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唱得很好听？”
聂家姐弟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有茄子哥带着尴尬的笑容走上前。
“后生可畏，我承认刚刚对小妹妹太过分了，想不到世界上还有如此美妙的嗓音。”
“那可不是。”
能被百万播放的唱见一顿猛夸，路尧尾巴都快翘上天了，恨不得他多说两句。
“如果有机会，等你把唱功练好后我们一起录制视频，我觉得我们的声音配合起来将会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存在。”
茄子哥表现得很激动，原本死气沉沉的脸都变了色，不再是茄子的紫黑色，而是苹果的红色。
“好呀，我……”
“咳咳！”
听见聂言的咳嗽声，路尧只得挠挠头作罢。录制歌曲只是第一步，现在他们还得去拍摄视频画面。
原本不愿意配合的茄子哥听过路尧唱歌后，表现得非常热情，就算是假弹也在很认真指导她，着实让没有碰过乐器的路尧大开眼界。
又忙活了两个多小时，视频录制完成，剩下的后期工作聂清心丢给工作人员。
“啊，累死了。”
路尧觉得自己假弹装样子也有点过头了，手指都差点被划伤。偶像靠外表吸引更多粉丝，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被要求得很严格，稍有不顺就可能导致整个拍摄过程重来，因此就算摄影室开着空调，还是止不住出汗。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视频剪辑完成。由路尧亲手将自己的第一个视频上传，新账号，新视频，新的工作。
点击上传按钮后，出道作的制作彻底完成。
聂清心丢给她一瓶水，“接下来等到明天的这个时候，看看你的首日表现怎么样。”
“还要等一天啊。”
“千万不能提前看。”
路尧对这种事情相当没耐心，扭头看着电脑屏幕，打开刚关闭的网页。
咚！
“好痛。”
“不是说了别提前看吗？”
“为什么？”路尧捂着被敲打的部分，眼里含着泪。
“这不是考试成绩，你一直盯着它看，可能会在尘埃落定之前就道心破碎。”聂清心解释道，“当偶像，需要比一般人更厚的脸皮。”
“行行行，我不看就是。”
路尧心说我能趁你不在的时候看，反正这是我的账号，还不是我说了算？
“我改了你账号的密码，明天再来找我。”
“要不要这么无情？”
得知偷看无望后的路尧也不在电脑前坐着，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聂言不见了。
问过聂清心，才知道他老早就去天台洗被子了。
路尧急忙啪啪啪地上了楼梯，悄悄地打开门，一到天台，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广袤的天空就在她的头顶上。微风拂过，吹得她的身体感到十分舒适。
她很快就找到了聂言，那家伙背对着自己认真地洗被子，心里顿时萌生恶作剧的想法。
少女脱掉鞋子，蹑手蹑脚地走向他，脚丫子踩在小石子上也不皱一下眉。随着距离拉近，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放肆。
她俯身低头，在聂言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有刺客！”
聂言猛地起身，后脑勺撞在她鼻子上，路尧吃痛出声，下一秒就被对方锁住胳膊，压制在地面上。
“是我，是我！我是你的可爱的小魔女璐璐，不是刺客。”
“你没事吓我干嘛？”
“我就是小小地，轻轻地，恶作剧一下而已。”
“而已？”
“别用力，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很痛啊。”
直到路尧说话都带着哭腔，聂言才把她放开，还好自己学过防身术，不然刚刚那一下还不得跌到盆里去？
“视频完成了？”
“嗯，你姐还不让我看。”
“正常，我见过出道就道心破碎的偶像。”
“我才不是那种玻璃心。”
聂言完全同意自己姐姐的做法。
路尧这话说得不错，她确实不是玻璃心，但她被逼急了会去和喷子对线，这可比破防严重多了。出道粉没吸引多少，黑子就惹了一大群。
不知过了多久，聂言手臂洗得酸痛了，停下动作抬头。
还没有离开的路尧不知从哪弄了根细长的树枝，学着不知从哪看来的动作，像个小学没毕业的女孩。
见到蝴蝶在自己眼前飞过后，她的眼神顿时亮了，拿出手机追着拍，结果踩到那根棍子摔了个狗啃泥。
如果不是亲眼见识，聂言恐怕都无法想象这种人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被子洗好，聂言就将其晾晒在天台上，抹了把汗。
