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路尧瞥了他一眼，“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在邀请杨枭枭加入我们神游事务所。”
“你在开什么玩笑？”
“这不是一种取得比试胜利的方法么，我看过杨枭枭的视频播放数据，最差也有三十万以上。”
路尧摆弄着自己面前的咖啡，开始解释缘由。
“与她合作录制视频，二十万的要求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是人家凭什么帮……”
聂言说到一半停下来，这些疑惑根本不用路尧向自己解答，稍微一想就知道答案。
只要杨枭枭加入神游事务所，大家都是同事，联合投稿视频并不是奇怪的事情，但人家会抛弃菱形事务所吗？
路尧的表情看起来很自信，明显是有备而来。
聂言想起那天王凌对自己说的话，菱形事务所已经打算抛弃枭樱，转而对路尧投入资源。
“你还是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嘿嘿。”
“我不是在夸你……”
路尧笑过之后再看向杨枭枭，问道：“vlog你看过了吧？”
“嗯。”杨枭枭的表情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也不在她身上，“不得不说，你们事务所的氛围的确比我那里好很多。”
作为一名偶像，视频播放量和粉丝数的降低她都看在眼里，无论怎么样努力都没办法再回到巅峰时期。在同事眼中，她是一个小火一把的偶像，此后大概率会一直保持不温不火的状态。
但这偏偏不是王凌期望的情况，他还指望靠着杨枭枭吸引杰斯提斯公司的注意，因此对杨枭枭的表现非常不满意。
在菱形事务所里，杨枭枭与工作人员见面都带有一层无形之墙，待在事务所里压抑地她快喘不过气。
路尧就是在听见王凌所说的话后，看准这个机会，开始着手对她的挖角工作。
今天就是结算结果的时间。
见杨枭枭提到神游事务所时脸色好转，路尧赶紧开口：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签字？”
“签什么字？”杨枭枭看向她，眼神平淡而无波澜，“我还没有说要加入你们。”
“可是你刚刚……”
“确实我承认换一个工作环境对我而言是好事，但你是不是太高看你们的事务所了？”
杨枭枭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
“菱形事务所固然糟糕，但我并不是只有你们一个选择。加入你们，我也不一定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杨枭枭不会坐以待毙，她已经做好被王凌辞退的打算，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小有名气的偶像，向她抛出橄榄枝的事务所不会少。
与那些事务所相比，半死不活的神游事务所着实没有太大吸引力。
“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先来，考虑一下先来后到……”
“早在半年前，就不断有其他事务所的经纪人私下找我，论次序还轮不到你们。”
“啊这……”
真不愧是有名气的偶像，路尧都羡慕了，相比之下，自己被辞退了，就得重新捡起网红事业了。
“你表现得可真慎重。”
“这是当然。”杨枭枭双臂环抱，表情高傲，“千里迢迢来到D市，如果不拿出点成绩回去，我怎么跟家人交待？”
她仔细观察对面两人的表情，聂言还是在状况之外，路尧则是一脸苦笑。
这场谈判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杨枭枭看看手表，道：“我下午还有排练，这可能是我在菱形事务所的最后一个视频，先走了。”
“慢着。”路尧叫住她，“先看看这个再走也不迟。”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不仅是杨枭枭，就连聂言也好奇地凑近看，然后瞪大了眼睛。
“契约令？！你从哪弄到这种东西的？”
两人的反应完全在路尧预料之中，她先示意安静，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解释起来。
“神游事务所保证在三年之内，带你登上A市璀璨之星。”
“三年……”
杨枭枭再次愣住，听到后半句时眼中闪过狂热的光，随后就归于平静。
璀璨之星，整个都市联合国最大的表演舞台，凡是能登上那种地方表演的人，无一不是名声响亮的大人物。在业界之内，所有演员、偶像都一致认为，事业生涯的最高峰就是登上璀璨之星。
而这，同样也是杨枭枭的梦想，她不止一次渴望那个舞台。
看着桌上的契约令，杨枭枭握拳的手在微微颤抖，指甲深深陷入肉中。
如果路尧只是空口承诺，她根本不会心动，关键是这张契约令，它是都市联合国内效益最高的协议。双方都用自己血签上名字就算生效，一旦有人违背协议内容，就会受到国家的审判。
契约令过于恐怖的效果，除非是大公司之间的重要工作，或者是地下交易，一般人见了只会落荒而逃。
聂言也惊呆了，那个字迹确实是姐姐的没错，她居然和路尧背着自己弄这种危险的东西。
三年为限，登上璀璨之星，这条件也太离谱了。
这种条件居然用来换取杨枭枭加入事务所？
别太抽象！
路尧拿起契约令在杨枭枭面前晃悠，似乎让她看清每一个细节，嘴里还说个不停：
“你如果不信，现在我们还可以去查证这份契约令的有效性。我想我们的诚意已经给的很足了，这你还不心动？”
杨枭枭当然心动，甚至对她感到一丝恐惧，这家伙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在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回想上次的战斗，路尧使用火箭炮把恶兽的身体轰成碎渣，感觉就没有她做不出来的事情。
“你不觉得这种事情对你来讲，很不公平吗？”杨枭枭终于绷不住了，语气带着些许颤抖。
路尧闻言一怔，歪头回答：
“只要是能获胜的手段，怎么样都无所谓，不是吗？”
杨枭枭嘴角抽搐：“你就没有一点尊严吗？”
“尊严？那东西能当饭吃吗？”路尧在这一刻露出的表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成熟，红色眼瞳中活泼的光也沉静下来。
她的行为过于脱线，以至于杨枭枭都忘了她年纪其实比自己更大的事实。
“你也不用顾忌违约金，我们所长会帮你付钱。”
路尧恢复平常的表情，刚刚那副严肃的模样彷佛只是幻觉。
杨枭枭闭上眼，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动，好几分钟后才睁开眼。
“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吧。”
“我并没有帮你的必要。”
杨枭枭语气比先前更冷漠，甚至带着刀剑般的攻击性。
“你的行为不过是维护自己的利益，别忘了我们是竞争对手。”
“不，你会帮我的。”
杨枭枭蹙眉。
“偶像对你而言，只是一份工作，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前辈。”
路尧直视她的眼睛，明亮的眼神仿佛看透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