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随着她不断的探视红衣厉鬼，身上的戾气不断加，朝着鬼王开始迈进的时候。她似乎逐渐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因为成为了厉鬼所以变得极端，又或者因为成为了厉鬼所以变得不完整，如今的表现是否是“王离”。
但，她做出了决定。
她要知晓张枫的秘密。
她不知道张枫的异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她知道，她应该做出选择了。在“命运”的安排下认识了张枫，又在张枫微妙的操作下和他形成了如今的关系，至今为止，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是驭鬼使和厉鬼？不，并非那样的，他们并没有结缔那样的契约。
那么是朋友吗？
似乎也很难说。
那么是张枫所渴望的恋人吗？当然也不是，她和张枫并非那种关系，她对张枫并未抱有那样的情况，永远都不会。
那么，是师徒吗？
正如张枫所说，他只是学了自己的道术，却并没有学自己的“功法”，没有承载自己的“道”以及自己对“道”的期待，怎么能够算是自己的弟子呢？
所以，她想要知道，想要知道张枫的秘密，从死后到遇见张枫，她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在阴间中度过自己的鬼生，吃掉厉鬼，或则等待某一天，被某个厉鬼吃掉。
但她其实早就该做出选择了，她应该成为鬼王，成为鬼神，然后由死而生。重新迈入大天师的境界。
这就是她现在应该做的，可是张枫在她的面前展现出了另外一个选择
全力辅佐张枫，让他改变这个世界——这个选择其实很诱人，一个是大天师王离回归，世上大天师重现。由璃自己来肩抗这个世界的责任。对抗大妖的责任，一个则是把主动权交给张枫，自己只是尽力辅佐和培养。
很显然，第一种璃更有把握，但是第二种更加轻松。
是如何去做，她于此刻要做出抉择，于是——她进入了张枫的梦。
进入人的梦境是厉鬼一种很普遍的能力，当然也会有些鬼做不到。但对于璃而言，这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处于睡梦中的人类精神很不安定，尤其是在做梦的时候，人的梦境往往支离破碎。
“璃！你来得正好！快来打游戏！”
璃被张枫看见了，不过这本来也是她的目的，在梦中，张枫的戒备会卸下许多，甚至很多问题会随口的被回答出来。
“哦。好，那就打游戏。”
她其实自己没有怎么和张枫打过游戏，虽然张枫教了她怎么玩，不过她本身也对游戏挺感兴趣的，所以也稍微有进行钻研。
投射出来的屏幕空无一物。
张枫看上去有些急躁：“怎么回事儿？这个电脑应该是可以打开的啊？为什么会打不开呢？按理说我现在应该已经在玩着了……”
这么说这的时候，张枫发现自己正在操作游戏角色进行游戏。
“璃，你怎么不选人？”
而璃这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另外一个电脑的前面，那里挂着选人的界面。
所以说人类的梦境往往就是如此混乱，强大的道人一般不会做梦。
通常来讲，到了入定的阶段，人就不怎么会做梦了。可是张枫今天因为锻炼国度，所以没法守住他自己的心神，才会衍生出梦境。而在这样的梦境中……
璃的力量蔓延而出，她掌控了张枫的梦境，梦境中的一切仿佛都被施加上了时间的滤镜，仿佛变成了无比古老的事物，而一切，开始变得有逻辑的，符合璃逻辑的运转。
“我知道你的秘密了，张枫。”
被她突然这么说的张枫愣了一下，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迷糊，而璃同样动用了厉鬼的力量，她开始牵引张枫的情感。
“你知道了呀！”张枫先是这么说了一句，看着电脑的屏幕，他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走到璃的面前，“那这样的话，你会喜欢我吗？”
“哈？”
张枫抓住了璃的肩膀：“你会喜欢我的吧？我是天命所归，我被命运选中，我有系统！你应该会喜欢我吧？”
系统？
你在做什么梦？不是，你小说看的太多了！
璃觉得自己可能搞错了，牵引张枫的情感这种事情她可能还是做得太少了。毕竟潜入人类的梦境，从璃成为厉鬼以来还是头一次。
做得不够熟练，以至于张枫在做奇奇怪怪的梦。
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她被亲了。是的，被张枫亲了。怎么会被张枫亲呢？这个梦境不是被自己支配了吗？
她脑子里面晕不过来——
但是，她意识到，张枫的梦境似乎并不由自己支配。
“璃，你应该会爱我才对。”
