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啊这......!?”

“什么鬼玩意!认真的吗!?”

都说擅自打断别人谈话,是一件相当没礼貌的事情。

但,共同听取这段往事回忆的冒牌兄妹秉持着“再不吐槽就要憋坏了”的理念,异口同声且针对性地表达了自己此刻复杂到极点的心情。

某种程度上而言,堪称默契度200%......也算是一种因祸得福?

“老夫还在讲述呢?很失礼喂?”

被两声怒吼兼巨响暂时扰乱思绪的红袍银发的老人维持着双臂往半空中虚抬的姿势,心情不悦地朝着任桓之等人投射去责难目光。

饶是如此,也依旧没有足够令人心生畏惧的压迫感。

仅有两次同四大家族家主级别的对视中,年轻的黑道少主更倾向于闻人王城更能带来窒息。

“很不礼貌喔?越在乎面子的人,越在意自己是否得到了尊重......我敢为此打赌,倘若接下来被超过预想中的力度痛扁一顿,肯定是因为这件事得罪了堂堂前任家主。”

就连一声不吭的【博士】,也适时提出责怪之言。

当然,有关这部分属于细枝末节的琐事,稍咳数声之后,任桓之面有愧色地出言问询。

“这和我听说的版本很不一样......”

“————就是就是!”

话音刚落,一旁的“天子”便鼓着腮帮子连声反驳。

“能够胜任像我这样血统高贵之人的母亲身份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区区一介仿佛被某种不入流的邪教自幼洗脑培养的乡下土妞啊!就是那种吧!民宿怪谈或者外国悬疑电影里经常会上演的主角一行人因为一场事故被迫向附近荒无人烟的小山村寻求借宿,结果发现这里盘踞着风格足够黑暗的邪教......况且,听描述就感觉一直生活在与外界隔绝的村子里,恰好还偏偏就是深山————很难想象那种人就是我的母亲!”

相较于单纯看不惯年轻时候的混账老爹也是一位合格的正义伙伴的少主同志,陷入歇斯底里状态的闻人家幺女尤其无法接受滤镜惨遭破除之后的现实。

诚然,冒着极大风险也要离家出走、最后果真被邪恶势力抓走磨刀霍霍,也要奋不顾身追寻一直藏于心底的那份答案,可最终,“天子”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坚强。

坚强到,足够承受任何的真相,足够迎接最大的黑暗。

光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母亲·澹台镜花正式初登场(PS:指回忆中),是以标准的受洗脑乡下土妞的形象,就已经让“天子”信仰崩塌(确信)。

如此看来,别说是隐藏于东木市浓厚历史深处的传奇女性了,不当花瓶或打酱油,就是妥妥一场胜利......总而言之,若非任桓之及时控制住“蹦蹦跳跳”的冒牌妹妹,闻人家幺女指不定真能干出挽起袖子、抡起拳头去猛揍一顿“德高望重”的万俟家前任家主的荒唐事。

“冷静点,冬儿......疼!”

少主同志拼了命进行安抚。

他也真是服了,内心连连吐槽“大小姐,您想发癫也得分清场合好吧”。

末了,成为迁怒对象的任桓之还被狠狠咬了一口。

————驱动铠破碎而导致皮肤裸露的部分,凭空新增一道牙印。

“......确实不像呢?”

红袍银发的老人单手托腮,站在原地止不住叹息。

“澹台镜花这位女性,其特质是返璞归真,拥有着出众的睿智;而闻人王城这号人物,则如同一座海底活火山,炙热,暴怒,随时都会降下天灾......妳和两人之中的谁都丝毫不像,不过倒也不奇怪,毕竟......”

说到一半,声音和形象呈现绝对反差的老人故意吊人胃口。

直至全场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才阴恻恻坏笑着继续补充。

“毕竟,妳并非那两人诞下的血脉。”

“什、什么......!?”

