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吼首先打破了沉默,公子哥这边首先一人怒不可遏地冲上去,提起拳头朝着时月要打。
眼见这人大步流星,时月冷静地脱下外套攥在手里,直等他近到能伸手拽住她半边肩膀时,时月把外套突然一甩到他脸上,见这人一懵,时月左手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臂把他拽向自己,同时掏出早已备好的水果刀,一刀扎进其颈侧,接着抬脚将其踢翻在地。
扑通,那人脖子血流不止,浑身抽搐着,只有眼珠还剩点力气转了转。
“啊?!”
“杀、杀人了!”
他们完全没料到这种场面,三个人顿时无一人敢近前。时月趁机弯腰,试图拔出水果刀再战,却发现刀身竟卡在里面,纹丝不动。
公子哥他们还僵在原地,呆看着时月蹲在地上,这时那公子哥首先叫了声“她刀卡住了!”,公子哥的剩下两个兄弟互看一眼,他们壮着胆子、一前一后往时月猛冲上去!
见他们动手,时月当机立断放弃拔刀,迅速后退避开一人抓过来的手掌;这时另一人已经从侧面挥了一拳过来,时月只能先抬起两臂硬挡住他一拳,同时一个边腿正中其上腹,把他一脚踢开;这时另一人的第二拳也已经挥来,她再一侧身避开,趁那人尚未收拳的空当以手背痛击其眼珠、一顿连打,那人眼眶顿时青紫,人也疼得连退数步,动弹不得。
这时时月眼角余光发现,那公子哥正背靠墙往门口方向偷溜,企图逃跑。
实际上从见到时月外套被抓破的部分露出的校服开始,公子哥就隐约猜到了——时月正是周一那晚被他和另两人推进水里企图谋杀的、那个路过的女学生。
他甚至认得这个校服,因为他一个亲戚家的孩子就在那所学校读书。而从时月掏出刀开始,他更确信了时月就是来杀他的。所以趁两个兄弟义气上脑和她缠斗,他便想溜之大吉。
时月可没想放跑他。趁另外两人被打得暂时僵直,时月一个健步上去、稳稳钳住了公子哥的肩膀,在他的惊号声中将他一把拉过,举起拳头照着面门便是一拳!痛得他跪地哀嚎。
这时另外两人已从疼痛中缓过来,他们怒视着时月并再次猛扑过来,而且这次他们吸取了教训——不再是排成队一个个上、而是一左一右呈夹击之势,同时挥拳殴过去!
见左右躲闪不能,时月果断蹲下身,俯身避开了左右挥来的两拳,但这也把自己后背暴露了出来;于是时月不作犹豫,直接抱住右边一人的腿全身向前猛推,那人一下失去重心被当场摔得狗啃泥,一颗门牙像弹珠一样飞出去。
另一人一拳挥空,回过身又要往时月打来,却只见时月两手撑地,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他脚底一滑顿时摔倒,坚硬的大理石地板摔得他半边身子彻骨地痛;时月趁机揪住其头发,对准其鼻梁用膝盖迅速一撞,接着收紧右拳,以手背连续重击其后颈,直打得骨骼脆响、口鼻溢血方才罢休!
解决了一人,可另一人又爬了起来。他缺了颗门牙,嘶吼着露出一嘴的血,活像头野兽。因为疼痛的刺激,外加正是十几岁年纪,这家伙血性被激发,裂眦嘶嚎着又往时月扑过来,时月灵活地挪动脚步避其拳脚,这人张牙舞爪却死活捉时月不得,激得他更满眼通红。
这时那公子哥也哀嚎着重新爬起来了。他刚又想逃跑,目光却无意间落到被捅死那同伴的脖子上,那把水果刀半边尚未没入的刀身仍闪烁着寒光。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他趁时月和另一人对峙时,背靠墙壁一点点往水果刀位置腾挪过去。
砰。和时月缠斗那男生眼见讨不到好,干脆横起脑袋、整个人像卡车一样横冲直撞过去。这公共厕所虽然修得挺大,但作为擂台还是太过狭小,这回时月无处躲闪,不慎被他一下撞进了一处厕所隔间里。那人嗷嗷叫着,一手摁住时月、抡起拳头便要打,却被时月一膝盖痛击两腿之间,一时疼得他使不出力;时月趁机挣开他手,两腿环抱其腰、身体一扭跨坐到他背后,揪住他的头往水坑里用力一按,然后也抡起拳头对准其后脑重击了一拳;可这男生绝境中竟又爆发出一股蛮力,竟又一下子站起来!
不过时月的两腿始终紧缠在他腰上,双手死揪着他的肩膀。他本能地手往后伸,想把时月掀下来,时月忽地瞅见蹲坑旁的抽水箱,便改换了姿势:两手都揪住他头,两腿则抵住他的背、身体前倾把他用力往前一推,用体重把他脑袋往抽水箱上一压,“乓”的一声响,他的额头顿时在抽水箱上砸出了一道血印。
额头的剧痛一瞬间令他天旋地转,趁此机会时月腾出一手,把水箱上的盖子用力掀开“哐当”滚到地上,接着一脚踩进水箱里、一脚踩住他的背,把他脸“哗啦”一声摁进水里,同时挥起另一拳胡乱猛打他后脑,每一拳都打得他嘴巴一张一合,逼得他吞了几大口水!
缠斗之中,这家伙突然抬起一只乱挥的手,啪嗒一下正中时月左脸,差点把时月从他背上打落下去。原来这人呛了水,便开始垂死挣扎,他力气很大,时月踩在水箱上很难蹲得稳,要是再被他拍几下可够呛。
好在有了溺杀门口洗手台那人时被抓破外套的教训,这回时月果断腾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他乱甩的手腕,同时绷直了按住他后脑的那只手避免他挣脱开,把他的手腕往反方向用力弯折,一口气折断!脱臼的瞬间这男生又被痛得猛呛了一大口水,又喷得水面直冒气泡,这男生的挣扎总算衰弱下去了。
时月打得正紧要,这时一旁公子哥已经在拔刀了。他本想一口气拔出来,却意外发现这刀卡在骨头里,实在难拔!他回头看了眼水箱边时月的背影,连呼吸都在打颤。狠狠挤了挤眼,他一手摁住兄弟的脖子,一手慢慢地把水果刀抽出来。
刀身一点一点从肉里出来,还带出噌噌的血流,弄得他满手都是。他也顾不得恶心了,咬紧牙关缓慢使力,一点一点地往外拔着。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呼——”
随着身下反抗的力道彻底消失,时月总算是弄死了这个顽强的家伙,她刚想抬手擦一把冷汗,回头便看到那公子哥刚刚拔出水果刀,一抬头两人便对上视线,他旋即一咬牙,举起刀朝时月一头冲过来!
“不好!”
时月余光瞥见脚边的水箱盖,当即弯腰抄起水箱盖往公子哥额头啪地砸下去!公子哥被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晕头转向,这时时月已一手抓住公子哥握刀的右手手腕,以一指狠掐其腕部迫他松开手,手里的刀哐当落在地上,同时另一手一记上勾拳抡在他下巴,再接一正踢腿,一脚踹得他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