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等高的人偶即使在我靠近之后也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只是被昏暗的烛火照耀着,永远也无法从中看到一丝的生气,最好也不要看到。
“欢迎,”不知名的轻柔女声从四面八方的虚空里传来,又不带任何余音的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问好只是我的臆想而已,“你就是娜莎介绍的小姑娘了吧,叫我琅就好。社交礼仪就到此结束了,现在,随便将你身上的任意一部分放到魔偶的身体里,就是你面前这个泥人,以及你想要保护的人的一部分,最好是头发、指甲之类的东西。随后,试炼就会开始。”
在拿藏在裙下的短刀切掉自己一点发丝的时候,伸手碰到了今早夜紫将脸贴在我裙子上时沾上的一小节头发。正好不用再专门离开去要一次了,谢啦夜紫,借你头发一用。
将我与夜紫的头发按进魔偶的胸口之后,蠕动起来的泥浆将两根细长的头发全部吞了进去。与此同时人偶也做了个左右轻轻摇头的动作,随后伸了个懒腰,和夜紫早上起床时的慵懒模样别无二差。
正在我为它的动作而感到好笑时,虚空中的女声再次传来:“请把它完全当作自己的同伴,你的任务很简单,保护好它直到试炼的结束,相信自己的同伴吧,它会是你需要托付生命的人。那么,十秒之后,试炼开始,准备一下吧。”
“这样吗?”我抽出了背在背上的“秋”与“思”,和魔偶背靠背的站立,共同面对即将从虚空中到来的敌人,“拜托了。”我举起了武器,凝视着虚空。
很明显的,短短的十秒早以过完,但是无论敌人还是攻击都没有袭来的迹象,集中注意力,久野,不会有...像是看准了我的不耐烦一般,尖锐物划破空气的声音从身后呼啸而来,猛地转身但也已经来不及了,两把匕首已经飞到了与魔偶近在咫尺的距离,。糟了,难道第一次试炼就要在一开始结束了吗,开什么玩笑?就在这时,魔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打出右拳看似柔软的泥质身体却意外的坚硬,叮当两声,飞来的匕首便全部被一口气击中,偏离了原本的路线,胡乱的飞了出去啊,只有一把旋转着的匕首划破了魔偶的左脸颊后掉进了漆黑的深渊里,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浑浊的泥浆顺着魔偶的脸颊流了下来,我的左脸同样的位置处也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流淌到了地上,用手一擦,看着手心中刺眼的鲜红血迹,不由的咽了下口水。这个魔偶的受伤状况竟然是与我同步的,这下可麻烦了,如果它受到致命伤的话...不能再让它受伤了,得保护好它,还有地上的这四盏烛台也是,不能让自己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
小船随着咸咸的海风在水面上飘荡着,碧蓝的海面如同平整光滑的镜面一般,但却看不到任何的鱼类,戴着草帽的梅姨坐在船头一直眺望着远方。从启航后,梅姨就再也没和我说过任何一句话,这时候要是哥哥在这里就好了,两个人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就不会这么无聊了,就算不说话,在哥哥怀里被他温柔的摸摸头也是很舒服的。将手指并排插入冰凉的海水中借此来消除在太阳下的炎热同时无意义的消磨时间。船上的桶中装着刚才梅姨用箭捕获的有着彩虹色鱼尾的不知名鱼类,靠近了看,才更能发觉这种在流动着彩色液体的透明管道像血管一样遍布了整条鱼尾,并且只在鱼尾。木桶旁边放着的是梅姨的木弓,十分的朴素,相比之下我的就显得太过花哨了,比起武器更像是一件华丽的装饰品。
“很无聊吧?”梅姨转过身来,伸开双腿靠在了船板上开始和我闲聊:“时间也差不多了,所以告诉你一下,这种鱼叫做虹尾,不用说你也能知道为什么。它们在这个季节的大部分中午都会来到这样的沙滩边上进行交配繁殖。它们尾部里的这种彩虹色液体,是一种在水中扩散极强的神经类毒素,有致幻的效果,量如果大的话也会直接致死,但是对同类无效。如果有大鱼有决定捕食虹尾,那么那个倒霉蛋要是连带着尾巴一起吃下去了,那几秒之后它就会丧命,如果弄破了尾部包裹着毒素的囊泡,毒素就会像瞬间炸开的烟幕一样污染一整片海洋,致幻的同时加上炫彩的颜色,可能比直接毒发身亡还要痛苦吧。对了,被水稀释后的毒素只要不吃下去是不会有问题的,不用担心。你的任务很简单,只需要在这之后的一小段时间里,尽可能多的用虹尾装满这个木桶就可以了。那么,准备一下吧,时间快到了。”
梅姨将她的草帽摘下在手中转了个圈,轻轻戴在了我的头上后又轻拍了一下防止被海风吹跑:“别晒坏了,希望你出门前做足了防晒,这么洁白漂亮的肌肤保养起来很辛苦的吧?”说着梅姨又弯腰从船座下拿了一顶新的草帽出来,同时拿起了弓箭做出蓄势待发的样子。
“之前都是哥哥帮我弄的,但是自己跟着学习了之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只是很费时间就是了。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后,外面我一直用的产品在这里售卖了之后,我们一起去逛逛吧,我还可以给你推荐几款。”扣紧帽子确保它不会被海风吹走之后我也拿起了弓,将箭矢轻轻搭在弦上等待这静悄悄的海面下即将到来的鱼群。
“看来你对你们的目标势在必得啊,挺不错的,但我们也不是什么一碰就碎的老骨头啊。”一点粼粼波光从海洋漆黑的深处传了出来,梅在捕捉到这一微弱闪光的同时提醒道:“对了,忘记提醒你了,会和我们竞争的是一种叫做章乌的章鱼,它们是虹尾仅有的天敌,数量不多但是也足以弄的这片水域七彩缤纷的了,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别空军了哦。”
“我明白了,”梅姨给的木弓相较于平常所使用的少了很多的辅助设备,但是这个样子对我来说也是正好的从中可以看出自己的水平究竟在什么地步还有那些地方是需要努力进步的。把箭头当作瞄直指那片逐渐靠近的彩虹洋流之后,调整呼吸等待着它们的到来。
等待着虹尾们靠近的同时,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七彩的毒素如同颜料被倾倒进了整张碧蓝的画布一样,虹尾们离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争先恐后的前往岸边去进行繁殖,但章乌的出现加以凶残的掠食使得虹尾们将自己逐渐隐藏在了七彩的“画卷”之中。不是的还有虹尾跳出水面以躲避天敌的捕食。
我还在等待着虹尾们更靠近一些以便有十足的把握时,梅姨便已经放出了箭矢,如同小时候见过的水鸟一般划着优美的曲线一头扎进了水中,被绑在弓箭尾部被赋予了魔力的纤细绳索在拉伸在极限之后如同弹簧一般开始了回弹,同时带着一只被准确射穿身体的虹尾。
“唉呀,运气不错。”梅姨熟练的将虹尾取下扔进了一旁的水桶里开始了下一次的瞄准。
“不行,太远了,做不到的。”虽然心里时这样想着,但不服输的想法还是催促着我放开了拉紧弓弦的手指,好胜心祈求着这一箭能够命中目标,但理性的声音却一直在告诉着我一个事实,射不中的。跟着大家出来冒险了这么久,瞄准过的最远距离不超过五十米,平常在河流中的捕鱼也不过三五米左右,那些鱼的体积相比之下要比虹尾大三到四倍。摇晃的船身、海水的阻挡再加上差不多一百米的距离,不行的。在学院里最远的练习距离也就只是70米而已,不要求环数的情况下命中率也才八成左右。这样的情况下,虹尾还在快速移动之中,个头还小,更别说那让人眼花缭乱的七彩“画卷”。
“太心急了,呼吸都乱了,别胡思乱想。”梅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我箭矢射出的方向,“深呼吸一下,你并不需要和我比什么输赢,带你来的目的时提升你自己,所以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的问题出在那里,怎么解决。如果这种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你都因为一箭射偏而心慌意乱,那么在危险之中呢,你的生命,你的同伴的生命,你哥哥的生命受到了威胁的情况下,你也要想现在这样,让杂乱的思绪缠绕你的箭矢从而偏离你的目标吗?这样的话,你还怎么做到如同你说的那样,不再需要保护的情况下去保护好其他人?”