闻言的瞬间,闻人家幺女顿时表情崩溃。

只觉得有一团炽热火焰“嗖”地蹿上心头,“天子”下意识要扑上前揪住老人的衣领。

“冷静点,冬儿。”

最终是任桓之及时伸手拦住,而他的表情较之冒牌妹妹无疑要来得更严肃。

“可是!这老头满口胡话......”

“冬·儿!”

黑道少主语气凝重地直呼“天子”的名字。

后者顿时“噫”地浑身缩紧,受迫于足以让人窒息的威压,终于变得老实了些。

“接下来的谈话,由我来主导”————制定完这个最合理的方案,战损度超过50%的任桓之眉头紧皱着回望向满脸古怪微笑的红袍银发的老人。

略微思索片刻后,他抛出了一个看似很能够调节氛围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莫非我老爹,其实绿了闻人家主整整两回?”

追问完这个八卦,少主同志自己都被逗乐了。

要知道,闻人王城是练功走火入魔、罹患间歇性老年痴呆的毛病,而不是真的变成弱智。

替绿了自己的情敌抚养小孩多年,还安排为家族继承人,试问这世上可曾有如此冤大头的滑稽案例......当然了,也是潜意识里拒绝“天子”其实就是自己妹妹的可能性。

妹妹太多啦!别再增加啦!

“噗嗤。”最先笑场的必然是【博士】,“你说话真逗,莫不是被【怪物】打傻了脑袋。”

捧腹大笑一番后,也不管任桓之这位遗属(确信)是否同意,总之男人“啪”地打了个响指,命令“萝卜美2号”搬运已故万俟恍惚的尸体放入进机器人内部暂时“冷藏”保存。

目视着黑道少主嘴角略微抽搐,未征得同意的情况下,他主动代为解释了几句。

“就是字面意思,澹台镜花终其一生,只生育了一位子女。”

“那,冬儿又是什么个情况......”

任桓之默念“鸦眼”的名字,好奇心被彻底勾起。

“这就要从刚才那段回忆的后续说起了。”红袍银发的老人也“不甘示弱”地插嘴,“都怪你们打断,因此导致逻辑脉络完整的解说变得四分五裂......来,让老夫告诉你,正确的互动方式,是在介绍完那对男女相遇之后,你立即追问一句‘那么,老爹是否答应了那样的要求呢’,喏,快问问吧。”

“......”

“答案是,的确同意了。”

摊了摊手,老人露出能够理解的表情。

“热血固然没有冷却,但一个人能给予的爱终究是有限的,无法构思出更好方案的你的父亲最终还是认同了闻人王城的那番提议。”

“但是!母亲个人的意志呢!”

“天子”紧紧揪住胸口,满脸无法接受。

“在我看来,全都是擅作主张!母亲可从未发起过求助吧!”

“冬儿......”

“没错,意外能够用通透心态看待自身命运的澹台镜花,并不渴望得到拯救,是光来那孩子强制性把自己的正义感施加在她身上,又有包藏野心的闻人王城强行将其软禁。”

漫不经心地梳理着下颌处的修长胡须,老人若有所思。

“或许,最初只是权宜之计,琢磨着暂时将迷途的少女安置在相对安全的地方,待到自己思考出最妥善的解决方案,再将其带走......那时候的任地狱,果然还是太天真了些。”

试问,有哪头野兽会甘愿放弃已经在盘中的肥美晚餐呢?

当选择将澹台镜花转交给闻人家庇护的瞬间,你的父亲已经正义伙伴失格了。

“不过,同样也不能过度苛责,毕竟哪怕直到现在阶段,光来那孩子对东木市的底细依旧了解得不够多,那时候的他根本不懂得澹台镜花的真正价值。”

“是祭品吗......?”

听闻阐述到这一阶段,任桓之敏锐地起了反应。

只见他猛地抬头,终于关注到最关键的【祭品】部分。

“喂,老头,祭品到底是什么性质的存在?”