“哦，洗完啦？”路尧凑过来，“这不是洗得很干净嘛，小伙子有前途。”
她想学老前辈那样拍聂言肩膀，因为身高不够还得踮着脚，差点再次摔倒。
“你以为是谁害得我要洗被子的？”
“哎呀，是谁呢？”路尧嘿嘿一笑，晃头晃脑的，“反正不是璐璐。”
“再皮我今晚拿你当被子。”
“爹我错了。”路尧光速滑跪。
聂言找了个地方坐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很快就察觉到少女向自己投来的目光。
“你现在可是出道偶像，抽烟被拍等着塌房吧。”
“怕什么，现在连个喷我的人也没有，谁会偷拍？”路尧说着抽出一根烟，麻利地点火。
少女身上穿着JK，白发随风飘扬，嘴里叼着烟，一只脚脱掉鞋挠另一条腿。这种诡异的画面简直让聂言没眼看。
如果是腿毛浓密的大叔也就算了，关键还是个美少女，更离谱的是她的内心真的就像一个大叔。
“我有个问题，关于你的嗓音，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今天听路尧唱歌，聂言都忘了还有这回事，她好像从来没有用过变声器，却能发出女声。
录歌的时候也是，那个美妙的嗓音宛如天使在吟唱祝福之歌，与正常说话时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知道。”
“这算什么？”
“我比你更想知道原因。”
路尧从小就擅长声音方面的事情，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班里的歌唱小王子，还拿过奖。兴趣来了学个美声和伪音也是三两下精通。
曾经就有人调侃他不如去当个声优，可惜本人不感兴趣。
高中毕业后变音能力彻底觉醒，只要自己愿意，他就能发出与女孩子一模一样的声音，还可以调整音色，从御姐到萝莉切换自如。
如今变成女孩子，她也可以凭借这项能力增强自己，发出令真正歌手都惭愧的嗓音。
“原来是超能力么……”聂言咂咂嘴。
“我倒是希望我能有更实用的能力。”
路尧叹息一声，声音又不能拿来打怪，对魔法少女事业一点用处也没有。
都市联合国本就不可理喻，光是外围无法解析的“天幕之墙”就足够令人惊叹，隔绝外面的未知危险，创造一个足够安全的环境。
高中历史书上写着两百年前地球上还有各种各样的国家，恶兽灾难过后就只剩下这一个了。
“管他呢，我的大脑想不来那么复杂的事情。”路尧耸耸肩，“走，去吃饭。”
“这个点还不到晚餐时间。”
“谁说吃晚餐了，杨枝甘露、雪糕，还有火锅，一样都不许少。”
“……”
聂言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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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正式揭晓路尧的首次战绩。
聂清心登录账号，然后把位置让出来，第一眼自然得让给路尧本人看。
“怎么办，我好紧张。”路尧握着鼠标的手在颤抖。
“别慌，看个评论而已。”
“吃不到鸡排饭我就会死在电脑前。”
“你别得寸进尺啊。”
昨天吃了那么多，今天还想换花样？聂言蹙眉。
“嘿嘿，开个玩笑。像我这种自带歌唱天赋的人，肯定能收获大把好评。”
路尧点开页面，开始认真浏览自己的第一个视频的评论区。
墙上时钟一分一秒地走着，聂言站在她背后，发现这家伙一动不动好久了。
换个方向，他才发现路尧脸色十分难看，僵硬地转头。
“我能回击吗？”
“啊？”聂言愣了一下，“不行，跟网友对线是大忌。”
“有眼无珠的笨蛋！”
路尧吼了一声就跑开，聂言根本叫不住，只能看着白色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消失。
多大点事，昨天还说没事，这么快就破防了？
聂言坐在椅子上，慢慢看过去。
视频播放量居然破了一万，因为蹭了茄子哥才有热度。
再看评论区，聂言从头翻到底，再回想路尧先前说的话，大概明白这家伙破防的原因了。
聂清心弯腰看屏幕，不禁哇哦了一声。
“真是可爱的女孩子，我的弟弟哭出来了。”
“果然JK就是世界第一，管她唱得好不好。”
“战！”
评论区都在夸路尧可爱的长相，就作为偶像而言非常成功，但看到有关歌曲本身的评论时，情况又完全不同。
“声音好听，但这唱功就是一坨。”
“现在谁都能碰瓷茄神了吗？”
“茄神你被资本家女儿绑架就眨个眼。”
“不如假唱。”
怪不得，怪不得她会那么激动。
聂言回想起路尧在高中时领奖的表情，简直要上天。如今观众都只关心她的长相不关心她唱的歌，当然会破防。
看样子她脸皮还不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