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路尧看着摆在桌上的好几道菜,又看了看刚坐下来的聂言,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菜到他碗里。

“来,聂言吃菜。”

“啊,哦。”

聂言微微点头,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他刚吃了两口,又有两道菜被夹在自己碗里。

“来,吃菜。”

路尧嘴上说着,手上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直到聂言的碗堆起一座小山才停手。

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山,聂言瞥了她一眼,“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呀,给你夹菜而已。”

聂言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功不受禄懂吗?”

以路尧的性格,她突然对自己那么好,聂言还有点受宠若惊,很难不怀疑她居心不良。

他一连问了好几次,路尧都表示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想给他夹菜。

路尧专心吃自己的饭,嘴角沾了一粒米,脑后马尾一晃一晃的,脖颈皙白修长。

既然她不说聂言也没有再追问,倒不如说她主动对自己示好,心里还有点小高兴。

等到差不多把小山解决的时候,路尧又从餐盘夹了一个菜,递到聂言面前。

“来,啊~”

“干嘛?”

“你就说吃不吃吧?”

她问聂言吃不吃,聂言当然会吃,路尧主动送到嘴边他就会吃。

传说中的间接性接吻?他都和路尧有过两次直接性了,还会怕这点小手段?

聂言刚咬下去,表情就凝固了。

“水!给我水,好辣!”

“咦,这不是青菜吗?”路尧也懵逼。

“你看清楚,那是青椒,什么青菜?”

“为什么青椒炒得那么像青菜啊……”

“别废话了,我要喝水!”

路尧赶紧跳下椅子,给他倒了一杯水,聂言抓起就是吨吨吨,一整杯水下肚后才缓过来。

他用食指不停戳少女的额头,质问道:“你这家伙,果然是想谋害我。”

“没有啊,我冤枉。”路尧捂着自己的额头,弱弱地开口,“我真不是故意的。”

因为受到指责而嘟起的小嘴,还有充满弱气的眼神,从她身上散发的柔弱气质很快就感染了聂言,让他火气消去大半。

“算了,下次注意点。”

“哦。”

路尧手指拂过粉色戒指,有些心不在焉。

晚餐过后,聂言照常洗碗,因为聂清心饭后又要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这项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身上。

以往还好,现在事务所多了三个人,聂言感到洗碗的任务明显加重不少,偶尔也会想有人来帮自己。

他刚拧开水龙头,身旁就多了一个人,眼角余光看见晃悠的银白色发丝他就知道是谁了。

路尧撸起袖子,先一步开口:“聂言,我帮你洗碗。”

聂言都没反应过来,厨房里只有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哗哗响。

他看着少女的红色眼眸,没有看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明白她是认真的。

“今天你怎么回事?”

“突然想帮你,不行吗?”

路尧随口回答,正准备把手伸进洗碗池,突然被聂言拦住。

“你不把戒指摘下来吗?”

对她而言这东西非常重要,如此精致的粉色宝石就这么浸泡在油污和洗洁精中,怎么想都太过分了,还有被水冲走的风险。

路尧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捏住戒指很轻松就将其取下来,但并没有马上放进口袋。

看着闪耀的粉红宝石,她冷不丁来了一句:“聂言喜欢戒指吗?”

“啊?”

正在挤洗洁精的聂言停了一下,心说这是什么问题。

新型玩笑?不太像。

聂言稍作思考,微微点头,“应该喜欢吧。”

能用到戒指的场面一般都是求婚,这小小的圈子可是承载了新婚夫妻的爱情结晶。

聂言脑海中甚至浮现亲手为身穿婚纱的新娘戴上戒指的画面:

自己单膝下跪,表情认真虔诚,捏住新娘柔软的手,缓慢地将戒指套入她的左手的中指之上。

视角向上移动,新娘长着和路尧一样的脸!

啪!

“我靠,你干什么,泡沫飞我脸上了。”路尧胡乱挥手,嫌弃地避开。

聂言完全没注意到她说什么,幸亏自己及时扇了一巴掌,不然再脑补下去今晚可能就睡不着了。

他转头看去,路尧怒视自己的样子没有一点威严,这张尚存稚气的脸摆出气鼓鼓表情反倒十分可爱。

尤其是她鼻尖的一点泡沫,宛如高塔上的夜明珠。

聂言下意识伸手,想帮她抹掉那点泡沫,但是被对方推开。

“你的手全是泡沫,别碰我。”

“哦,哦。”听到后面三个字,聂言感到自己的小心脏遭受了锤击。

之后两人不再说话,单纯洗碗。

因为洗碗池不大,因此他们站得很近,聂言经常能感到侧腰传来的触感,又不敢看过去,心里更加浮想联翩,手里的动作乱了也没察觉。

路尧刚拿起盘子,自己的手就被他抓住当成盘子使劲**。

“聂言,你没事吧?”

“啊,我很好!”

“看起来并不好,在想什么?”

“没什么……”既然被发现了,聂言想了想还是承认,“你突然问起戒指的事情,我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这方面。”

这有什么好注意的,又不是你送我戒指。

路尧撇了撇嘴,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唰地就白了。

“戒指……”

“怎么了?”聂言差点以为自己的脑补被她看穿。

“我的戒指!掉到洗碗池里了!”

“哈?!”

两人看着满是泡沫的洗碗池,都变得手忙脚乱,洗碗完全被丢到一边。

当务之急是找到戒指,那可是路尧用来变身的必要道具,没有它路尧都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

所幸现在还没有放水,他们没花多久就找到了掉在里面的戒指。

差一点,它就被冲到下水道去了。

在这之后又过了一个星期,到了发薪日。

路尧看着手机里新到账的工资,激动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这比自己当陪玩那阵赚的还多。

资金充足的感觉可真棒啊,她认为自己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在办公室外面走廊等待的聂言见她一蹦一跳地出来,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出声提醒她一下。

“你可不要乱花钱,并不是每次都能有这么多的。”

偶像的工资很大程度取决于营业效果,如果没有打出成绩,喝西北风是常有的事。

路尧这两个月都挺给力,拉了两个人,个人能力也没有问题,因此算是小小赚了一笔。

以聂言对她的了解程度在,这家伙很可能在半个月内就把钱花光,剩下半个月精简度日,得亏她吃喝住行都在事务所,才不至于顿顿吃泡面。

路尧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变得比我爸还烦人了?”

“不烦你就会败家。”

聂言耸耸肩。

“总之你要省着点,别拿到钱就大手大脚地……”

“今天去吃顿好的!”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聂言当场爆发。

“我不是一直在听吗?”

路尧抓起他的手。

“我一个人去太没意思了,今天请你吃饭。”

现在聂言不再觉得她没有听自己说话,而是认为她在发烧,而且烧得不轻。

一直以来都是她蹭自己的钱包,今天怎么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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