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船继续往沧州前进,很快就会到达。

少女在船舱歇息。

宸玉在别人难以到达的入舱出入口上部那里,就像是在屋顶上,闭目盘腿打坐。

她似乎不想和普通人接触到一起,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嘴唇微微动着。

船上的官差也确实不想靠近她们,压迫感太强了。

少女比较亲和,但人家在船舱里歇着呢,总不能没事找事去打扰人家吧。

傍晚,少女或许是歇息够了,睁眼起身。

她吓了一大跳,身旁摸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是那把银做的斧子。

明明已经丢进了河里,怎么又回来了?

四处张望,她没在舱室内看到其他人。

拿着银斧走了出去,回到甲板。

又四处张望,咦?没在甲板看到宸玉。

又回了舱室下面看了看,也没看到宸玉。

怪了。

再次回到甲板,在船沿看了看,也没看到宸玉。

宸玉弯嘴无声地笑了笑,然后从船顶一跃而下,轻轻落在少女身后,她还没觉察到。

等到少女回过头,发现对方已经贴了身,顿时吓了一大跳。

右手拿着的斧头下意识动了一下,有了攻击意图。

宸玉危机感大作,正要施展身法的时候,少女管住了手,没砍出这一斧。

宸玉有些后怕,筑基以来难逢敌手,刚才那一刻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短暂的一瞬时间发生了太多,那些凡人自然什么都没看懂,只不过感觉气氛稍微怪了些,只得避得更远了,让给了她们独处的时间。

少女或许也没意识到刚才的事。

她指了指手里的银斧,手舞足蹈着一阵比划。

宸玉疑惑地问:“你说刚才差点伤到我,所以道歉?”

少女一愣,然后摇头,当然不是说这事。

又是一阵比划。

宸玉又问:“你说肚子饿了?”

明显不是这个意思好吧,少女又拿着斧头比划着。

宸玉再问:“你想把斧头送我?”

少女这下急了,一边摇头,一边比划得更详细了些。

宸玉:“你直接开口讲话不就能传达意思了吗?”

少女还未意识到宸玉在逗她玩。

接着又焦急地一阵手指比划。

宸玉这才收下玩心,正色道:“我刚才在打坐,没注意看有没有人进入过船舱。”

少女想问的,当然就是谁进入过船舱。

闻言,怀疑的神色依旧没有消退,看着宸玉。

宸玉倒是不害羞,又把视线转到了她的脸上与之对视,舔了舔嘴唇。

少女耳根一红,又低下头没有再与之对视。

之后草草结束了交流。

今夜官船冒险航行,速度降得很慢,次日一大早就赶到了沧州。

少女的意思是想继续南下,就乘坐着官船。

船上的衙役要去复命,在沧州会停留一段时间。

少女正好去了沧州想吃点东西。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下船,宸玉就借故离开,回头找了官船的人,把官船给赶走了。

接着,又强行包下了一艘商船。

把那艘商船上的游客都赶走,连船员也赶走了几个。

忙完小动作,宸玉没有出现,在暗中观察着。

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这一次只吸引了大量的目光,而没有吸引全部的目光。

为了遮住身上还未消退的鞭痕,她也知道那些痕迹并不好看。

在并不繁荣的街道上行走着,一路吃了过去,每次走动都会惹得身上一阵一阵的疼,只有那些美味的小吃能让她暂时忘记痛苦。

吃了个爽之后,她回到码头,准备再上船。

东张西望了许久,船呢?

官船不见了。

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宸玉适时出现,

说是官船临时遇到了点事,要去处理公务,来不及和她说,就走了。

刚好又遇到一艘船也要南下,人家刚卸完货准备起航,宸玉已经联系好了。

于是,少女也上了这新船。

虽然很奇怪这船除了船东和一个船员之外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但没有细想。

没有了太多外人以后,这船寂静了许多。

一路继续南下,穿过德州。

少女也第一次从南边离开北直隶这个大区域,进入了山东布政司这个大区域。

又穿过了济宁等地方,离开山东布政司,进入了南直隶这个大区域。

少女的身体也渐渐痊愈,依旧没有留下任何疤痕,仿佛从未受过伤。

当她脱下外套,日常又穿回羽衣的时候,宸玉眼睛都看直了,对于她的自然恢复能力也啧啧称奇。

身体休养好了以后,少女每日又开始了锻炼。

时而蹦蹦跳跳做运动,时而拿着斧头在挥舞。

宸玉看在眼里,很是好奇。

船继续航行着。

从沧州出发,还没十天就到达了淮安,速度很快。

少女在这里下了船,有事。

宸玉想要问,但问不出来,少女利用肢体语言难以表达得清楚。

只知道少女接下来要去找人,得步行了。

离开淮安以后,两人一路向西。

宸玉时常摆着苦脸,不想步行,想飞行。

无奈少女的态度很坚决,就是要采取普通人的方式来赶路。

要么步行,要么坐马车,二选一。

宸玉当然不会选择坐别人的马车,只的跟着少女步行。

白天步行,夜晚就地露营休息。这生活简直不敢想,如果不是少女在身边,宸玉那是一天都待不下来。

现在的少女已经不再随便找个地方躺着就睡觉,她懂得打地铺了。

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些铺垫用的东西放在地上,然后躺在上面睡觉,连棉被都有了。

宸玉可没有那么多普通人的习惯,她每次都是盘坐着继续打坐修炼,不需要睡觉。

路上只有她们二人的时候,宸玉的话很多,不断提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比如少女为什么没有修炼?明明只是个练气期的修士,只要接触了邪修之法的修士都有能力抓她去当炉鼎。

为何她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还不抓紧修炼?

宸玉本来以为少女不会回答这个私密的问题。

少女却回答了一半。

她做了个打坐的动作,然后摇头又摇手。

宸玉花了点时间才明白少女的意思:无法修炼。

为什么无法修炼?宸玉追问了。

少女这次没有回答。

宸玉借故离开,走出一点距离,背对着少女,嘴巴动了动,不知在做什么。

正好有人路过,少女拦路,拿出地图指着某个地方,明显是想问路。

对方看到她的模样还挺害怕的,指明了路以后赶紧就跑了。

少女对此并不在意,习惯了。

她沿着洪泽湖继续赶路,路没走错,她看地图的技术已经越来越纯熟。

几天后,她们到达了目的地,一个叫做泗州的地方,是个比村子稍微大一些的姑且算是乡镇的地方。

辽东遇到的商队领队就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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