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酸枣仁,茯苓,五味子,要喝安神茶,还是喝我这款吧~”余挽歌笑笑,拿出纸叠的茶包,为这每人茶碗放上一包,而后拿着热水重新冲泡一杯。
做完这些,又冲着白牡丹笑,“漂亮姐姐,你的茶容易伤身,而且这对气虚体弱,失眠多梦也有好处。”
“......”白牡丹眨眨眼睛,停顿,犹豫了下,捧起茶杯,“小公子是医者?”
“要说倒也算不得。”余挽歌摇头晃脑,“比起治病,我是更擅长炼毒就是。”
“!”白牡丹手下动作一僵。
“漂亮姐姐,你怎么不喝?”
“呃...”白牡丹瞧着一旁木紫鸢,只见对方淡定吹拂几口热气,便徐徐饮下。
木紫鸢见着白牡丹看来,也是微笑颔首。
“啊,嗯,小公子心意,牡丹便却之不恭了。”
白牡丹饮下,这安神茶入了口,似乎没有什么奇怪。
余挽歌看着笑了。
“说来漂亮姐姐,你若不喜这个,怎么还要定时办什么诗会呢?”
“这...”白牡丹张嘴,却也无法辩驳,毕竟之前茶水下药之事就直接被人点破,也只得苦笑,“这大抵也是由不得我的。”
“是吗?”余挽歌点点头,嘴上应和着,感慨一句,生活不易。
“漂亮姐姐,此前有练过武?”
“啊,少时家境殷实,与家中教头学过几年,也只是打了点基础,好强身健体。”
“哦,我说呢~”余挽歌嬉笑,“应是下了不少苦工对吧?”
“......”白牡丹怔愣,轻点下头,而后看向面前两人,又轻声询问,
“两位公子是江湖侠士?”
“江湖人倒是没错。”余挽歌笑着拉着木紫鸢,“但我和她,一个‘疯’,一个‘魔’,离你想象的侠士可远得很。”
木紫鸢见着茶盏冒着热气,无奈,这突然袭击弄洒可怎么办。
看着又是一噎的白牡丹,木紫鸢温声道,“虽不是侠士,也不会无端为难他人便是,姑娘可安心。”
“啊,哦。”
“漂亮姐姐,伸手。”
“欸?”
白牡丹未反应过来,另一只手已经搭着她的手腕。
“小公子?”
“嘘。”余挽歌笑笑,手指抵着唇做着噤声,眉眼沉浸下来,这份认真也下意识叫人按她说的行事。
余挽歌眉头微蹙,起身,拂过白牡丹下颌。
“小公子...”
“张嘴,吐舌头。”
“呃...”
白牡丹求助看向木紫鸢,后者温声道,“小鱼儿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这儿且听她行事。”
“好的。”
白牡丹张口,余挽歌左右看了下,又坐回座位。
“小公子,你看出什么?”
“你喜甜食,尤其桂花糕点。”
“啊!嗯!有什么问题吗?”
“以后戒了。”
“欸?”
“吞咽口水,苦涩,时常觉得口有异味对吗?”
“这...”
“你光顾着有异味。”余挽歌摇头,“你舌苔青苦,肝胆湿热导致,桂花不宜火热内盛之人。”
“那小公子,我该如何?”
“我给你写个方子,刚才说的安神茶也是能喝,平常饮食,也可以多吃清热利湿的食物进行改善,比如赤小豆、又比如黄瓜。”
白牡丹点头,一一记下,却仍见余挽歌蹙眉,“小公子,还有别的问题?”
“有。”
余挽歌点头,“但我还需要问询一些其他。”
“小公子您请问。”
“牡丹姑娘,你放弃练武的原因是什么?”
“这...”
“是否是一练武功就身体抽疼?疼的难受就根本起不来,身子弓成一团才能好受些?”余挽歌问询。
“小公子你知道?”白牡丹惊讶。
“应是寒毒,也不知是先天还是后天,牡丹姑娘你是自小体弱多病,还是某一时期起如此?”
“这...似乎我记事起,就是如此。”白牡丹犹豫,“寒毒吗?可小公子说我肝胆湿热?”
“嗯,是啊!湿热就是问题,你少时学的基础,应是一般练家子常见童子功,算是门刚猛功夫。”
“你习武应是长辈安排,让你能强身健体,可能是了解一些,你的体质是因练武好过一段,但随着年岁增长,之后练武就出现我说的那般疼痛难耐,全身抽搐。”
“对,没错!家中曾以为我偷懒,直到真发病在他们面前,才是信了。”
“所以是童子功不对吗?”白牡丹问道
“.......”余挽歌点头,又摇头,“有些晚了,年少之时,若下猛药,也是能驱除,童子功刚猛没错,能一定压制,但对你而言,缺点不够刚猛,根除不了反受其害,如今年岁增长...”
余挽歌摸着白牡丹的手,“你的手很暖和,就是这么冷的天也是如此呢~”
“这...说明什么?”
“物极必反,你已是寒气入骨,深入骨髓,此刻拔除难如登天,不同他人手脚冰寒,是内火烧着,你还能如常人,但已有油尽灯枯之相。”
“啊...”白牡丹惶恐。
“牡丹姑娘,年岁几何?”
“正值桃李年华。”
“欸,原是比我要小吗?”余挽歌笑了笑,又遗憾抬头,“可惜,很难能到花信之年。”
“怎么会?我平日...”
“油尽灯枯前,灯总是亮着不是吗?”
白牡丹咬咬唇,“还望公子救我,若是牡丹能做到之事,必竭尽所能。”
“嗯...”
余挽歌摆手,“其实法子倒是不难,只是我便说了,你也不好寻到。”
“欸?公子请说。”
“极阳和极阴的功法,你得到一部,并练会它,便可性命无忧。”
“又或者去找会极阳功法的人,叫人为你运功调理,也可延命。”
“还有就是天材地宝吧!就比方人参至少也要百年,你这种,一下根除不了,吃了跟没吃一样,但作为续命法子倒是可行,但也担心你虚不受补。”
“......”
白牡丹默了下,“两位公子,可有相熟的友人习得这两类功法?”
余挽歌与木紫鸢相互看看,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丝尴尬,“我们朋友不多。”
“啊...”白牡丹张张嘴,“是我失礼了。”
“金刚寺的《阳照经》便是一门阳极功法,嗯,这般家伙是和尚,能救人一命想来可能会救的。”
余挽歌顿了顿,“又或者,你入天一莲教,那儿有门阴性功法,但至少长老亲传才能接触。”
“但你选择这个...”余挽歌脑海突然浮现了某个臭丫头,脸不由黑下来。
“小公子?”
“啊,嗯,天一莲教我有门路。”余挽歌收敛了神色,笑说,“你怎么选?”
“牡丹愿为公子肝脑涂地!”
“......”
余挽歌挑眉,“是个识趣的人儿。”
“不过现在的你还没资格为我做什么。”余挽歌显露女子伪音,比她原声,听着更妩媚成熟,“先要做的,努力活下再说呢~”
木紫鸢:营业伪声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