如同我和梅姨所预料的一样,弹回的箭矢上并没有任何的战利品,但是箭上的血迹代表着它刚刚或许可能擦过了虹尾。我沉默着深呼吸了一次,梅姨的话如同坚硬的盾牌一样将刚才扰乱我的想法全都挡在了外面,我在这次也还是一样,是被保护的一方。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海风轻轻吹拂过我脸颊地同时带起了些许发丝,这是哥哥一直教导我地办法,只要闭上眼睛,回想大家的模样就可以让自己安下心来,久野姐、克鲁斯、贝尔、艾希、昽还有哥哥。从小时候起大家就一直都站在我的身前,将我保护在自己的身后,而我也一直理所应当的接受着这种保护,矫情的依赖着哥哥,无理取闹的给大家制造麻烦,一直以来任性的我也在不久之前犯下了无可挽回的过错——害的哥哥失去了自己的记忆...不对,应该是失去了自己的生命。现在的哥哥是有着自己独立灵魂的存在,并不是让我掩盖过错替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开脱的替代品。但就算是这样,现在的哥哥也还是很温柔的原谅了我,包容了我,让我不再感到自责,让我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欢上了他,愿意仍然称呼他为哥哥。大家也是无条件的原谅了我所犯下的无可挽回的错误。哥哥和大家一直都在包容着不成熟的我,所以我不想再犯错了,不想要再继续连累大家,不想要继续跟在大家的身后只能看着大家的背影,被大家所保护。我也想要和大家并肩走在一起,和大家一起面对那不可见的未来。晨光已经不想再作为只会任性胡闹需要保护的小孩子了,我也想要变强,也想要强大到可以保护大家,甚至是保护哥哥,所以,所以——
深呼吸后,再次睁开双眼,任由滚烫的泪珠连带着过去所有所犯下的错误顺着脸颊滑落,按着大家曾一块教导过我的姿势,肩膀保持平直的同时展开,即使脚下的木船随着不息的海浪有所摇晃也仍然保持着持弓臂的稳定,以箭头作为参考点瞄准目标。我要证明给大家看,晨光已经长大了,是可以自豪的和大家并肩站在一起面对未来的,所以这次一定,一定要命中目标!
满怀希望的将渴望改变过去自己的一箭射出,看着它毫不犹豫的飞进五彩缤纷的画卷之中,等待着它飞到自己所能触及到的最远的地方。最后弹回来的箭矢被贯穿了尾部的虹尾所流出的七彩毒液所沾满,倒挂着的虹尾还在不断挣扎着试图逃离。
“还差一点了!”面对着有着些许偏差的结果,我并不觉得这代表了我的失败,相反它代表着我的改变,距离真正的命中我所期望的靶心只差一步之遥了,再努力一下,再努力一下,就一定可以做到。
“嗯,看来还是需要一点技巧和练习才可以做到准确无误,不过在这之前,”梅姨靠了过来,掏出了我衣兜里的紫色手帕帮我把刚才流淌的眼泪所留下的泪痕给擦拭干净,还给我后用右手取下了箭矢上的虹尾将它尾脊处的鳞片暴露在了我的眼前,并不断的在阳光下调整角度,直到反射的太阳光晃到了我的眼睛,“看到了吧,现在就再试一次吧。”
虹尾尾部的鳞片会反射太阳光,这样的话,七彩洪流里的那些微小且分散并在不断想我靠近的点点星光便是...满怀信心的我再一次搭上箭矢拉满弓弦,在七彩的星空中寻找那些微小却闪亮的光点,然后满怀信念的将其射出,就让这一箭漂亮的命中吧!
被黑暗所侵蚀的房间中仅有两盏烛台还在燃烧散发这微弱的光芒抵挡着黑暗的侵蚀。地板上杂乱的分布着参杂着血液的泥脚印,同时仍有鲜红刺眼的血液和泥浆不时地滴落。已经不知道在这个房间里过了多久,心力憔悴的我气喘吁吁的紧绷着精神无视伤口的疼痛提防着不知何时就会从黑暗中飞出的飞刀。四盏烛台已经熄灭了两台,我们两个也因为不信任彼此的行动而导致了不少的冲突,在彼此的身上造成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我和这个魔偶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默契和信任可言,我无法做到完全的信任对方,尤其是在对方受到的伤害会同步到我的情况下。可真是糟糕透了,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积累的伤口也会导致试炼的失败,甚至会葬送我的性命。
用余光瞄到了从黑暗中飞出的银色闪光,即刻转身举起盾牌击打想要将其在格挡下来的同时打飞到一旁,魔偶也毫不犹豫的一拳打了过来,两个人的防御又和之前一样撞在了一起导致了糟糕的结果,被我的盾牌弹飞的飞刀打着转的刺进了魔偶为了不攻击到我而挥空的右手手心之中,剧烈的疼痛使得我丢掉了双手的秋思半跪在了地上,用左手死死的压着右手的手心无力的阻止滚烫的鲜血涌出,虽然没有因为疼痛而叫出声来,但是因为疼痛,和不断涌出的鲜血一样滚烫的眼泪也大颗大颗的留下了灼烧般的泪痕滴落在了手心。
魔偶用力拔出了手心中的飞刀,一瞬间的剧痛使我难堪的喊出了声,但也多亏如此,手心也不再涌出鲜血,只是因为残存的疼痛而止不住的颤抖着。魔偶蹲到了我的身旁,低下了头将左手轻轻放在了我的脑袋上,它着像是认错一样的举动让我楞在了原地。这个时候,如果是夜紫的话,不行,我想什么呢,这只是一个模拟他的魔偶而已,可不是什么夜紫,但是它现在所做的,又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一样。如果是他在的话,可能会傻笑着毫不怀疑的让我把魔偶当作他自己本人吧,真的是,如果他会选择相信的话,那我也。我重新拾起了秋思再次站了起来,用盾牌“思”轻拍了一下它的肩膀,如果你真的百分之百模拟了他的话:“我们两个,更信任彼此一些吧,我可就把你当作他来看待了。”
魔偶点了点头,重新站了起来后有些为难的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就像他一样的反应。然后转身将自己的后背托付给了我,就这样吧,就算只是临时的同伴,也是要这样信任着彼此才能在战斗之中存活下来,更何况现在我把后背托付给的对象可是模拟着我百分之百信任的人呢。
凌厉的寒光再次从黑暗之中袭来,目标是他的背部,我一个箭步冲到了右前方举起盾牌,精确命中盾牌的飞刀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但左臂传来的剧痛和涌出的滚烫鲜血不禁让我心头一紧的同时松开了紧握的盾牌。转身望去,一道寒光从我的右侧划过,那正是划破了魔偶左臂的那枚飞刀,向右躲闪并信任着身后的我的他将自己的后背毫无防备的暴露给了在我左侧早已预判他的闪躲方向正在袭来的最后一枚飞刀。没时间再从地面上拿起盾牌了,但是如果挡不下来的话夜紫会死的!