刚刚也提到过,澹台家要袭击自己的孩子。

这件事,让黑道少主在意万分。

“别急躁,我能够解释......话题又要绕回到你父亲的身世。”

“都已经能倒背如流了,不就是你和未曾谋面的澹台家主,那位‘水镜先生’,为了验证某个可能性而联合捣鼓出来的试作品一样的存在吗?”

而所谓的“可能性”,就是验证能否用作于举行仪式的祭品。

“既然如此,那你应该很快就能联系到一块才对呀?”老人露出差异表情,“用常识思考一下就能明白,实验失败了一次,就完全终止了吗?”

肯定不对的,没错吧?

“因此,心怀莫大执念的人,就会第二遍地尝试,第三遍,第四遍......如此反复不断。”

而澹台镜花,就是那一阶段最接近于成功品的存在。

““!!!???””

闻言,冒牌兄妹再度齐齐一惊。

没错,这的确是能够轻易就拓展得到的结论。

之所以迟迟没察觉到,无非就是潜意识里在抗拒着。

“果然,冬儿和‘鸦眼’共同的母亲,也是【容器】吗......”

“严格来说是变种。”【博士】适时纠正道,“澹台家是最特殊的,它和其余三个家族是截然相反的存在,所掌握的科技自然也是‘与众不同’。”

虽然都研究着【陨石】,但澹台家明显要了解得更深入。

也掌管着不少至今没有分享的秘密。

“但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隐约也猜到了澹台家的想法————‘水镜先生’穷其一生都在研究某个可能性。”

“可能性......?”

“没错,就是召唤第二颗【陨石】的可能性。”

红袍银发的老人,面带微笑着倾诉出这一个惊人的秘密。

“什、什么......!?”

而理所当然地,任桓之和“天子”再度显露出丢人现眼(迫真)的一面。

““!!!???””

内心,正经受着莫大的动摇。

【陨石】那玩意,居然还能再召唤一次吗?

“闻人家可以不作数,总体而言,局面上分庭抗礼的我们和澹台家,能够立场鲜明地区分为两个派别,姑且就称呼澹台家为‘进化派’吧————以他们为代表的‘进化派’渴望源源不断通过【陨石】的力量来强化自身,最终演变成最完美的生物;而哪怕【陨石】的力量再强大,终究有枯竭的一天,因此需要更多的【陨石】。”

这回换做【博士】进行解释。

男人用力举高失去“王之力”的右臂,毫不吝啬地公布更惊为天人的秘密。

“据说,寄宿着奇妙力量的【陨石】不止一颗,它们定期以相同轨迹饶过这颗星球,间隔大约是一百年......具体太详细的难以展开说明,总之这一切都被记载在一本名为《北斗经》的古籍里,上面还模糊记载了召唤【陨石】的方法。”

而那个方法,就是举行特殊的仪式。

在仪式过程中,最关键的就是【祭品】。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很显然,单纯用献祭的方式杀掉一位祭品,并不能召唤来【陨石】;因此,首先需要面临这样一个问题,究竟是以何种原理才能控制【陨石】坠落呢?”

要知道,哪怕是以如今的科技,都很难随心所欲地掌握陨石的运行轨迹。

“以下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对,【陨石】会释放一种能够特殊粒子,这些粒子充斥着如今的东木市,也同样附着在我们身上,高浓度的粒子能够形成名为‘力场’的存在————有关这部分研究内容,等我之后再慢慢给你教授......总之,关键就是‘力场’之间的互相吸引,举例再直白点,就是磁场。”

中学课本就学过的常识吧?同极相斥,异极相吸。

“这就是最基础的理念。”

“力场”就等同于物理学中的磁场,而【陨石】自身就是一个超级巨大的特殊磁场。

“......”

