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感风寒,这是驱寒的药方,抓几副煎一煎,喝完睡一觉就好了。”

打听到村医的住处,经过望闻问切的寻常中医之法后,断定了阮伶酩身体并没大碍。

“抗生素用抗生素,我在家用这个好的快!”

已经烧的七荤八素的阮伶酩支棱起她的身子,说一些这个世界的人们听不懂的话。

陆久安一拳轻轻砸在她的脑壳上。

这小姑娘还真是不忌讳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熟读过穿越者生存法则啊?

被别人发现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可是十分危险的事情,没有人会放过这个研究另一个世界灵魂的大好机会。

“康盛速?”

老医生活了半辈子,都没听过这种奇怪的药。

“他应该是被邪祟附身了,所以会讲些怪话,大夫你不要介意。”

“不,我想说,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词……”

郎中摸摸自己的胡须,似乎有点要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在何处听到这个新鲜的名词。

但,这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事。

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是不可能被人凭空创造的。

“哎哟哎哟,酩儿啊,你娘找的你好苦,你怎么跟着我们往生村的客人一起跑到这里了呢?”

佝偻着背的村长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了小医馆的门口,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像是想要提醒别人注意什么。

“村长,我看这小姑娘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带她来看看大夫,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碍。”

“那还真是劳烦您嘞,只不过,我好想听酩儿的娘亲说,客人您似乎想要将酩儿带走?”

陆久安神色不变,客气地回应道:

“哪里的话,我只是略懂些教人的法子,有道是因材施教,见不得错误的教育方式罢了。”

“劳烦您多虑,可是,我们往生村的家事,您还是少过问比较好,毕竟您归根到底,只是一个外来客。”

这话已经把锋芒挑上了明面。

李善着实为陆久安捏了一把汗,这个成熟稳重的陆公子,怎么在面对小女孩儿的时候分不清主次关系呢,他们要通过往生村,前去云荡山才是最重要的,而至于半路遇见的小姑娘,要多少就会有多少,如果这都要在意,那还有完没完了!

“真不巧,在下恰好喜欢多管闲事。”

一句话差点都要引爆现在的火药桶,如果没有外人在场,李善估计已经开始长吁短叹起来,责怪陆久安这主次不分了。

“只不过,既然村长都这么说,那在下作为客,只好悉听尊便了。”

还在发烧的阮伶酩,揪着陆久安的衣袖,眼神中有点失望,就在不久前,她还在想,要不要告诉这个男人,有关往生村的秘密,因为他比起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似乎对待自己的态度都要和蔼些,温柔些。

就像是从很久很久之前,和自己相识般。

但是,为什么,他在此刻,要听从那个老头子的意思呢?

明明自己想要去相信他啊……

“客气了。”

村长笑笑,冲着阮伶酩招招手,女孩子有点汪汪泪意的眼睛,直直望着陆久安。

她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求,但是就是希望,这个男人能够站出来,为她多说一句话而已。

她不想回去,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往生村的人。

“没事,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就会来。”

陆久安暂且按捺住自己胸腔中的愤怒,揉了揉女孩子的头发,飘逸的长发明显被好好保养过,就算摸起来也非常柔顺细腻,就是这样摸摸,仿佛能缓解很多焦虑的情绪。

看起来是,很爱护自己头发的小姑娘。

女孩子起身,乖巧地站到村长身旁,虽然一切都如他人所愿,但是唯独那双眼睛,不会说谎。

她不想跟着村长后面走。

“三位若是对往生村还有些兴趣,可在今天晚些时候找我聊聊,老朽定会知无不言。”

像是对于刚才莽撞冲动的赔礼道歉,村长也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一场危机总算是由交出还在发烧的阮伶酩化解。

“大夫,村长他,从很久之前就是这个样子吗?”

陆久安收敛起刚才的笑容与客套,少见的沉下脸。

“嘶,应该是吧,我来这个村子的时间也不是很久,约摸着两三年前,这里闹了场很大的瘟疫,过去之后,我才来这个村子收拾收拾残局。”

“是顺清城派你过来的吗?”

“客人的情报来源还真是准确,确实如此。”

陆久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往生村,这个名字后面确实影藏了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在这个秘密揭晓之前,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虽然他大可以在凡人面前大显神通,展现自己身为长生仙人擅长的各类仙法,但是就算这么做了,也毫无意义。

首先,他不能保证随行人员的身份,其次,他的身份也会暴露,在那云荡山的深处,还有人打着自己的旗号招摇撞骗,这必然会打草惊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必然不会选择这么做。

但是,他又怎么可能容许,有小人在他面前搬弄是非,胡作非为,尤其是,对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出手的家伙。

回休息住所的地方,陆久安一直在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甚至忽略了周围跟着的二人:

“小铁匠,你为什么没有挽留那个小姑娘啊,我看你还挺喜欢她的。”

“当时那个形势,如果说我留住她,那恐怕才会出大问题吧。”

“可是我的师尊说过,如果我身处险境,他就算是毁了整个世界,也要只身来到我的身边,救我回去。”

“那你的师尊对你可真好。”

陆久安又非常熟练地将自己剔除和怀儿的对话之中。

但是怀儿没有说错,他就是那种,看待自己重要的徒儿有性命之忧时,回手持玉剑,杀穿天际,都要救回她的性格。

只不过大部分时候,他都不需要做的如此决绝而已。

不做,不代表做不了。

“可是啊,不管我遇到什么样的苦难,师尊他都不会出现呢,如果我的师尊现在,有你对阮伶酩一半的好,那我就能笑的很开心了。”

苏怀瑾一步一步,缓缓地伴在陆久安的身旁,描述着自己心中所思,畅想着自己师尊与自己恩恩爱爱的场景,听起来似乎有一点酸酸的。

“你的愿望,终有一天会实现的,因为我相信,你的师尊并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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