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峰各个执法队之间跑了一整个下午,却都根本找不到凝芷晴的影子。

平日里师父总是不喜出门,除开一些必须得是峰主出面的会议,大多都是玉瑶代劳。

因此来到这偌大的宗门执法堂,她也是轻车熟路。

近去前,倒是先试探了一下守山的长老,发现没什么不对劲后才敢进入执法堂。

全堂一百零八座山峰,整整一百零八支执法队,玉瑶是一支一支去拜见的。

每次看见他们那铁碗粗细的打魔棒,都不自觉的心悸。

不过还好,她拜访过的所有人都告诉她没见过师父,至少可以免一顿棍棒之灾。

但同时,又有一个新的问题困扰她:

师父到底去哪了?

三个时辰的高强度御剑飞行,汗液早已浸湿了衣物,她也有些疲惫了。

这身衣服是她借了师父的,但即便她们俩身高相差无几,一些细小的差距也让她有些难受,就比如……

看着胸前那被顶到紧绷的布料,玉瑶也很难绷。

啧,就不能少吃点吗?长这么大,就不会为你们的主人考虑一下吗?

她总不能给这不争气的兔子一巴掌吧,怕是到时自己倒了,她们反而更坚挺了。

本就一肚子委屈,再看向天边的残霞,心情更是跌入谷底。

“唉,不知师父哪里去了。”

“……”

“先去换回昨夜的衣物再去找吧。”

不做过多的停留便飞向雪华峰的主峰。

两处地界相隔不远,半炷香的时间足以。

娴熟的降落在后院。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峰主大殿却依旧黑灯瞎火。

“看来师父还没有回来呢。”

玉瑶没有权限,故而也开不了链接整个建筑的符文中枢,只能摸着黑走向师父的房间。

熟练的脱下衣裙,她记得早上有看见师父把她的衣物放在了床头。

但不知为何整个房间透不出一丝光亮,她只能凭借着印象摸到床边。

摸ing……

“哦!有了。”

手边摸到了那种丝绸制的布料,下意识的扯了扯。

扯不动……

没办法,只能再靠近一点了。

靠的越近,玉瑶却感觉越不对劲,手一直摸,直到她摸到了一抹柔软。

“!”

巨力传来,只听一声闷响,玉瑶就被摔在了床上。

下一瞬,只感觉腰间一沉,自己的双手已被紧紧锁住,也就在这时,结界解开窗外的光亮总算能透入房间些许。

借着窗外的光亮,玉瑶也得以看清那坐在自己腰肢上的人。

“师父?”

看着坐在自己腰上的师父,玉瑶也有些害怕,任谁都能看出其满脸的阴沉,特别是她现在全身上下除了那抹裹在胸前的绸纱之外一丝不挂。

凝芷晴不语,但眼中寒光更盛。方才玉瑶的那番举动着实让她恼火,偷偷摸摸的换衣服,就好像那离开的三个时辰都用去和别人偷腥了一样。

这和曾经那个玉瑶又有什么区别。

摸着玉瑶额头上那尚未干透的汗滴,偷腥的可能性在她心中无限放大。

好啊,把她丢在原地自己去快活。那让她猜猜,这次又是谁?那个道貌岸然的贱女人?还是那只死猫?又或是……

玉瑶疑惑,师父那眼神怎么好似要将自己生吞了一样?

“师父,玉儿方才从刑峰回来,一百零八支执法队的成员都将可以帮玉儿作证。”,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狡辩,但又觉得不狡辩会出大事。

依旧是沉默,但凝芷晴也有了动作,她躬下腰,将脸埋入玉瑶胸口,细细嗅了几息,方才确定玉瑶没有说慌。

即便有些困惑,但感觉到那锐利的视线缩回去了些许后,玉瑶暗暗松了口气。

本以为师父能放过自己了,但没想到她直接问出了一个重磅问题:

“玉瑶,回答我,你是不是天魔教的人?”

凝芷晴很少会直接喊玉瑶的全名,一般都是用爱称,但这次显然不是随便打打马虎眼就能糊弄过去的。

被凝芷晴那毫无温度的眼眸盯着,自己最害怕的这一刻还是来了。

见玉瑶久久不语,又说道:“不要想着像之前那样糊弄我,我自有办法辨别你说的真伪。”

师父说到这个份上了,玉瑶也明白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

“是。”

简简单单一个字说出,玉瑶能明显感觉骑在自己身上的师父晃了一下。

自己最得意弟子竟与整个修仙界的敌人,换做自己肯定也是相当失望。

但立马又焦急补充道:“玉儿确实是天魔教来的,但——”

“聒噪!”

狡辩被一声力喝打断,玉瑶也只能眨巴眨巴大眼睛来表示自己的无辜。

至少在此刻,她还是一心相信师父定然会理解自己的

没过多久,又是一个问题抛出,这次的声音更冰冷,冰冷到不带一丝师徒情谊,更像是审问。

“你来紫灵宗干什么?在天魔宗内担任什么职位?”

咬咬牙,祈祷师父听到自己来这是当卧底时,不要直接处决自己吧,至少留一点辩解的机会。

“玉儿是作为卧底被派来紫灵宗的,“,然后语气一顿稍稍修改了一下要说的话,”玉儿在教内没有职务。”

听到玉瑶的前半句话,凝芷晴倒没什么反应,早有预料,毕竟曾经的玉瑶也是如此。

直到听到后半句。

“你骗我!说!你是不是天魔教的圣女!”

见玉瑶对自己仍有隐瞒,本来压下去一些的火气又再次熊熊燃烧。

同时,释放出一股化神强者的威压,如山岳般的灵力夹杂着彻骨的寒意。

玉瑶一惊,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回事,师父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紫灵宗也在天魔教内安插了眼线?

那她当时又是为什么同意我入她门下?

“我……”

“我曾经的确做过一段时间的圣女,不过犯了些错,被撤去了圣女之位。”

那段过往实在难以启齿,她赌凝芷晴不会知道的那么清楚,毕竟那几年自己就没离开过那个地牢,几乎从教门消失,哪怕宗门有眼线,应该也不会这么细节。

冰冷的目光依旧锁定在玉瑶脸上,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种不确定性一直折磨着自己。

知不知道好歹表个态呀,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目光已经有一些飘忽,不太敢直视凝芷晴的眼睛。

感觉到钳制住自己的那两只手在逐渐用力,玉瑶知道师父有点不耐烦了,自己必须得说些什么,而且不能说假话。

不清楚师父到底知道自己多少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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