如果没能挡下的话,姐姐会死的!
雨一直在下着,就像当初我被姐姐带回家的那一天一样。真讨厌下雨啊,害的我分不出哪些是姐姐的眼泪哪些是滑落的泪水,这样子的话,我该怎么帮她拂去泪水呢?我躺在姐姐的怀里,真好啊,被环抱着的我即使在冰冷的雨水中也能感到来在后背的温暖。太好了,姐姐没有受伤,但是我为什么都不疼呢,是感觉不到了吗?姐姐,别再哭了,笑一个吧,我伸出手去帮姐姐拂去顺着她脸颊流下的泪水与雨水,但是我的手却没能如愿的伸出去,已经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了吗?真是可惜啊,旁边的是夜紫吗?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之后就拜托你帮姐姐擦去泪水了啊,你这个让人讨厌的家伙可要一直帮助姐姐啊。虽然是想这样说的,但是已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我真的要死了吗,没有什么实感呢,就像平常在姐姐温暖的怀抱里不自觉的睡着了一样。不过还是有点害怕啊,但是太好了,在最后保护好了姐姐
,并且告诉了姐姐我喜欢着她,真的太好了......
就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了一样,我猛的坐起身来,眼角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的不受控制的涌坠后坠落到了地板上,难以发泄的悲伤情感让我忍不住弯腰哀嚎了起来,刚才的梦境是那样的清晰,我甚至能清楚的回忆起那从雨的背部感受到的湿润与温热,还有她在离去前最后想要表达的一切。不知道就这样哭喊了多么久的时间,难以遏制的悲伤也随着我的泪水、哀嚎和时间的流逝一点点的消散不见了。在用手掌胡乱的擦去了脸颊和眼角的残存的泪痕与泪水之后,我发现我正坐在地板上,腿上还有一条毯子,身后还有着一个枕头,身上的伤、血迹、烛台还有魔偶夜紫全部都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明亮的房间中有着数不清的烛台和香炉,上面燃烧着的香薰正不断冒着徐徐青烟,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单薄却不妨碍呼吸的烟幕。在烟幕的深处有一个轮椅,一位像是有着银色长发的老夫人正面朝这里坐在上面,她或许就是在刚才的梦境或者幻境中自称琅的人吧,因为烟幕的关系并不是核能看的真切。
她微微抬起了右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我站起身来将腿上的毯子折叠平整放好后将一旁整齐放好的秋思重新带在了身上,右手握住了门把手时,我停了下来开口到:“谢谢你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在最后一刻所想的一切。”
“小姑娘,那并不是我做的。”相比在环境之中要更加慈爱更贴近她老者身份的声音从烟幕之后传了出来,“你是一个被爱着的孩子,那根就算是在梦中也依然存在的发丝,那段来自于你妹妹的真情实感。你的妹妹和那位同伴都在真挚的守护着你,否则它们是没有可能出现在我所创的梦境之中的。小姑娘,有她们在的话,你的目标并不是天方夜谭,只是还没有到来的事实而已。”
“谢谢。”我握紧了门把手,心脏因为琅的话语而兴奋鼓动着。雨还有夜紫,谢谢你们。打开门,我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充满薄雾的房间,快速奔向了夜紫现在所在的地方跟随着一种不知名的强烈的预感,或许是雨在冥冥之中再次给我的帮助吧。
“在世界诞生之初便存在的古老而强大的生物——龙。它们的利爪无坚不摧,它们的鳞片刀枪不入,它们曾一度作为着灾难的象征。但是它们的心,确实无比的脆弱不堪,连最年幼的孩子的心脏也要比它们强上百倍。为了保护自己的心,它将其用炽热的烈焰熔岩灌注,那会让惩罚罪人的地狱烈火都感到羞愧的温度是它的生命动力,那让经由大师之手的盔甲黯然失色的厚鳞是它的作茧自缚。龙,怀抱着一颗脆弱的心。多么强大,而又多么弱小的生命啊——”
没理由的,我回想起了之前拉尔娜曾唱给我听过的儿童歌谣。我之前还不满的反驳过,说我的心脏中没有火焰也没有岩浆,也没有那么的脆弱不堪。但是现在看来,这首歌谣无情的用那一晚上的事实嘲讽着现在我这颗脆弱不堪的心脏。身上的衣服早因落雷、狂风、冰霜、烈焰的洗礼而变得破败不堪。我一点也不强大,我甚至没有能力接近到奥斯的身边,更别说打碎那块悬浮着的绿色水晶了。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一丝的长进,连最后的二十米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距离。明明自己早就想要有能力去阻止一次又一次惨剧的发生。但是我却只能无力的站在原地看着它们像剧院中的戏剧一次又一次的上演。明明已经没有了力气却还是强迫着自己站了起来,有些头晕目眩就用力拍打一下自己的脸庞,有受伤流血的地方就强行让自己不去考虑它会带来的疼痛。拉尔娜,大小姐,我不想再站在原地看到悲剧的上演了!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重新站到了奥斯的面前了,这是最后尝试之后的又一次尝试,如果是大小姐的话一定会笑着说:“最后一次不都是自己定的嘛,这个就定成最后一次的又一次就好了,没问题的,毕竟尝试的次数不重要,成功了就好不是嘛。”对自己的猜测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怎么在这最重要的关头想起了大小姐,不过这样的也好。调整呼吸,张开双翼,用尽全力扇动的同时加以魔法辅助,如同流星一般,以震裂大地的气势冲出。天神的盛怒在我的身后落下,本应震耳的雷声却远不及耳边呼啸的狂风,还有六十米。杂乱无章的雷霆根本跟不上我的速度,由坚冰构筑如同水晶般透彻的高墙在一瞬间拔地而起,先前为了躲避高墙而选择的策略都在无情落雷的打击下失败,那么这次,我握紧了拳头,毫不犹豫的以全力打了进去,徒有其表的寒冰壁垒因着一拳而轰然坍塌。最后的三十米,宣泄着愤怒的狂风也加入了阻挡我的行列,但这也只是强弩之末,就算是在猛烈的狂风,只要阻挡在我的面前,我也会将其撕裂。巨龙天生的利爪与厚鳞不止可以破坏,同样也可以用来守护,守护那在心中不断熊熊燃烧的烈焰!
