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护甲都懒得穿戴。
少女对他们很好奇，他们也对少女很好奇，却不敢阻拦。
附近务农的农民看到她们的时候也停下了手上的活，纷纷看着她们。
一个孩童跑到了村子口，开心地大叫了起来：“真的有仙女姐姐，仙女姐姐来了！”
又有几个孩童来了，围绕着少女转圈。
他们很开心。
一旁的宸玉用手驱赶起了他们，没有动用术法，只是很普通的驱赶。
孩童们没有想太多，并不害怕，甚至用小手抓住了少女略大少许的纤手摇晃了起来。
“是真的仙女姐姐哎！”一个女童抓着她的手，叫得很开心。
他们说话的时候有一些口音，需要仔细聆听才能听得清楚。
乡镇门口的大人们则是不断擦着汗，有人惊恐地走了过来，将兴致冲冲的孩童们拉走了。
也有人去通风报信。
两人刚走入乡镇没多久，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奔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的，很是狼狈，连衣衫都有些凌乱了。
看到少女以后，他一边弯腰喘气，一边抬头笑了笑。
等到喘过气了，他才慢慢走到跟前：“你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你看我这什么都没准备。”
此人正是几个月不见的商队领队，此时孤身一人，没看到其他商人。
他就住在泗州这个地方，每年都会跑两趟辽东，下一次又快了。
只不过……下一次他不一定再跑了。
少女看着他空荡荡的袖子。
领队正想拍拍少女的肩膀安抚少女，突然感觉到了刺眼的视线，这才注意到一旁阴气沉沉的宸玉，尴尬地收回了手。
“天津的大夫说了，那条手最好去掉，如果留着，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领队露出了一丝苦笑。
那条手臂是和少女一起上山对付狐妖的时候受伤，被长剑切开了手臂的肉，深入骨头。
少女并不明白，为什么一条手受伤，需要切掉整条手臂。
如天津大夫所说，截肢以后，领队至少是活着的。现在回想起当时大夫所说的话，也不知道是否被骗了，也许不用截肢？也许放任不管就能自我痊愈？
领队后悔过，但现在已经慢慢能接受了。
他带着少女穿过乡镇，往郊外走去，说是郊外，其实也只不过是几口茶水的时间便到了。
途中，少女注意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不知道在做什么。
领队将她们带到了宅子，宅子有些规模，不是简单的木屋。
看得出来，在泗州这个地方属于中户人家了，不大，但也不小。
门口也挂上了灯笼，贴了对联。
注意到了少女好奇的视线，领队也很好奇，便问：“不知二位是否赏脸在寒舍过个大年？”
这是试探，两人果然没什么反应，对于他提到的日子不太熟悉。
领队连忙解释道：“我们大明有一记日法叫皇历，一年一个周期，每年的第一天是新元，明天是岁除，是每年的最后一天，有些地方也叫除夕。”
说到这，少女终于想起来了，书里提到过的节日，她只不过不知道哪天是这个节日，也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几日。
至于宸玉？她更加不关心这些节日，平时一闭关就是几年，如果要过节，那也太麻烦了。
更何况她似乎对人类有些成见，不喜欢搭理，不太可能去关心他们的节日。
此时的宸玉和少女一样闭口不言，进入了宅子以后，她独自去了外头吹风。
领队则是带着少女进入了大厅，他的妻和子都在。
儿子是一个相当稳健的青年，约莫十八有余。
将儿子也带到了大厅，明显有提携之意，让儿子见见世面，也是为了消除某些隔阂。
不久之前，他们还吵过架。
领队失去了一条手，回家以后声称是帮了仙长，降妖除魔的时候失去的手臂。
这让人如何能信得了？
年轻的儿子这期间不敢抬头与少女对视，更不敢与慈祥的父亲对视，此时满脑子羞愧，便在座位上一动也不动地听着。
领队又说起了那日的事，与狐妖大战了‘三百回合’，说得十分起劲，很娴熟，不是第一次说这事了。
故事再怎么起劲，也还是有说完的时候。
大厅里渐渐冷寂了下来，领队这才问起了少女为何要到这里来。
少女花了些时间用肢体表达了清楚，只是来这里看一看他的。天津的大夫告诉的少女，说领队的精神状况不对劲，希望少女能去看一看，少女这才沿着地址过来看了。
结果，领队的状况好着呢。
少女也答应了领队的挽留，在客房住下，打算在这里过个人类的年。
今天，领队的家里忙上忙下，将宅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干净。
少女打算去乡镇里走了一圈，泗州的人们已经传开了，说是有两个仙长光临，正在领队那里做客。
这种事情在乡镇里传得总是特别快，不少人围在了门口看着。
少女出来了，他们也跟着少女，很是好奇。
人们没有了一开始的惶恐，现在更多的是好奇。他们知道了这是个行善的仙子，而不是俗物小说里提到的那些坏东西。
又有几个孩童围了过来，询问少女是如何除掉狐妖的。
少女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也有一些胆子比较大的成年人走了过来搭话，带着孩子，询问孩子是否有修仙的资质。
少女不知道该怎么看这个，只得连连摇手。
宸玉不知从哪里出来了，落在身旁解围。
她推开了包围着少女的人，不耐烦地说：“别问了，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修炼的能力，全都是凡人。”
拉着少女的手，快速逃离了这个地方。
等到脱离了众人，宸玉也微微不满地问着她：“你就不会把他们赶走吗？还跟他们在那里磨蹭。”
诶？少女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赶走那些人？
眼看少女没理解意思，宸玉也不想解释，打算带着她接着逛。
“之前我听你的没有飞行，这次你是不是该听我的了？”宸玉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就掏出飞剑强行将她抱上了飞剑，腾空而起。
少女挣扎了几下，倒不是想拒绝御空飞行，而是觉得这么太亲热了……似乎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