黑道少主沉默了。

眼下氛围有些严肃,一句“抱歉,我其实没上过学”不知能不能回答。

而且我没读过书,你不要骗我。

“基础原理搞懂了,那么方法就简单了,只需针对性地、同样捣鼓出一个负极的磁场,嗯,或许描述成‘力场’更加妥当......记载在《北斗经》里的仪式,其本质就是制造一个大型的、能够和【陨石】产生吸引方面联系的‘力场’,而决定这场仪式能否成功的关键要素,就是【祭品】的存在————即,人为制造出的‘力场’源。”

“......”

“稍微插句题外话,我们都知道彼此的力量源头都是【陨石】的【祝福】,但【祝福】越强大就意味着【诅咒】越严重,而能够胜任祭品的人选,又非得是集中了最大限度【祝福】的存在;或许用人数能够解决问题,但哪怕细分到单独个体,只为了成为祭品而生的当事人,其寿命依旧不可能长久,她们的生理构造被认为地调整。”

那是比单纯的克隆体或者【容器】更高一次元的存在。

“你的父亲,就是最初的尝试。”

至于妳的母亲,则是后续的改良版本。

【博士】阐述这句内容时,是特意扭头瞥向“天子”。

“利用【陨石】的力量,研制出能够用作仪式祭品的特殊个体,再召唤下一颗【陨石】,从而达到‘生生不息’的效果......这就是名为澹台镜花生来就需要背负的命运。”

换句话说,她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诞生的。

“虽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她逃离了澹台家。”

并且,在那个晚上邂逅了你的父亲。

““......””

冒牌兄妹依旧沉默着。

任桓之突然感到现实相当冰冷刺骨,他说不出话。

“大致的分析就进行到这里,稍微理解澹台镜花的特殊性即可......然后,那个时候的状况就是,任地狱并不清楚这些底细,而有所了解的闻人王城用欺瞒的方式,以保护之名实施软禁之举......你的父亲或许是个帮凶,但幸运的是,他很快就‘改邪归正’了。”

“那又是,什么意思?”

眉头一直紧皱着,足以见得黑道少主此刻心情之沉重。

“如果放任不管,以闻人王城的秉性,说不定就在私底下研究澹台镜花、希望挖掘出她身上隐藏着的秘密,又或者单纯用**的方式强行让她诞下自己的子嗣。”

“霸王”闻人王城,就是会干得出那种卑劣勾当的野兽。

“但,或许是潜意识里也觉得此举不妥,于是任地狱专程跑去见了‘冥土追魂’一面,也就是从那位青蛙脸老头口中,最终得知了自己究竟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啊这......”

慈眉善目的青蛙脸老人的形象顿时浮现于脑海。

任桓之觉得对方或许才能称得上一句“东木市最后的良心”,也能够想象出那个场景下混账老爹向其怒斥“这么关键的情报,为何一开始没有告诉我”。

以及,“究竟还隐瞒着我多少事情”的责怪。

“......然后呢?”

“天子”向前踏出一步,忐忑不安地攥握紧双拳。

“然后?”【博士】瞥了眼闻人家的幺女,随即用耸肩作为答复,“然后就发生了你们听说的那个版本,滥情的黑道皇帝因一时贪欲劫持走了堂堂闻人家主预定要赢取的新娘,给他戴了一顶满城皆知的绿帽子呗~!”

““......””

大眼瞪小眼,冒牌兄妹属实受够了这个家伙。

“你老爹因此遭到追杀,最终由万俟家出面,好说歹说才让他平息怒火。”

【博士】看似一句平淡发言,背后却不知隐藏多少被深埋的秘密。

任桓之胆敢打包票,具体过程肯定远远没有那么“轻松”。

“等、等下!”正琢磨着,冷不丁地想起了某件更重要的细节,“‘鸦眼’呢!?”

“什么‘鸦眼’?我不认识那号小喽啰。”

“是我的妹妹啊!”少主同志怒而跺脚,地面因此隆隆轰鸣,“澹台镜花阿姨和混账老爹生下来的,我的另一个妹妹!”