回过神来,绿色水晶的碎片就静静的躺在我那早已变为漆黑利爪的手中,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只有自己还在剧烈的呼吸着为仍在拼尽全力鼓动的心脏提供氧气。只有无情的落雷在大地上留下的刻痕与已经开始融化的碎冰还在无声诉说着刚才的一切。
“恭喜。”奥斯平静的说,如同父亲般的拍了拍我的胸膛,顿时浑身无力的我也任由自己仰面倒在了沙地之上,明明都已经高兴的发出了断断续续的笑声,可是那滚烫的眼泪却在止不住的涌出。“休息一会儿吧,换身衣服就去夜紫那里,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我知道了。”用破烂的袖口擦了擦脸颊的泪痕之后强打着精神用手撑着强行站了起来,虽然步伐还是有些踉跄,但还是快点去和大小姐她们会合吧。拉尔娜,我绝不会再深陷悲痛与恐惧中而止步不前了。
地下室中在我面前的坩埚里此时正充满了浓稠的不知名药剂,这是娜莎教给我的药方,是在之前闲聊中询问为什么晨光那么亲近夜紫,在得到了过去痛苦经历的回答后,专门考虑好给晨光所准备的,我厌恶的看着这一锅实在是叫不出名字的浓稠物,别说晨光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乐意喝下这种东西的,锅中的不断冒出的脓包像是回应我的想法般不断的浮现然后炸裂,刺鼻的气味随着每一个炸裂的脓疱而传出,让我相比之下较为敏感的鼻子饱受折磨。
“这种东西真的,就算是夜紫祈求晨光,她都不一定会喝的吧。”我仍在不停用力的搅拌着这锅浓稠物同时尽力的仰头将鼻子远离坩埚。
“好啦,要好好的看着坩埚,一直搅拌到晨光和梅姨把最后所需要的虹尾送到才行,要是累了的话我就和你换一下。”娜莎低着头看着贝尔那锅墨绿的液体,与刚开始只是一锅清水和整齐的跟中药似的原料所比较,感觉熬制眼前这种面目可怖的魔药绝不是自己想要学习的初心。但看看贝尔那骄傲自豪的神情像极了一直不及格的孩子在得到一次满分之后的样子,娜莎还是把想要说的话给重新的咽了下去。
贝尔这副样子还真的像夜紫在文学考试中幸运拿了高分的样子啊,不过看她经常和夜紫一块逃课出去的样子,可能确实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差生”吧,说不定真的是一直不及格...不对,这样想的话,我们虽然不是同一级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在休息时间和公寓宿舍里见到过她。每次贝尔她经常都是在不久就要上课之前出现把夜紫给带走,然后再差不多经过两个小时下课后和夜紫一块回来,连饭都很少和我们一块吃,有的时候甚至会在课堂上偷偷从窗户溜进来把夜紫给带出去。因为不是同一级的就习惯性的以为了贝尔只是一个不爱学习的同学,潜意识里也没有去在意公告板上有没有她的成绩,理所应当的把她当成了需要社会实习的那部分学生,把她的情报笔记当成了需要给学校上交的报告,虽然她从来没有向我们隐瞒,但正是实话才是最大的谎言,只要有一些合理的引导,就能把人的思维引向说谎者想要的地方,因为她所说的都是真实的,所以并没有办法找出这一系列谎言中的漏洞,但不如说根本不会让人想到她说的话里有什么问题。这么久以来我竟然才想到这个地方,真的是被骗了好久啊,这么说的话她如果不是学生,再加上她说的一切,她确实是从贫民窟里出来的情报贩子了,而夜紫早些时候竟然一直在和有着这么危险身份的人相处,虽然有些马后炮的感觉,但是不得不庆幸贝尔是一个称职的朋友并且一直以来没有要加害夜紫的意思,要是其他情报贩子的话...但是这样的话就更加让人感到好奇了,夜紫和她一块逃课出去的时候到底干了些什么危险的事情?
“按照书上说的,现在这个就放在这里一直煮就可以了,直到把水给完全煮干。”娜莎看了看贝尔锅里将近还剩下一半的墨绿色液体说到,这锅不知名到东西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真是让人不敢想象。
正在吐槽着贝尔的药剂时,地下室入口的活板门被吱呀呀的打开了,晨光提着一桶看起来非常好吃的有着七彩尾巴的鱼类进来了,虽然已经有了些许口水,但是理智告诉着我这种鱼类绝对是有毒的,是不可以吃的。“嘿咻!”晨光用力一抬,将鱼桶给放到了坩埚旁的桌子上,非常骄傲笑着的同时一手叉腰一手擦汗,“全部送达,哼哼。”
“辛苦了,比我预想到要早上好多呢,这样的话就不需要和克鲁斯轮换了。”娜莎抓起了一条鱼就举到了我仍然在搅拌的坩埚之上,用力将七彩的尾巴与身体的连接处给折断,七彩的液体逐渐顺着下垂的尾巴流进了这锅不可名状的药剂里面。原本浓稠的药剂逐渐变得极其顺滑,并逐渐随着我的搅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原本那些浮在表面的材料也都一一沉了下去,融入到了药剂当中,不再能在搅拌的过程中感受到它们的存在。最重要的是,原本那刺鼻的气味也随着那些材料一块消失不见了,反而变成了类似于小时候在图书馆里坐在莱儿姐姐的腿上,听她给我讲故事时,书本在太阳的照射下伴着空气中飘荡的灰尘所形成的气味。
“各位都问到了怎样的味道?”娜莎将被折断了尾部的虹尾放回了鱼桶之中,“我感受到的是我第一次通过传送门离开这里时,所闻到的独属于外界的自由的味道,其实也就是刚下完雨后泥土弥漫在空中的味道而已,你们可能已经习惯了,但对我来说,那确实难以忘怀。”
“小时候和姐姐一起在阳光照耀的图书馆里读书时,陈旧书页与灰尘的味道。”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虽然平常也有躺在夜紫的身上看出,但是这两者之间的感觉却是这样的天差地别,现在却能够再有机会回味一次,真是太幸运了。莱儿姐姐,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仍然还活着,还会在那间杂乱的图书馆里坐在书桌后面朝我挥手微笑啊。帮助久野复活雨确实是有着我的一点私心。但是我不会那样这样做的,而你也是不会同意回来的,真的是,这么了解你的话,总是会不自觉的替你做出选择呢。不过如果我们能像普通的姐妹那样一块过完一生,也应该是不错的吧。
“我之前一直吃的炖番茄牛肉的味道,还有下面燃烧着的柴火的味道。”贝尔说完,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又重新探头去看了看自己的坩埚里还剩下多少的水。
“晨光是那一晚哥哥拥抱并亲吻晨光时所感受到的幸福的味道,还有就是...”一说到这儿本来激动的晨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了起来,双手掩着自己的脸颊很不好意思的蹲了下去连连说到:“没,没什么了。”
“两个人的感情还真是好啊,”没有理会贝尔打趣般的口哨声,娜莎拿起了一直放在一旁但却从来没有用过的汤勺摇取了一小份药剂后递到了我的手上,贴近我的耳朵轻声说到:“把这个交给夜紫,具体的情况和如何使用就麻烦你跟他说清了。当然了,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他身上的。”说完后弯着身子的娜莎同时伸手从后面的橱柜里拿出了个底部可以打开的圆形玻璃器皿,打开盖子后将它递给了贝尔,贝尔则是早就准备好了一般接了过去,用小夹子将锅底里一个个黑色小圆球给放了进去。
“这两个分别是干什么用的?”晨光好奇的从我手上拿过了药剂抬头的同时摇晃观察着。
“这个可是能在今晚让你和夜紫度过一个不眠之夜的好东西,而我这个,可是在最后时刻营造气氛做出最终谢幕的好东西。”贝尔坏笑着将最后一颗夹进了瓶中,将它倒置的放入了自己的挎包中。
“嗯?不,不行!这种药怎么能在今晚用呢,我们不是很快就要去夺取圣杯了吗?不行,不行,这种药绝对不能在今晚用!”晨光赶忙将药剂塞回了我的手里,并把我的右手盖在了上面好让自己不再看见,同时不断的后退不断的摆手表示拒绝。
“今晚不行,那就是之后可以的意思喽?”贝尔贴近了晨光,压低身子不怀好意的坏笑着,抬头看着晨光的同时将她的全身上下给仔细打量了一遍说:“也对,毕竟是‘哥哥’嘛,想对小晨光做什么都是会被很高兴允许的,毕竟——小晨光最喜欢‘哥哥’了,不是吗?”
