这是他信任大家的表现,因为他知道大家都在关心着我的安全,这也是他信任我的表现,因为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败在鱼人的手上,同时这也是他作为同伴的关心,因为那把不知名的武器从来没有收回,他所说的引擎声虽然微弱但却从来没有停止过。那么如果这样说来的话,我真的,被大家当作了同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这样在这里的自轻自贱岂不是辜负了大家的心意,我真的是。对自己的懊悔催着我自己站起了身来,重新回到了木人前的我拔出了这把夜紫挑选的相比之下十分有分量的西洋剑,或许这才是她应有的重量也是大家对于我的信任的重量,就像夜紫说的那样“用她来保护什么可是真的要由你自己来做决定了。”

“科雷克先生。”就像是猫一般,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祭司小姐把我整个人个吓了一跳,把自己打扮的神神秘秘的她绕到了我们两个人的中间,那显眼的鲜红嘴唇就像是血迹一般让人毛骨悚然。“我这里有着能够让您变强的方法,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尝试一下?”直截了当的邀请,没有任何的遮掩与伪装。夜紫跟我说过祭司小姐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离得越远越好,她所信仰的神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而她也很有可能是这次逃走潮涌核心的幕后黑手。“还请您放下那毫无意义的戒心,我只是按照神与赛莎女王的旨意来帮助圣女大人与使者大人的同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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