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这么久，就只是为了说这个吗？好啊，那你说说所谓被撤的理由？”

玉瑶心中一惊，难道师父不知道么？

紫灵宗的卧底这么不尽职的吗？自己被撤那会儿至少也是全教上下皆惊，怎么偏偏这事不说？

难道师父会信一个邪教徒是因为救人被撤职的吗？说给路人听估计都只是当个乐子。

一个世人眼里无恶不涉的邪教所选出的圣女，怎么可能会救人？

说肯定不信，不说又被怀疑，此题无解了呀！

这一切在凝芷晴眼中又是另一番模样。

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玉瑶依旧不松口，憋了许久说出来的依旧是谎言。

若不是曾经经历过一次，恐怕又要被她骗过去了吧。

凝芷晴已经开始慢慢接受那些记忆了，身下的女孩也逐渐朝记忆中的模样靠近。

这徒弟搞不好就是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白莲花模样，私下里玩的多花没人知道。

“啊！痛！”，轻呼一声，玉瑶能感觉到钳住自己的那双手还在用力，手掌的知觉在被慢慢剥离。

“再这样满嘴胡话，你这双手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话是这样说，但她不舍得真的废掉玉瑶双手，毕竟那双手也带给过她许多快乐。

更何况她根本不关心玉瑶的身份是什么，反正都已经落在她手上了。她只是想要看看玉瑶会不会对她这个师父说谎。

如果真的死性不改，囚禁在身边做禁脔也好。

这几日诸多信息的冲击，她现在已经不确定玉瑶是不是真如其表现的那般干净，或许只是把她当成潜伏在紫灵宗的挡箭牌。

若真是如此，若身下的人儿真的只把自己当作完成计划的工具，那她也没有必要放过玉瑶。

前世的背叛，此世的欺骗，就给我当一辈子绒布球来偿还吧！

看着眼前近乎疯狂的凝芷晴，玉瑶现在是打心底里开始害怕了。

化神中期修士的威压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虽然两人灵力水平上是同境界，但相同境界亦有差距，更别说像她这样靠旁门左道上位的修士了。

感觉再不说些什么，等待自己的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

“玉儿当初同意加入天魔教也是迫不得已，玉儿所在的村子被他们屠戮殆尽，因为体质异于常人，他们强迫玉儿做他们的圣女，不然就……”

“玉儿发誓作圣女时没有行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被撤职也是因为玉儿私反教规，放跑天魔教抓来的人质，这道被烙印在玉儿小腹处的淫纹就是当时犯错的代价。“

“这就是玉儿知道的一切，信不信随你。“

一口气把所有说完，玉瑶直接把头瞥向一边，紧紧闭上了眼，不再看凝芷晴。

看不见师父的脸色，不知道师父此时的状态，只能祈祷。

没有回应，除了还在不断加强的威压。

被撤职？救人？这些可都没出现在记忆中，况且这种话从一个卧底嘴里说出来简直是笑话。

但不管玉瑶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不能再继续了，不然玉瑶真的会死。

心念一动，解除了施加在玉瑶全身的灵压。

“哈啊~哈啊~哈……“，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胸前不停的起伏。

原本遮住身体的毯子在刚刚剧烈的挣扎中向下滑落少许，现在只是堪堪遮住一般的山峰，山顶的那彩霞红此时也若隐若现。

居高临下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昨日那被压制住的欲望又悄然探出了脑袋。

连续不断的谎言早已消磨干净了凝芷晴的耐心，玉瑶平日里那清清白白的形象，倒越来越像是作为卧底的掩体。

既然她依旧如前世一般不老实，那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手下留情呢。

感受到师父那灼热到有些烫人的目光，恢复了一点力气的玉瑶赶忙问道：“师，师父，这是相信玉儿了吗？“

“现在我已经不是你师父了。信不信还有什么分别吗？“，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

“您……说什么？”

巨大的刺激让她有些不敢相信凝芷晴会说出这句话，从始至终她都没想过师父会不要自己。

一把抓住凝芷晴的右手，摁在自己的心头。

“师父，你听啊，玉儿真的没有说谎！”

可回应她的，仍是那毫无感情的眼神。

这么这样……

“不求求你了，不要赶玉儿走！”，玉瑶害怕，害怕这最后一个容身之所也就此消失。

但随即便想到了什么，死死抓住那只手，直接将它放在自己那最隐秘的小腹上。

“我！我还有利用价值！银纹可以双向传输灵力，求求您了，把玉儿留下吧……”

“不要抛下我……”

那种自灵魂深处传来的痛苦，甚至超过了先前灵压带来的肉体上的痛苦。

如果连师父都不要我，那这个世界，我还能去哪里？

强烈的绝望感笼罩了玉瑶的整个识海，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两张画面不停的在脑海里回放。

原生家庭的不幸，往往会伴随孩子的一生。

还在蓝星时，他就在4岁时被自己的父母亲手抛弃，那是个秋天的黄昏，无论自己怎么哭喊都得不到他们的回应，眼泪流干了都没等到他们回头。

自己之所以会养成那种讨好别人的性格，其实也就是为那天缺失的爱去寻找一个替代品，只是这一找就是一辈子。

穿越后依旧如此，也是4岁，也是同样的秋天，本以为时间已经修复了伤疤，但她再次面对父母的抛弃，她才明白，愈合的从来都只是表皮。

再次割开伤口，里面的血肉早已腐败溃烂，村民的歧视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到再次见到了凝芷晴。

前世的记忆告诉她，面前的这个人会无条件的对自己好，她也就把目标放在了师父身上。

现在，一个在记忆中都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人放弃了自己，那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能接纳自己。

倒是能体会记忆中那个玉瑶的感受了，她那么拼命的从别人那里索取爱，与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

本质上大抵于我相同吧，都只是一个只能依靠“别人“而活的人。

明明只要一点回应就行……

好累，好累……

要不就这样吧。

……

随着意志的逐渐下沉，一直被银纹侵蚀的身体开始彻底崩坏，生命的气息正在被一点一点从这具身体里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