晨光再一次满脸羞红的蹲坐到了地上,即使用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脸,也还是能够看到那早已红透了的耳朵,并同时像水壶烧开了一样不断的发出“嗯——”的声响。“差不多就算了,欺负她也别太过头了。”虽然这样说着,但我也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也已经有些微微加速的心跳和微热的脸颊,四肢也稍微有些僵硬。夜紫他,不会真的把自己对晨光和久野做过的事情也做到我的身上吧,这种事情谁会好意思去问啊,这么让人羞耻的东西。
“欺负很纯情但是又有点色色的晨光很有趣嘛,还是说,”贝尔夸张的伸出了一根手指转着圈指向了我,“你刚刚在想象夜紫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关爱你吗?哎,他可真是好命啊,三个可爱的女孩子都这么喜欢他,彼此之间的关系还十分的融洽,我明明很期待你们之间是向着修罗场方向发展的。照这么看的话,什么时候四...”不想让贝尔把话还没说完的我直接强行给她打断了。
“大家都喜欢着夜紫确实是一个前提,还有就是因为夜紫的存在,我们现在才能够像姐妹一样三个人呆在一起。晨光、久野还有我,夜紫都对我们做过无可取代的事情,不论是...生前的夜紫还是现在的夜紫。虽然两位夜紫之间的事情确实是让我们感到十分矛盾的地方,而且我也还没有像晨光和久野她们一样彻底的看开想清楚。但是我们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想要为他做些什么的想法是不变的,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其他人可以注意到自己观察不到的地方,及时的去帮助他,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说没有想过独占夜紫让他多和自己在一起绝对是谎话,但是大家既是家人也是姐妹,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毫无隐瞒的说出来,一起商量解决的。而且夜紫对我们的关心都是一样的,虽然他确实好像没有什么自觉,但不就是因为他这种不自觉的温柔才想让人站在他身边嘛,虽然有点矛盾但也会更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站在他的身旁,在他遇到困难而自己又无能为力时,帮助他从困境之中走出来,就像他曾经对我们做过的那样。”一口气反驳完贝尔之后,大家都安静的出奇,只是静静的望着我,贝尔也像是愣住了一样站在了那里直勾勾的望着我。刚刚那些话,不就像是表白一样了吗?还是当众表白,虽然他本人不在这里,但他就算站在了这里,同样的话我也有勇气说出来第二遍,因为这就是我发自内心所想的,虽然确实害羞到让人想要现场消失。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娜莎,用力摇了摇头表示并未觉得我刚才说的有些什么,但也是有些感同身受的低下了头来回摸着桌子的边缘。晨光则是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蹲下来后轻轻抱紧了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脑袋,就像夜紫似的:“谢谢,克鲁斯,谢谢你能为哥哥这么想,我们是一家人,真的是太好了!”
“我也是。”我回抱了晨光,同时用脸颊蹭了蹭她。当初那个任性的小女孩也已经长大了啊,“大家不都是在为彼此着想嘛,我因为自己的无能没能为以前的家人做些什么,但是现在的家人,我的想法也是和大家每个人都一样的,会用全力去守护的。”
“这就是你们三个对彼此都喜欢夜紫的看法吗?”贝尔无奈的摊开了双手:“行吧行吧,这么受你们喜欢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嗯,晨光最喜欢哥哥了!”晨光松开了我后重新站了起来。每次说到喜欢夜紫的时候,晨光总是能毫不吝啬的露出最灿烂的笑容呢。这种灿烂到只要看一眼就能让人打起精神的笑容,真是无愧于晨光这个名字呢。
“好了,”娜莎在将所有的火源熄灭后说:“我们走吧,如果大家都结束了的话,应该都会去到夜紫那里吧,我会重新好好想一个可行的计划的,不会像这次一样,那么的儿戏了。”
快点,再快一点,能够赶上的,一定能够赶超他的!链锯与剑刃每一次的碰撞,都让如同流星般的火花飞溅而出。每一次,每一次,玛菲都都能精巧的挡下我的链锯并且弹开,如同戏弄一般。但因高温而扭曲的景物再加上年迈身体那逐渐不支的体力,玛菲的动作终究是一点点的慢了下来,开始需要更多的反应时间了,且有了更多的闪避而非格挡,就这样逐渐下去,他一定会露出破绽的,只要有一次,在我超越他的那一瞬,我就能够胜过他,杀死他!
