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符,又曰神行千里符,一瞬可行十万八千里。

冰云宗有仙阵连通凛冬帝国那边的仙阵,神行符比作钥匙,仙阵比作一扇大门,门的另一边就是麟都。

碍于凛冬帝国正是战争时期,为避免干扰,故施行封国条令。

这次来自云清漪的沟通协商并不容易。

倘陈暮自己来,凛冬帝国所谓的申请审核只怕成了一纸空文,要等到战争结束了。

凛冬帝国封国的消息还是范角告诉的陈暮,唯二的办法是在帝国有熟人,熟人的身份还不能低了。

再者便是使用神行千里符。

灵符不好搞,齐风阁一有货马上会被高价买走,范角爱莫能助,倒是可以借来仙阵。

是日已然深秋。

麟都的街上多了萧瑟与苍凉,没了往日的热闹,喧嚣都带着仓促。

此次西边边塞的巨蛮侵袭非同小可,南疆边塞也有小股巨蛮不间断试探进攻,战事亦有加剧的趋势。

陈暮独坐茶楼上层的露台,望向麟都最上方的雪山宫殿,灰蒙蒙的风雪中的一座漆黑巨人般,透着死寂与孤独。

据传凛冬帝国的女帝已有数千年不曾露面了,外界众说纷纭,确凿的没有一个。

“久等了,陈公子。”

“坐。”

来者不是公玉丹卿,他在寒云堡参战,独孤啸文同众多麟都的高手也一起被征调去了边塞。

这位侧颊带着伤疤的女人则是紫荆兵团的成员,上次受了伤还没好透,留下来看家的。

她笑着说道:“外面冷,公子怎么不坐里面。”

“茶凉的快,太热下不了嘴。”陈暮仍望着远方的宫殿,“听说帝国各地的高手都被征调了,麟都都成了这副紧张的光景,是没有坐镇的么。”

她寻着看过去,心中了然。

也对,按常理讲,就算战事吃紧,麟都也该有强者坐镇,说白了就是百姓的主心骨。

但见街上俨然萧条之势,百姓无事则闭门不出,好像马上就要覆国了。

“不到亡国最后一刻,女帝不能‘走出’宫殿大门。”

陈暮理解不了她的话,“什么意思。”

她苦笑,“我也不知道,公玉大少爷和团长闲聊时偶然听到的,不过公子不用担心,若麟都真无强者坐镇,这些百姓不会只闭门不出,而是四处逃亡了。”

在理。

她指向北边说道:“看到了么,定国公、安国公两家的宅邸,那里面的几个人就是帝国的定海神针,边塞用不到他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当地人都不在意,外人操什么心。

陈暮有感而发罢了,自幼在安逸中长大,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万一凛冬帝国覆灭那也算有生之年了。

不过那种事情还是不要发生的好,帝国的邻居玄云王朝不会坐视不理,紧跟的就是云离王朝。

危急时刻会有人驰援,仙盟也在看着。

至于眼下为什么不见外面来人增援,关乎帝国威严而已,不管怎样都要等到最后一刻再说。

于是陈暮告诉她此次费力再到麟都的目的,想见一面公玉青瓷。

在麟都没有朋友,公玉丹卿又不在,只能找相对熟识的紫荆兵团,他们的人都还不错。

她收束着眉头,举起的茶也喝不下去了。

“这……公子,恐怕不好办,自从公玉家二小姐公玉青瓷染病以来,定国公府现在都不让闲人靠近。”

“没别的办法了么。”陈暮人生地不熟,只能求教于她。

她歉意的无奈摇头,“不瞒公子,若没有一定身份,单靠实力都不一定进得了定国公府。”

身份?

陈绣画弟子的身份如何?

或是万花谷谷主亲妹妹弟子的身份?

除此之外别无它法,等同希望告灭。

倒没那么急切了,病入膏肓的终究不是陈暮,跟她公玉青瓷论关系也只有在讨伐巨蛮时行的方便。

陈暮想还这个人情,有心无力,进不去她家大门。

总而言之,既然费力气来了,无论方法先试一试,最后还不行的话那就只能作罢。

验证虫茧授予的疗法,要等下一个有缘人了。

麟都,丹盟。

陈暮穿过冷清长街,来到这座分盟的大门前,手持利刃的黑衣禁卫拦住了陈暮的去路。

非常时期,边塞丹药紧缺,务必守住丹盟安然无恙,上头下令闲人免进。

“诸位,诸位军爷,这位小哥是丹盟的客人,我请来的客人。”

应声从大门里头小跑出来一个小老头。

陈暮认得他,丹盟的麟都分盟主,上次就是他接待的陈暮。

陈暮想着若连丹盟都进不去,那就太晦气了,平白搭进去一件天价裘衣,今后不会再来麟都了。

待一切安排妥当,这位分盟主把陈暮带了进去。

安太平也是从百香域的总部出来的,跟沈清河交情颇深,从他口中了解过这位陈小公子,虽无特别大的名气,实力毋庸置疑。

方才凑巧瞧见了,赶紧接进来。

“散魂花粉毒如雷贯耳,偏偏拔除之法古今无一。”安太平将陈暮引进茶室,“副盟主无计可施,若盟主还在的话,兴许有办法救其于水火。”

“她能活多久?”

“唉,半月前我去诊治,不容乐观,已经失去味觉,听觉也要消失了。”安太平叹着。

陈暮眼神飘忽,而后说道:“那我可能找对人了。”

“哦?”

当陈暮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的反应和陈暮预料中的差不多,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默的苦思。

不妨事,他没骂陈暮猖狂就够好了。

安太平沉吟道:“就算我能带你进去,他们也未必肯让你动手。”

口说无凭,能不能治先放一边,资历摆在那里,定然不会让陈暮诊治。

这从根本上的怀疑,极难消除。

陈暮离座起身,“承蒙前辈看的起,只要能进去一次就好,如若不行,那我也仁至义尽了,公玉家的人情也算还了。”

言辞谦虚恭敬,却糅着近乎狂妄的笃定。

是了,有陈绣画的影子了。

安太平放下捏胡子的手,无奈道:“如今少见你这般的魄力了,后天,后天我去送药,小公子尽管来就是。”

“那就谢过安前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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