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益之剂,一、四君子汤。”

“四君子汤中和义,参术茯苓甘草比,益以夏陈名六君,祛痰补气阳虚饵,除祛半夏名异功,或加香砂胃寒使。”

“二、升阳益胃汤。”

“升阳益胃参术芪,黄连半夏草陈皮,苓泻防风羌独活,柴胡白芍姜枣随。”

“......”

“这谁人背着《汤头歌》?”

余挽歌好奇,今日又去看望了绣娘,也从她那了解了关于玉流萤此人一些事。

不想过了几个巷口,这孩童嚷嚷上口,背着的,正是她格外熟悉的《汤头歌诀》。

《汤头歌诀》记着各类药方汤剂,若学医这是必要背的,得来也不困难,源于地书《观天宝鉴》,是能在市面流通的地书残篇内容之一。

说来,他人识字一般《千字文》,《三字经》,而余挽歌而言,却是《汤头歌》启蒙。

她往声源而去。

明明声不小,却周边,人烟少了起来,显露几分萧瑟感。

一棵老树前,那是孤零零的一座看上去许久未修缮的寺庙。

匾额已经不在,大门也是,就这般敞开着。

能见着内里,穿着朴素衣物,打了补丁几乎多数,但小脸都是干净的孩童,这相对比,且显眼的很,令人侧目。

孩童周边,一修长身影站着,便由这人起头,说着方剂名称,孩童便继续顺应背下。

“是名女先生。”

余挽歌嘀咕一句。

却不想对方是听到还是怎么,停下,往这侧目一眼,与余挽歌的视线对上,露出笑来。

“......”

余挽歌微微颔首,便转身告离。

看都不兴看,真是,嘛,反正自个儿也没什么兴趣。

稍稍有些抱怨,不关门是你,还怪我这儿偷看。

行吧,走便走了,不打扰你们,接着背好了。

但余挽歌还未走几步,便听后面传来呼哧呼哧的声响,是那女先生跑来。

只是这般是否太过体虚,教人背着《汤头歌》,却自个儿这副姿态,嗯,由木紫鸢话来说,应是反面教材,对那些学生来说。

“哈~姑娘,姑娘~哈~”女先生在余挽歌跟前停下,可要说话,先是按着膝上好一会儿才调整过呼吸。

余挽歌好奇眨眨眼睛,“是有何事?”

“姑娘你是从刘家娘子哪儿来吧?”

“刘家娘子,哦,你是说绣娘?”余挽歌点了下头,绣娘姓刘,单名一个莹,这也是闲聊时候知晓。

“这风亭城,别的不多,说是绣娘可分不清哪个。”女先生扯出笑来,在余挽歌身前总算支起身子。

“这我知晓。”余挽歌点头,这已从木紫鸢哪儿了解,眼睛眨眨,“所以,这位先生你有何事?”

“啊...我...”她又是笑了笑,稍显尴尬扰扰脸,顶着余挽歌困惑眼神,腼腆摇摇头,又道,“我还当不得先生,对,我还未做介绍,我叫兰芝,姑娘,你叫我兰芝就是。”

“兰芝...嗯,兰小姐。”余挽歌转转眼珠,“哦,你好,叫我婉瑜就是。”

这种,还不是告知她真名了。

“婉瑜姑娘啊!”兰芝眼睛亮亮。

“?”

余挽歌不着痕迹避过对方伸来的手,蹙眉,虽然她有时喜欢对别人动手动脚,但是反过来是讨厌的。

“啊!是我失礼了!”兰芝收敛了神色,做出一派正经的神色。

“其实是这样的...”

兰芝徐徐道来,她的经历,搬来风亭有一阵,平日闲的无事也就教教孩子读书识字,前阵子绣娘,也就是刘家娘子,突遭劫难,周边邻里让她去看看,做些应急处理,开些温养的方子。

“嗯,确实,我也听绣娘说过这事。”余挽歌点头,“兰小姐处理的不错,不然我上手会棘手很多,就说矫正骨姿,先得重新掰断再行。”

“也没有那么好,主要是硬着头皮上了,刘家娘子能好起来,是她自己福气。”她不好意思扰扰头。

“是啊!施药者仁德确实好福气~”余挽歌笑笑。

“婉瑜姑娘,太夸奖了。”

“好了,兰小姐,这般叫住我有什么事呢?”

“啊,嗯,我并不是医生,只是自小体弱多病,爱看些医书,也学着调理,虽说久病成医,但实话说我这一身仍无什么头绪,也算是遍访过名医,但仍无解法。”

“听闻刘家娘子来了位神医,所以我就...不免激动了些。”

“啊...”余挽歌点头,示意理解,伸手扣住她的手,诊了下脉,微微蹙眉。

“脉象薄弱,先天不足。”

“这应需要长久时间来养,可若你自小体弱多病,也通药理,不该现今仍是如此,便与常人有所差异,但也不大。”

“......”

“近来可服过什么药?”

“啊,有的,我刚喝了碗补气散。”

“嗯...补气散?”

余挽歌若有所思,“补气散用于肾亏阳弱,记忆减退,腰酸腿软,气虚咳嗽,五更溏泻,食欲不振。但有朱砂这类,不宜长期服用,易伤肝肾。”

“嗯,我都不敢想要是你用这一直调理,怎么还能活着?”

余挽歌叹气一声,“学医比起功效,确实更该注重禁忌。”

她又看了看兰芝舌苔,瞧瞧眼球。

又叫人去了旁石块位置坐下,拖去她鞋袜,抵按下部位询问是否疼痛,一一记下。

“那个...婉瑜姑娘你看了我的脚。”

“嗯,脚很臭,记得要常洗。”

“呃...”

“我是医者,还是女子,对你而言我应是没有这些忌讳,放心,不会对兰小姐名节有所影响。”

“倒不是...”兰芝如此说着,就见着余挽歌从小包拿出竹筒,开始倒水清洗双手。

“呃,我脚不臭。”她脸微红。

“与这无关,我总不好用这手再碰你舌头吧?”

“呃...”

“现在,啊~”

“啊~~”

余挽歌细致检查一番,神情平静,“我给你写个方子,这个不伤身,补气散就停了吧!不然会要命的!”

“好的,婉瑜姑娘!”

“嗯,收好!”

余挽歌将着方子递过,又将其他收起,背起了行囊。

“婉瑜姑娘是江湖人?”

“嗯。”

“哦,听闻江湖医术最厉害的是药王谷,婉瑜姑娘是药王谷的人。”

“我都帮你开方子,还没收你钱,你就不要恶心我。”

余挽歌白了这人一眼。

“用量次数都在方子里,照着来就行,先喝一周。”

说完,余挽歌便转身离去,兰芝坐在大石,便瞧着她背影离去。

“......”

手摸上那人的脸便知晓这人脸是假的。

余挽歌手微微颤抖,该死,又TM的易容。

她越走越快,见着前方不远,木紫鸢站着那,朝她挥手。

便再也顾不得,三步并两步,直接扑了上去。

“欸?”

“小鱼儿,你怎么了?别扯我的脸呀~疼疼疼疼~”

“傻子,你在这等什么意思?我不见了,你不会来找我?”

“啊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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