哥哥和玛菲两个人就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在互相厮杀,但是在不相上下之间彼此谁都无法给与对方致命一击结束战斗。原本洁白的地板被哥哥那不知名的武器中喷出的烈焰烧的焦黑,布满了因为劈砍和践踏所造成的裂痕和凹陷,两个人的身上都充斥着数不清的伤口,疼痛与血液仿佛这场战斗专属的催化剂一般,非但没能让两人停下,反而加剧了两人之间的厮杀,高温也让两人的身影和场地显得扭曲。应该立刻阻止他们两个,但是大家都没有,有的没有胆量上前,有的明白他们两人之间必须有个胜负,虽然因为担忧而止不住的有些颤抖,但我也只能紧紧的握住久野姐同样手心冒汗的右手默默祈祷。。
“他们两个人这样下去是会死的!”娜莎对着一同到来的奥斯怒吼到,从我们两队人相遇到回到大厅看到这一幕的时间里,娜莎一直在劝说奥斯去阻止他们两个:“这不是你们之前必须通过杀戮才能艰难求生的时代了,这件事明明是不需要死人的啊!”终于承受不住的娜莎无力的跪倒在了奥斯的面前,充满不甘的呜咽起来。
“新时代的诞生总是伴随着血与泪的,总是有人要死的,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时代也是,这是用无数同胞的生命堆砌出来的。”奥斯走到了娜莎的背后,没有去看跪倒在地上哭泣的她,而是一直紧盯着大厅中央那场炽热的战斗,“好好看着吧,那个少年可是在为了与你的约定而燃烧生命,跪在地上哭泣可不是身为圣女的你应有的姿态。玛菲想要守护自己同伴牺牲所换来的结果,夜紫想要开启一个精灵们的新时代,武器的碰撞交换了他们的思想,所以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停下来,面对这个拼了命换来的时代,就要拼了命的去改变。娜莎,我答应你,如果这场战斗最终是夜紫胜利的话,藤格梅将完全跟随你的领导,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新时代开启的希望,但他是否有能力写下这最开始的序章,就看他的现在了。从来没有其他种族的人,能够为我们,战斗到如此地步。”奥斯的眼角上,有两滴眼泪无声的涌了出来无声的滑落脸颊滴落到了地上,作为着对过去时代的告别,作为着对未来提前献上的赠礼。
慢下来了,慢下来了!玛菲的动作开始有了很明显的迟缓,最后一次被玛菲用力弹起链锯之后,我顺势将燃冢举过头顶,狠拧把手,拼上性命所构成的烈焰燃起,直冲云天,毫无保留的将这最终的一击向着我们的目标拼劲全力挥下。如同巨龙一般庞大的炽热火焰就此冲出,转动的链锯声如同巨龙嘶吼,伴随着火焰吞噬并燃尽了所有阻挡在它面前的一切事物,没有丝毫迷茫笔直的冲向了那最终的目标——圣杯!
如同所有悲情戏那最后的转折一般,突兀的将悲剧变为喜剧,皆大欢喜但却无聊枯燥,但如果这样的突兀的转折发生在现实,却只会让人感到无可奈何。从圣杯中喷涌而出的巨浪将由火焰所构成的巨龙在一瞬间化为了蒸腾的雾气,冲破雾气飞来的是一根前端生有尖刺的粗壮藤蔓,还未来得及闪躲,藤蔓锐利的尖端就刺透了的左腿生长为了一个镣铐将其死死缠住,强大的冲击力使我失去了平衡半跪在地,强烈的麻痹感取代了后续本应传来的剧痛,无力握住镶嵌在地中的燃冢,只能狼狈的任由它与其他随之而来的藤蔓缠绕四肢将倒在地上的自己无情拽入那片尚未消散的雾气之中只留下了一道由被刺透腿部流落的血迹。
已经失去痛感的自己不知道是否在穿过那层水雾时被灼伤,但比起自身的灼伤目前更重要的是眼前在圣杯杯口处疯狂向外生长藤蔓,长有尖刺且粗壮的藤蔓已经将地面全部覆盖正在贪婪的试图向上生长,刺透我左腿的那根藤蔓表面叶脉之中开始有鲜红的液体流过,这根将我血液作为养分的藤蔓之上一朵朵血红的花苞开始生长绽放,它们花蕊处所形成的淡绿色光球逐渐聚合壮大,在短短的几秒内构成了一个足有两米的光圈,像是雕刻一般,一个男人的身影开始浮现,如同古树枝丫般繁茂的鹿角长在那有着坚毅脸庞的头颅上,厚重的长发如同遮天蔽日的枝叶一般,空洞的眼球之中开始有微弱的淡绿色光芒产生,来回扫视一圈后将目光聚集在了我的身上。在我因失血过多而无力支撑眼皮导致大范围暗淡的视线之中,我看到了它向我伸出了魁梧的右手,手心之中一根藤蔓穿刺而出,下垂的暗淡视线里只能勉强看到这根沾满鲜血的藤蔓刺入了我的胸口应该是心脏的位置。一点点的视线开始明朗起来,本来已经呆滞停缓的大脑获得了全新的血液供养,思想也开始一点点的明朗起来,还没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的我就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冲击到意识模糊,本来因麻痹而消失的疼痛一遍又一遍的警告着我的大脑,但我所能做出的反馈只有止不住的流泪,被藤蔓捆绑且仍处于麻痹状态下的我无法发出一丝的声音,做出任何的动作。
“冲动、鲁莽、自大、愚蠢。”法玛理的声音如同在山谷间的粗犷回响一般在我脑中响起“但却为了约定拼上性命,亵渎神明。”法玛理伸出了左手,一根顶端带有血红花朵的藤蔓蜿蜒生长到了祂的左侧,绽放的花朵之中一位足有三米之高的纯白骑士走了出来,每一步都使的它身上神圣庄严的盔甲嘎啦作响,背负的朴素银白巨剑更是圣洁到让人失语,巨大的威压将使得所有亵渎者跪倒在它得面前,虔诚祈祷以求神得宽恕。忠诚的纯白骑士无言的走向了我的身后:“你的同伴她们又会如何呢?”