不由自主的，璃对张枫说：“对，我爱你。张枫，我是如此的爱你。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你是天命，我就是为了你而存在，在阴间存在了漫长的岁月——都是为了你。”
不！不对！
这到底是什么？
我可是红衣厉鬼！
璃不敢相信。她会在张枫的梦境中被张枫所操纵，单纯说灵魂的强度自己应该随意就能够破碎掉张枫的梦境。
可是他到底在做什么？而自己又为什么会不受控制？
这个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在什么地方失控了！但是很遗憾，璃并不知道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失控了。
张枫的梦……
“张枫……这样……我好喜欢……”
不对不对！自己明明是要说不可以的！
“真的……”
难不成，自己要在张枫的梦里被他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吗？璃顿时意识到了张枫此刻被自己调动了情感，如果着的顺遂他的欲望，会发生什么让人害怕的事情。
鬼力没有用的话，这里毕竟是梦境！
这是在张枫的体内！
璃在绝望中找到了生机，眼看着自己的红衣都要被张枫扒下来的时候。
“震上震下！震为雷！亨；震来虩(xì)虩，笑言哑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chàng)。”
张枫体内的灵力顿时被她的法令所调动，轰鸣声在张枫的体内传来，让张枫瞬间遭受电击，而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璃被雷批了。
她慌乱的出现在了张枫的面前，甚至还有些衣冠不整。好在张枫体内的灵力有限，否则这一下能够给自己劈死——毕竟这是自己的道术。威力还是大的。
“璃？”张枫有些疑惑，他好像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却又相似在努力的回应什么东西。
璃身上的红衣则是自行整理好了，随后她对张枫说：“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嗯？”
清醒过后，张枫的意识就流转很快了，他摆出一幅疑惑的模样，回答了璃的问题：“你在说什么呀？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我有什么秘密？我怎么不知道？”
犹豫了一下，璃还是说“系统”。
然而，张枫的表情却没有变化：“你小说看多了吧？璃。虽然现代文明有很多不错的东西，可是这些网络小说写手的东西要少看啊！一天天就知道吹这个吹那个，系统流的小说更是降智，我看完全是作者没法很好的处理剧情，才推出系统来强行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这种问看多了会降低你的文学素养的。”
他随意的吐槽着：“你肯定是小说看多了，我要把我那几个小说网站的会员都注销了。”
他表现得自然而又平常。所以，在梦境中告诉自己的那个答案，是他自己看多了小说的结果？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所谓的系统流你看的老有劲儿了。之后的修炼我要把你的手机给封印掉。”
“那要是纯阳子和重瞳子师兄妹遇到没法解决的客人了怎么办？他们虽然是境界高深的修道者，可既然是入世历练……莫夏丽把店铺交给我，我总不能让人家生意没的做了吧？虽然听说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倒是接手了她家里的一些产业，她爸妈觉得她有勇有谋什么的。但人家毕竟给我们钱了，总归要把事情做好。”
璃瞪了他一眼：“你只管修炼！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好像有某种不得不取胜的理由？”
“李梦梦告诉你的？”
璃点了点头。
“理由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话又说回来，既然打算参加，当然就要奔着第一去。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自然是要朝着最高的目标去，才能够爬到我甚至自己都难以想象的高度。不管能不能成为第一名，总归是努力不会骗人，我走得路不会白走，你觉得呢？”
“你倒是上进了不少！”
两人又聊了一些事情，璃于是就飘荡到李梦梦那边去，打算教授李梦梦一些小型道术。
张枫深深的看了璃一眼。
“你进了我的梦吗？”
璃的身体稍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下来。
两人都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