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只是一时兴起,姜谌说她有事情要去做,便是结束了,的确没什么好聊的,这样的结束倒也是开心,同时她也不太理解这么晚了有什么可忙的。

陈衣露被她贴心的屏蔽了,姜艺不用一直去学校,她原本有计划出国一趟去见识见识国外的风景,其实更该说感受异国她乡的美丽之处,专门去那种被人赞扬的美丽之处,她没有闲心去做什么发现美,终究是个没太大耐心的人,可她真的算是吗?不禁这样想着,面对少年,她犹豫太久了,踌躇不决让她彻底落后了。

白天的时候姜艺没有退房,她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去,只想着待在一个地方,静静地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但她只需要一个提醒,毫无头绪贴切描述,最近一直在下雨,天空灰得踌躇满志,温度随着大雨愈发冰凉,湿润的水汽弥漫在城市每个角落,换好衣服后,温鹿溪哈了口气,随机他语气惊喜地道:“有雾。”之前也有,但对时间节点很有要求,而不同现在的。

姜艺勉强一笑,像是困倦,像是疲惫,但更多的是无奈,酒店没有退,一天几千块钱的房费在有钱人家的眼里不足挂齿,在乎这点钱是要被冠上扣扣搜搜的标签了,酒店的经理刚刚上班,瞧见姜艺便是显露微笑,一扫之前的臭脸,大小姐没有在意,穿过大堂带着温鹿溪径直离去了。

“你要租房吗?我给你找个。”

出了酒店,更是感觉到了现实的冰冷,但常年生活在北方的姜艺并不畏惧南方的寒冷,所以她不会惊讶任何,听着她平淡如水似的声调,温鹿溪是明白她的膈应是有多深,有洁癖,心理及精神上的洁癖,温鹿溪觉得有必要拾掇拾掇自己了,特别是眼睛,桃花似的眸子看谁都深情款款,算得上是个诱惑女人最有用的地方,当然局限于正经范畴。

“好啊。”他欢快回道,远比她淡然的腔调来得热情。

姜艺发现自己不了解少年,以前认为很了解,而现在才发现一切都错了,像是在数学题,公式写了一长串,解题思路清晰,草稿纸打了一张又一张,可最终结果错得明显,错得离谱,错得太过美丽。

闻着香甜的果子,吃到嘴里酸涩,他好难了解,青春期的年纪不应该是最在意自尊与脸面的吗,可他好像连点叛逆的思绪都诞生不出,他似乎不在乎自己有没有钱,不在乎自己长得怎么样,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他太平和了,难听点像是一滩死水。

有些时候跟他讲话,都有一种与木头面对面的奇妙感觉,他也没有欲擒故纵,也没有循循善诱的意图,他似乎对谁都一个样子,一种淡泊没有所求的样子,可姜艺觉得他有想要的东西,就像很早之前他会跟自己说他想吃什么,只是自己没有找到,没有发现。

他现在的活跃,姜艺却有一种不太舒服的境界。

温鹿溪明白她的心情,所以没有去叨唠她,乖巧得可怜,姜艺找房子当真是没有考虑性价比,她的朋友多,尽是大富大贵之人,一栋空闲的别墅,原本和陈衣露生活的那个小区就已经让普通人望尘莫及了,但那空闲的别墅所在区域要更上一层楼呢。

不需要花钱,只用交情,温鹿溪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目的就要达到了,不用在意那些细枝末节,卑微胆怯?去他妈的。

当然他未必会去住,姐姐那儿还需要稳一稳,说起来真想抛弃这个人设,大骂她一声:四眼田鸡。当真有一种在中世纪亵渎神灵的危险,虽然亲爱的姐姐戴眼镜与不戴眼镜的次数成正比,可这并不妨碍亵渎。

临走之前,拥抱了姜艺,第一次如此的主动热烈,不去思考姜艺怎么想的,或许没有最开始那种的悸动,有的也该是平静吧,装吧,就装吧。

遇到陈衣露的时是刚好撞到她刚出门,看她一身干净利落的打扮,真像是去约会一样。

“你去哪了?”陈衣露清冷的嗓音太有特点了,哪怕讨厌她也很难抗拒她的声音,真想听她讲情话,念情诗,说上几个小时也不会烦躁。

“关你什么事?”温鹿溪回着,不温顺,不乖巧,满满的青春期的叛逆味道。

陈衣露听见这样语气的话,一脸沉郁,仿佛是乌云密布的天空,随时会下一场骤雨。

“关我什么事?”陈衣露冷哼了下,“我是你名义上的监护人,我有必要了解你的动向。”

严肃认真的腔调,给人一种看电视上的新闻一样。

“所以呢?”温鹿溪不想理会她,推开她进了屋子,陈衣服是放弃了出门,她也庸俗化了,固执得可爱却也平凡,她转身进门抓住温鹿溪的衣袖,声音依旧严肃,“你大半夜去哪了?”

温鹿溪抬头看着姐姐,今天又是没戴眼镜,头发扎起是温婉贤淑的氛围,清冷感难以追寻,而且她生气了,怒意漫延在心间,浮现于面容。

“你要打我吗?”

“什么?”她像是没有听清似的询问,但她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在诧异。

“姐姐要像以前一样打我吗?”温鹿溪的声音回归了原本的软糯,他直挺挺地看着陈衣,审视她的胸脯,打量她的面庞。

陈衣服像是被噎到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温鹿溪继续道:“姐姐是要像以前打我吗?”他不求陈衣服会回答他,又是道:“我讨厌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被扇了一巴掌,陈衣服呼吸一窒,被这四个字所组成的一句话伤到了,下意识地手指蜷曲起来握成了拳头。

温鹿溪冷漠地看着她,挣脱她抓住自己袖子的手。

但他小看了陈衣露的无耻,或者说她从来不会怯场,面对尴尬也能从容淡定地迎刃而解,刚没有走几步又被她抓住了,转身刚想发狠却被她抵在了墙上,她靠得很近,甚至都够感受到她热热的呼吸如暖风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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