虽然还未能构成全部的身体,衣着也尚未显现。但祂带着与被束缚的我一同在藤蔓的帮助下移向了她们的面前。原本厚重的雾气已经消散,背对着我们的纯白骑士面前,便是正在与其缠斗的晨光她们,奥斯等人在看到纯白骑士之后便早已虔诚下跪闭目祈祷。娜莎则仍茫然的跪坐在地不知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对。
法玛理再一次微抬左手,与晨光等人缠斗的纯白骑士停止了自己的动作转过了身单膝下跪,不再对中途受到的任何攻击做出反应,它那纯白的盔甲之上有着大大小小战斗所留下的痕迹,腿甲上有着大量被贝尔用炸药所伤的碎裂和漆黑的痕迹,剑刃的残缺则应该是久野盾牌的格挡所致,克鲁斯火焰与寒冰所留下的痕迹遍布了全身,头盔面甲碎裂空洞之中流出的鲜红血液则应该是晨光所致,而面甲的碎裂则应该是昽造成的。
“不错...”法玛理的话语刚落,一道寒光就此闪过划破了祂的脸庞,类似于纯白的树汁从祂脸颊的伤口处滑落,而射出这渎神箭矢的晨光此时正拉满了弓弦,瞄准了法玛理的头部,仿佛刚才的那一箭只是一个警告。
“呵,看来是一群和你一样的人。”法玛理轻笑了下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到。随后在藤蔓的帮助下,已经恢复了完全身形的祂真正的站到了地面上,轻挥左手,纯白骑士的身影开始一点点崩解消散的同时被荆棘藤蔓捆绑四肢的我也被背对着递到了她们的面前。在确定背后的晨光已经抱好我后,刺入我胸口心脏处的那根藤蔓开始弯曲做出用力一般的动作后,猛的拔了出去,大量充满了铁锈味的温热液体涌入了我的口中使我止不住的将这些回流的鲜血全都吐了出去。但是还没来得及有喘息的时间,完全刺透了左腿的那根藤蔓也同时被法玛理给无情的拔了出去,这次伴随着飞溅而出的鲜血的是我那痛苦的哀嚎,麻痹的效果在祂帮我补充血液时就已经开始逐渐消散了,但是我的左腿并没有因此留下一个骇人的空洞而是被祂一并给治疗好了。
“奥斯,娜莎,过来吧。”在拔出藤蔓看到我被众人担心的围在中间之后,法玛理转过了身向外走了几步,看着快步来到祂面前虔诚下跪的爷孙二人:“奥斯,好久不见了,你的忠诚始终仍未动摇,这很好。娜莎,”听到了自己名字的娜莎不由的因为惊恐而颤抖了一下,“有着自己的理想信念,保持着独立自主的态度,心念自己的人民牢记自己的使命并为此拼命的付出行动寻找帮助,还算不错。”
法玛理说完之后,重新回到了我的面前。虽然浑身血迹且有些脱力的我躺在晨光身上显得十分的狼狈,但我还是强抬着眼神直盯着祂那淡绿色的眼球。不知是赞许还是嘲笑意味的法玛理的嘴角很明显的有了一丝上扬:“这个是你们的奖励。”那早就掉落到地面的金色圣杯被藤蔓拾起精准扔到我的怀里前被久野伸手给接住了,中心处原本暗淡浑浊的宝石此刻正无比的透亮璀璨,“奥斯,帮他好好的收拾一下,然后给我们一个单独交流的空间。”
按照法玛理的吩咐,昽立刻就蹲下身子配合着晨光将浑身无力的我背在了身上带回了原本的房间里,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被法玛理治疗好了,所有被藤蔓捆绑穿透的地方也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痕,只是随着麻痹效果的慢慢消散,如同止不住的瘙痒一般的疼痛开始一点点的爬满了我的全身。只是被直接贯穿的左腿暂时无力支撑我的身体,每次触及地面都会止不住的颤抖,即使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且没有任何的痛觉。心脏的感觉同样,没有生命活力一般无力的跳动着,只要有任何稍微大一些的刺激,就会随时骤停一般。这也没办法呢,毕竟两处都是被藤蔓给直接刺穿了,现在就连还能切实的感受到这颗虚弱心脏的跳动都满让人感到庆幸的。
虽然麻痹的效果已经开始一点点的开始消散了,但也只是恢复了说话和部分感觉的能力而已,在确定我无力将自己破损和沾满鲜血的衣服更换之后,晨光和久野将其他人暂时关在了门外,两人合力负责了我衣物的更换,看到新衣服上胸口处那沾满鲜血让人触目惊心的巨大空洞,不由的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次庆幸起自己目前还拥有着这颗脆弱跳动着的心脏。
“新衣服呢,真是有点可惜啊。”听到靠着床上的我这样说的晨光不禁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折叠起了同样充满血迹破了一个大洞的丝袜之后走到了我的面前,伸出左手用力按了一下我的脑门。
“这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哥哥要更多的关心一下自己啊!”晨光这样刚说完,本来有着怒气的脸上瞬间流下了眼泪,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夹杂了一些呜咽:“哥哥知道晨光有多担心吗,有多害怕吗,明明说着也想要保护哥哥的,可是却又让哥哥变成了那副样子,明明已经努力去改变,去让自己变强了啊,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够啊,哥哥那副遍体鳞伤的样子,晨光已经,已经不想再看到了啊!”
面对着将脸埋到自己的胸口止不住哭泣起来的晨光,虽然很想像平常一样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头发轻声安慰她,但因为麻痹效果的原因无法实现。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将换下的衣服放到椅子上后的久野走了过来坐在了床边,连同我和晨光一起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晨光已经很努力了,晨光不是已经很勇敢的和我们一起挑战了那个银白骑士,为了保护夜紫而拼劲了全力。晨光真的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只敢躲着我们身后需要保护的小妹妹了,现在的晨光可是已经可以很帅气的站在我们的身旁了哦。”
“但是还不够,还不够啊,晨光还是没有能够和大家一起像约定的那样保护好哥哥啊,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啊。”说到了这儿,对自己感到深深无力的晨光仿佛毫不甘心一样紧紧揽住了我的脖子,生怕不这样做,在下一秒我就回离她而去一样。听到晨光这样说的久野,心里也不由的沉了一下,神情开始变得有些为难了起来没能再继续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毕竟晨光说的是事实,和这次遇到的事情相比,我们还是太弱小了,轻轻松松的就被对方给打败了。
“很不甘心吧,晨光。”不知何时开始我的嗓子里也开始有了一点点的酸楚,听到了我的话,晨光把头给抬了起来,用她那已经哭红了还挂着些许泪珠的眼眸看着我:“我也是,我现在的心情真的是可是说是和你一样呢,我们和祂,和法玛理真的都是差距太多了,当时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的突然,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完全的打败了,也只能算是这次运气好吧,如果对面和上次一样是右的话,”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早已换成机械的左臂“可能就不会像这次一样了,我还蛮庆幸的。这次的失败算是让我们认清了自己目前的实力在哪里吧。怎么说呢,这次就像是我们所有人的一次考试一样吧,在最终的的期末来临之前让我们知道哪里还有着什么样的不足,再在之后的日子里一点点的去补齐。”
久野像是体会到了我的意思一般,握住了我的右手将他贴到了晨光的脸颊上,晨光也伸出了手轻轻握住了我们两个人的手:“我也真的很不甘心啊,又让你因为我而哭成了这个样子,让你的努力像是没有任何价值的样子,让大家因为我而提心吊胆,要是老是让自己的妹妹因此而哭泣的话,这可算不上是什么称职的哥哥啊。所以晨光笑一个吧,这次就全当是为了让我打起精神来好吗?我这么拼命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虽然有点害羞...但,我真的特别喜欢晨光的微笑啊,每天早上醒来时,每天晚上睡觉时,就像我叫你的名字时一样,晨光真的就是独属于我的世界的,让我可以一直打起精神来的晨光啊。”即使有着麻痹的效果,但是我仍然能够感觉到脸颊已经开始烧的滚烫了,看着我这么认真的但是却脸颊发红的模样,晨光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低下了头用手不断的擦拭着眼睛和鼻子,同时不断的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