该死,早就想吐槽了,明明是重要的妹妹,结果自己根本不知道姓甚名谁。

“哦,确实有这么号人物......哦,我day到了,你恐怕是在意着,澹台镜花怀孕时间点吧?毕竟按照传言版本,是被搞大了肚子之后才抢婚的。”

不过放心吧,她确实是你真真正正的妹妹。

搞不了骨科的,死了心吧!

“......额!”

不愧是天才学者。

任桓之万万没料到,自己的小心思居然轻易被看穿(PS:才不是)。

“反正两码事啦,劫持和追杀的过程持续了很久。”

摩挲着下巴,年龄其实也不小的【博士】努力回忆经过。

“改过自新(确信)的任地狱想要真正扮演一回英雄替自己的错误赎罪,几乎赌上性命才把澹台镜花从闻人家的魔窟里拯救出来,然后二人共同上演了一段经典男女逃亡剧情。”

嗯,我最喜欢看这类公路片了。

“也就是在那个过程中,两人相爱了。”

而爱情的结晶,也正是那时候被孕育。

““......欸!?””

兄妹俩不知第几遍齐刷刷一惊。

只能说,很符合听人解说《老爸老妈爱情史》时候的经典观众形象。

“渣男啊,完全就是......”

“人间失格,畜生不如。”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老爹应该刚刚续弦(迫真)没多久吧......他把母亲当成了什么?单纯用来照顾拖油瓶小屁孩的工具人吗?恐怕从未发自内心尊重过母亲吧!?”

黑道少主,愤怒了。

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段故事哪里很浪漫,怎么看怎么像是无良人渣诱骗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当然,那个疑似有着**别人爱好的闻人王城,更加畜生。

等着瞧嗷!到时候头套都把你打掉!

“那么,之后呢?”

“天子”意外相对冷静,她get到了真正的违和点。

“什么之后?之后当然就是那对痴男怨女得救了呀!”

“少给我在那里尽情忽悠人!如果父亲被迫放弃了母亲,那我究竟是如何出生的!”

毫不淑女地龇牙咧嘴,这回轮到“天子”愤怒跺脚。

也当然了,她跺脚的力道就连腿脚不便的同母异父姐姐的“鸦眼”都无法令其摔倒。

“故事的结局,明明是我的父亲他得逞了。”

然后,母亲因为难产而丧命!

“......”

突然听到“天子”这样控诉,任桓之瞬间取回了冷静。

再回忆起“鸦眼”曾经的讲述,那段故事的版本的确是闻人王城最终还是捏着鼻子迎娶了澹台镜花,并且得到了澹台家额外的补偿......对哦,“鸦眼”和“天子”的母亲,最后是在闻人家迎来了短暂人生的终结,而不是混账老爹的身边。

因此,在这个瞬间,任桓之果断得出了“事情到这里绝对还没有完”的结论。

以及,作为解说员的【博士】远远没有将故事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博士】......!”

“喂!你这家伙......!”

兄妹俩齐刷刷扭头回瞪向一脸无辜的【博士】。

正欲气势汹汹追问之际————

“当然不可能,就那样结束了......”

单手托腮、满脸无聊表情的红袍银发老人,间隔数分钟地重新刷了一波存在感。

““!!!???””

冒牌兄妹瞬间失去了对【博士】的兴趣,默契度超高地又一口气回望那位前任家主。

最终,在任桓之渴望得炽烈的目光注视下,老人暂停了挠动胳膊的另一只手,准备启唇轻言的同时,一抹诡异微笑浮现于嘴角。

“别忘了,澹台家可算是那次事件中货真价实的受害者,明明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结果却被一群外人莫名其妙争夺来抢夺去,甚至还造成了莫大的损失,不论是换成谁,肯定都无法接受被别人占有的结局的吧?”

因此,所以,于是说————

“被平息了怒火的一方,只有闻人家而已;几乎在那之后没多久,犯下了‘偷盗’罪孽的年轻黑道皇帝,便迎来了澹台家的猛烈报复。”

而妳的“母亲”澹台镜花,也正是丧命于......澹台家派出的刺客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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