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
见着杨枭枭脸上有情绪波动，路尧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这副不近人情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吧？”
人是有多面性的，尤其是对从事偶像职业的人来讲，多面性是非常重要的保护措施。
聊了这么久，路尧发现杨枭枭的言行与网上视频里的风格几乎一致，作为在业界摸爬滚打了几年的人，不可能把真实的自己搬上舞台。
路尧看穿了她的伪装，在杨枭枭高傲的言行举止之下，一定有一颗热忱的心。
对谁都不关心的人，不可能去当魔法少女。
听完路尧的分析，杨枭枭许久没有说话，而是用古怪的眼神打量她：
“你到底调查了我多少？”
“没呀，我只是看了你的视频，还有你的百科。”
“就这样？”出声的是聂言。
“不然怎样？我又不是黑客，能直接查到她的私人信息。我这个人，非常讲诚信，表里如一，就算是当偶像也是一样的。”
见路尧尾巴都快翘上天了，聂言冷不丁来了一句：“你还欠我债呢，表里如一的偶像会诈骗榜一钱财和感情，会去评论区对线？”
杨枭枭听得一愣一愣的，更怀疑路尧到底是不是才当偶像没几天的新人了，一套操作下来行云流水。
“你站在哪边的？”
桌子下面路尧抬腿狠狠踢了他一脚，结果被对方抓住光滑的小腿，疼得差点叫出声。
收回自己的腿后她心疼地摸了摸被掐的位置，先一步跳下座椅，大拇指指着大门。
“走吧，我们去签字。”
谈话到这种地步，就算杨枭枭不说话，他们也能明白她的选择了。
“签字可以，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是小孩子吗？”路尧心里思索她还能出哪些难题刁难，做到这份上她都用了撒手锏。
杨枭枭没有马上回答，慢悠悠拿起自己的包，起身时还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看着路尧，很认真地说道：
“你们那里，甜品管够吗？”
“啊？”
路尧与聂言对视了一眼。
一个多小时后，神游事务所办公室里。
看着签字的妙龄少女，聂清心感觉这不现实，不禁啧啧称奇：
“也许我该让路尧当我们的星探，给我们找大把大把好苗子回来。”
起初听到路尧的计划时，聂清心心里也不觉得她能成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申请了契约令，没想到她真把枭樱给拐回来了。
“别闹了姐姐，你让路尧去当星探，就不怕她带一些奇怪的人进来？”聂言站在她旁边吐槽。
坐在远处的路尧正在享用聂言路上买回来的蛋糕，这是她应得的奖赏。她表现得就像是个没吃过蛋糕的人，从各个角度观察，许久才挖下一小勺送入嘴中。
嚼了两口，少女脸上浮现幸福的红晕，一双长腿不断踢踏，白色的马尾在脑后晃悠。
“有时候我都羡慕你啊，老弟。”
聂言闻言看向姐姐，她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能有路尧这样的人陪伴在你身边，难道不是天大的幸福？”
“得了吧，她对我而言更像是扫把星。”
自从把路尧带回来，聂言发现自己每天的花销比以前高了至少两倍，全都拿来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
察觉到聂清心别有深意的眼神，聂言赶紧补充：“她发挥作用是应该的，我才不想养一只蛆虫。你别被她一次成功蒙了眼，如果不是我逼她，还不一定……”
“聂言。”
一转身，他就见到少女站在自己面前，示意他蹲下。
“来，张嘴。”
路尧举起勺子，把蛋糕送入他口中。
“好吃吗？”
“嗯……”
“喜欢就好，我吃饱了，剩下的送给你。”
路尧将剩下一半蛋糕递到他手上，自己坐回原位玩手机，刚刚的柔情彷佛完全不存在，又变成了躺平在沙发上的御宅族。
看着手里的蛋糕，聂言居然尝了一口，表情有些飘忽。
“好甜。”
“她也没有你说的那么薄情嘛。”
“……”
“如果不是路尧先看到那个视频，你恐怕还得在警察局睡一个晚上呢。”聂清心见他不说话，边整理桌上的文件边说道，“有的时候，她比我更担心你。”
聂言许久没有说话。
“好，我签完了。”杨枭枭把文件递过来，“现在开始视频录制吗？”
距离比试结束还有不到两天，就算有她的帮助时间依旧很紧迫。聂言赶紧把躺在沙发上的路尧拉起来，带着她们去了舞蹈室。
杨枭枭快速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甚至做好了热身运动，而路尧还在更衣室里面磨蹭，等得聂言都不耐烦了。
“你在里面搞什么飞机？”
“等等，我不会穿这个，这拉链为什么在后面？”路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
聂言想也不想就冲进去，结果见到了相当具有冲击性的一幕。
路尧对着聂言，她白皙光滑的后背完全暴露在外，视线往下延伸，能够望见她迷人的圆润臀部。拉链的位置有些过低，使得她的双臂不断挥舞，却始终够不到。
听见声音她也回头，两人都愣住。
“你……你变态啊，进来干嘛？！”
艹，太激动了！
聂言转身就要离开，结果又被她叫住。
“先、先帮我把拉链拉上。”
少女嘟着嘴，试图隐藏自己纤红的脸颊。
聂言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从更衣室出来的，回到舞蹈室就见到了杨枭枭那看变态一样的眼神。
“不，你误会了。”
“别过来，从见面开始我就在怀疑，你的喜好是不是有点……”
要知道路尧的外表看起来也就初三到高一的程度，她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有点危险。
“我不是，我没有！”聂言试图解释，“我和路尧不是那种关系……”
“没有关系才是最奇怪的！”
不行，越说越乱，聂言只能闭嘴了，让时间抚平自己内心的伤痛。但他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更衣室的那个场景，少女白玉般的脊背，羞涩的神情……
不得不说：至福。
等路尧也准备好后，杨枭枭就挑了一个最简单的舞蹈，只是聂言在看过视频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真的能教好路尧吗？”
“你在怀疑我的营业能力？”杨枭枭眉毛上挑。
“路尧可是能把军训教官气哭的存在。”
杨枭枭瞥了一眼面色极差的路尧，呵呵一笑：“完全不是问题。”
如果说唱歌，她还不敢十拿九稳，但跳舞可是她的金字招牌，带一个新人完完全全不是难题。
“好，现在开始跟我做第一步。”
——————————
夜色降临之后。
“怪物……不是人……”
杨枭枭颤颤巍巍走出舞蹈室，脸色像极了死人。
反观路尧，除了练舞的疲惫外，还有些许愧疚。
杨枭枭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之后才恢复了点血气，嘴里还在不停嘟囔：
“你是人类吗？为什么连最基础的抬腿抬手都做不好？”
“因为……因为我是新手呀。”路尧选择萌浑过关，可惜对杨枭枭不管用。
“那你为什么总是同手同脚？”
“这个……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改不了啦。”
幸好只有两天，杨枭枭心说时间再长一点，自己都会被路尧的残疾人操作给气进医院。
想到这她突然愣住，自己以后加入这家事务所，与路尧长期合作是逃不掉的。
在这一刻，初次上舞台都没有紧张的杨枭枭，双腿不禁发颤。
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聂言不禁叹气：
果然是这种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