“夜紫,你啊。”久野也像是忍不住了,用右手挡住微微上扬的嘴唇的同时增加了一些负责揽住我的左臂的力度,“在这种时候究竟能不能算你木头开窍呢,应该是不算的吧。”
“才没有吧,我也很害羞的好吧,这种表白什么的。”最应该害羞的我目前根本可是说是无处可逃,只能没有任何作用移开眼神躲避着久野那不怀好意的直视,同时偷偷观察着晨光的状态。
“哈哈哈,哈哈,哥哥根本,根本不适合说这种话嘛,怎么会挑这种时候的啊...”晨光弯腰笑着的同时还在断断续续的开口嘲笑着我,在大喘了几口气之后用双手快速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抬起头来像往常那样阳光灿烂的笑着开口说:“不过这样的话,也就没什么办法拒绝了呢,为了让哥哥打起精神来,我就多灿烂的笑一下吧。”晨光这样说着,夸张的将双手的两根手指抵在了自己的两侧嘴角“我打起了精神的话,哥哥也一样要打起精神来哦。我是不会放弃的,毕竟我也是要像哥哥一样,保护好大家的微笑的呢。”
“晨光你,”久野笑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的摇了摇头,再次重新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将脸颊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我的妹妹啊。”
“久野姐也是,”晨光没有躲闪的贴了上去,同时还伸手揽住了我的脖子把我也拉了过去,这样三个人紧贴在一起的姿势让久野像极了是我们三人之中最年长的那一位:“我也会像哥哥一样拼尽全力保护好你的微笑的。”说完之后,晨光从久野的怀里退了出去,伸手把我重新推到了床头,拉着久野一块不怀好意的坏笑着“好了,接下来就拜托久野姐和我一块给哥哥把睡裙给换上吧,哥哥现在还是不能动的吧。”
在晨光满足的笑着挥了挥手关门离去之后,靠着床头的我无奈的看着垂在左侧胸口全新黑色吊带裙蝴蝶结装饰上的麻花辫摇了摇头,真的是一点放过我的机会都不给啊,不过这样也好,之后就靠恢复了精神的她们两个去鼓励大家了。真的是,这次可真没想到会输的这么彻底,现在想一下,还真是让人感到后怕啊,庆幸,也只能是感到庆幸了。
一旦一个人独处了,我就会开始不由自主的到处遐想,不过我这才刚刚开始,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在得到许可之后,法玛理走了进来。在向我问好之后,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旁边,把手中拿着的精致盒子交给了我。
“不必这么拘谨,你可以放松一些,神的名号也只是他人赋予的事物而已。”法玛理此时已经褪去了刚复苏时那让人紧张的压力,换上了简单的白色衬衣和棕色长裤,眼眸也不再是发光的光点,而是一对金色的瞳孔,头上的鹿角也消失不见。现在的祂看起来就只像是一个年轻的精灵男性而已
“有点难啊,毕竟我刚刚可是差点死在你的手上。”我苦笑了下,示意了一下是否可以打开这个精致的盒子,在得到许可之后,我转动中间黄铜的锁扣,一截碧绿般如同翡翠翡的鹿角正静静的躺在其中:“这是你头上的一部分?”
“就当作是我刚复苏时无意识行动的赔礼吧,突然的复苏会让我无差别的渴求生命,才导致了你成为我养料的惨状。”法玛理没有任何想象中的古神的架子,向我点了点头表示歉意。“夜紫,我想知道你对外面的世界还了解多少?”
“嗯?什么...你也是外面来的?”早就因为金夏镇协会长的原因了解到了些许的我还是感到了些许的震惊,我还是想的有些太过简单了,本来以为作为只负责观测的他们只会偶尔在必要的情况下发动宏观的调控,直接将一个种族的神交由外面的人扮演也太安心了吧。“不多,只是能说是基础的生活常识还在,我个人的记忆残存倒是没有多少,什么都想不起来。你呢?”
“保密协议,请原谅我无可奉告,但我向你保证,你的记忆会在最近一点点回想起来的。”法玛理转过了头,不再看着我反而看向了窗外的风景,“这是我所有能告诉你的事情了,剩下的,我们不会去做任何的干涉,这是高层所不允许的。”
“啊啊,我知道了,你离开也就是再次沉睡的时候帮我跟在外面看戏的那些家伙说一声,有机会的话,我可是会出去把他们这些随随便便就要删除一整个世界的家伙给揍一顿的。”就像是中二反叛少年一样,我对着那并不存在什么事物的空气挥了挥拳头。
“我再也无法离开了,”法玛理摇了摇头,再次抬头看向了窗外就仿佛在重新看着那外面的世界一样,“我现在也不愿离开了,没有了外面那些记忆的话,对于只有着这里的记忆的我来说,这里才更像是我的故乡。你不也一样吗?”
“是啊,所以我才更想要出去把那些可恶的家伙给胖揍一顿了,就这样随便的就要把别人珍视的事物给毁掉,真的是让人特别火大。”
“你现在像极了热血少年漫的主角,而我就像是帮助主角的老者,在外面我演的还算不错”法玛理像是想到了什么的笑了一下,“在工作的闲暇,我总是看那种漫画,很不错,还想有人还没有...还我,但那终究也只是一些漫画而已。现在这里的生活才更重要。”法玛理站了起来,就像是老朋友之间毫无意义的闲聊结束之后毫无顾及的离开一样,“到目前为止你们做的都很不错,请继续加油吧,为了自己也好,为了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也罢。但最终和我们所有人一样,你都必须从两者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法玛理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最后的意思是,让我选择是否要回去吗,我看着大家在法玛理走后鱼贯的涌了进来,围坐在了我的床边,七嘴八舌的问着我的事情。晨光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到我的身旁,而是直接上了床来到了我的左侧将我的左臂怀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一样,久野怀抱着跟进来的艾希坐在床尾示意她现在需要安静的乖乖待着,但看她那满脸好奇有着许多问题想要问的样子,感觉她并不会老实的坐着等多么的久。昽则和往常一样,主动的负责起了所有人的茶水开始在房间的柜橱前来来回回的忙碌起来,猫咪形态的克鲁斯跳到了床边上,坐到了我的腿上后就那样一直像是有所愧疚一般直勾勾的看着我,虽然还是蛮想要伸出手和往常一样用力搔一搔她的喉咙安慰她的,但是因为麻痹毒素的原因这个愿望还是就这么落空了。贝尔则完全没有把我当作伤病号的样子,毫无顾忌的把玩着我仍然无力随意垂落着的右手,并喋喋不休的问我有关于法玛理刚才进来聊的什么,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这样的问题,我也是知道,她也是希望我的注意力能尽快的从目前的失败中转移,所以还是较为配合的回答了她的每一个问题,以及一些没有意义的调侃,当然了,她那些偶尔会让晨光羞红脸夹的糟糕玩笑我并没有回应,因为这会让我也脸颊羞红。法玛理和娜莎就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只是简单的向我打了招呼给我们留出了空间。
正想像往常一样回应贝尔的调侃的同时,晨光的头靠到了我的肩膀上,在我们无意义闲聊的这一段时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晨光就已经睡着了,紧紧抱着我的左臂像是十分安心的样子:“也是,毕竟都很累了嘛,我也是。久野拜托帮我一下。”这一段时间的闲聊让我的身体恢复了不少,虽然能够勉强活动自己的身体了,但是单独一个人把晨光抱在怀里还是有一些困难的。“抱歉了各位,就让我们睡一会儿吧,已经有够累的了,剩下的事情再午觉结束之后一点点的解决吧。”虽然对对我感到担心的大家有些感到抱歉,但我以自己仍然没法很好的控制身体为理由让久野帮晨光将我抱在了怀里,什么不愿意想的放空了大脑,就这样陷入了沉眠。休息一下吧,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没有必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