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多天。

是日艳阳高照,是个出行的好天气。

可惜陈暮的兴致不高,来到麟都已经第五个月了,一日没有公玉丹卿的音讯心思就愈发复杂。

花钱是小,被这般对待属受宠若惊。

在院子里枯坐了一天,无所事事又忙的不可开交。

当晚。

陈暮在外面买完东西刚进门,身后来人叫住了陈暮。

“您就是陈暮陈公子吧。”他问道。

“我是陈暮。”

他笑道:“是这样,我家少爷公玉丹卿回来时被公事耽搁了,特派我来向公子知会一声。”

陈暮莫名的松了口气,“他没事吧。”

“大少爷安然无恙,修为意外的有所精进,不过那份委托可能要让公子失望了,只带回来十一头蛮兽,紫荆兵团损伤不轻。”

由他引路,一道去了雪龙商会麾下的一家酒楼。

兵团团长独孤啸文是公玉丹卿的好友,他二人一同前往极地,历时五个月,因兵团损伤惨重不得不终止委托。

陈暮在酒楼见了他们。

先前谈好的价码,佣金八十八万两银玉,每头极地巨蛮的尸体加价十万两。

本来他们那十多人的精神要多萎靡有多萎靡,等见到了钱,一个个忽然就坐了起来。

定金的二十万两银玉,在他们出发前给的。

跟独孤啸文闲谈后,剩下的一百七十八万两一次结清,最后还给他们凑了个整,补了两万的伤药费。

“呵!劳资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中洲的修士现在这么牛了么,公玉大少爷说这家伙能炼制玄丹方,才低功五重啊。”

“谁说不是,如非他这番阔绰出手,丁点我都不信。”

“也只能是这样了,什么低功修士拿得起这么多钱,人家活该有异火。”

这边慰问结束。

陈暮早已结账离去,那血髓存在极地巨蛮的骨髓中,得一头一头的剥皮抽骨慢慢找。

十一头巨蛮被放在了雪龙商会的一处林场空地,待明日天亮再寻几个麻利的屠户一起解决。

终究太少了,得到血髓的希望微乎其微。

翌日一早。

陈暮正去打听哪有屠户的路上,遇着几个出来买伤药的紫荆兵团的人。

他们得知陈暮的去向,当即一口答应,愿意做一回免费劳力,谁让大金主人美心善。

“麻烦你们了。”

“哪里的话,交给我们吧。”

紫荆兵团无一丹师,他们也想知道陈暮费那么大力气搞来蛮兽尸体,究竟要干什么。

剥皮抽骨算不上精细活,也要注意不能伤着骨头。

十几个人整整忙活了一天一夜,血、肉、兽皮拿去卖掉,兴许能给陈暮回一点血。

骨头,摞成山的骨头,又雇了一百多号人一根一根的找。

直至最后一根腿骨的劈开,所有人甚至都还不清楚陈暮要的什么,见他愁眉不展,愿望定然落空了。

……

来到麟都五个多月,从百万富哥摇身黑脸穷鬼。

陈暮兜里的钱只够买回去的仙舟船票,没什么值得惋惜的地方,该花的钱一样少不了。

虽落得空手而归,至少给麟都的经济发展做了贡献,不枉来这一遭,还免费体验了一回蹲大牢的快乐。

这里的人很热情呐,下次还来。

买完船票,临回去了,陈暮终于见了一回公玉丹卿。

两个人站在一起,看不出到底是陈暮老成,还是公玉丹卿保养的好,非修士认不出他们年纪的差距之大。

“近来琐事缠身,实在怠慢公子了,不若公子多留几日,让我带公子到处转一转,麟都的风景很不错的。”

“下次吧,会有机会的。”

仙舟,形似船舶,故取舟名。

别了麟都,上了仙舟。

这艘飞上天的庞然巨物,速度中规中矩,比不上全力御空的玄功修士,贵在无惧风霜安稳行进。

拉货载人不在话下,长途远行的能力远非修士可比,免了风吹日晒的折磨,花的钱越多乘坐就越舒适。

是夜,仙舟行于天地间。

陈暮躺在硬床板上,看着书不知何时睡着了,被门外的一声猛烈震动惊醒。

来不及清醒,房门已然开启再关闭。

转眼一个似柔似妖的女人正背靠门板,傲人的峰峦随着粗重呼吸剧烈起伏,脸上的酡红疑兴奋着的。

烛火幽幽,四下昏黄。

陈暮的念头竟不是质疑她的出现,分明锁门了,难不成记错了?

“你……”

“嘘~”她抬指噤声。

紧接着,隔着一扇门的外面响起急促踩踏,叫嚷声显得严肃。

很快这间的房门被敲响。

她迅速跨到陈暮身旁,捧住了陈暮的脸,嫣然一笑,含星的桃花眼眸弯成了一对小月牙。

“再帮我一次,暮暮相公,求你了。”

话罢,她直钻床底。

陈暮愣神些许,外面的敲门声更急了,随时要破门而入。

陈暮只能穿衣下床,开门就见熟人,两个来自麟都抓过自己蹲大牢的黑衣禁卫,他们身后不断有同行来回疾走。

“又是你?”

“又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

陈暮侧目瞥了眼床下的角落,哪里还有人影,此刻断定这群麟都禁军对妖人的事情有了眉目。

为首那人皱眉道:“咳,陈暮是吧,我问你,刚才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动。”

“没有,我刚被你们吵醒。”

他探着头向里望了一望,陈暮侧过身子为其撤开阻挡,不知为何他没有进去搜查一番。

“你这是准备去哪。”

“回中洲。”

“嗯,行了,没事了。”

送走了他们。

陈暮关上门,回头的瞬间,颜天露赫然坐在了床边。

苏醒时看了她许久方记起这是谁,就是易霜凝口中的妖女,这次肯替她掩护完全出于个人恩怨。

他们办事不利,先惹的陈暮,事后依然没有做错事应有的态度,这就怪不得陈暮以怨报怨了。

“相公,你又救了我一命。”

“霍乱麟都的是你?”陈暮寻了把椅子坐远了,“多少年了,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你。”

她着一袭明如苍空流火的鲜红衣衫,向内收束着腰肢,包裹潜力无穷的妍姿曼妙。

朱色点唇,寒江凝眸,肤白胜若凝脂美玉,鬓发的耀金发饰为其轻柔的姿态添了浓郁妖冶,又隐隐藏着不可直视的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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