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法确认菲塔雅未婚夫真正的名字,但至少“拥有优秀企业”和“与其他国家集团董事长的女儿缔结婚约”这两条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于是按照马里斯老先生给的几份资料,我们起身开始跟踪调查。

抛开七八十岁的老人、以及对不上婚约缔结时间的家伙,我们将可能是“路加”嫌疑人排除到了两位。

第一位是英国钢铁集团的公子哥——法尔。

年纪轻轻便接过自己父亲董事的位置,而且还搞出了一番作为,我们将其列为头号嫌疑人并展开跟踪。

法尔的日常生活基本都环绕在公司、家里、应酬出差这三点一线的范围内。基本在外面见他都是躲在自己的私家车里,没有查到他有什么特别接触的人物。

不过他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周六上午十点都会准时到特拉法加广场喂鸽子,除非遇到刮风下雨鸽子不在。

据我们雇佣的私家侦探所言,喂鸽子是法尔父亲的习惯,他儿子只是将这一习惯延续下去罢了。的确,撕面包屑时的动作都是冷冰冰的。

第二位嫌疑人相较于法尔来说优先级不是特别大。

名字叫波尔坦,本人是农业集团的董事。

和法尔不同,波尔坦是从管理层混上董事的精英,所以现年已经三十有余。

“把这个大叔当做未婚夫的嫌疑人之一真的好吗?万一真的是他,那菲塔雅岂不是要跟年龄是自己双倍的大叔结婚?而且还是最为受苦的商业联姻。”

“结婚人选不是我们定的,我们能做的只有阻止这一切。”

至少从条件上来讲,无法将波尔坦排除在外。

波尔坦这人的性情与习惯有些古怪,不知道是否是常年在职场打拼的影响,他为人多疑。

因为身材本就瘦小,加上那双黯淡的眼睛又经常忍不住左顾右盼,整体表现很像刚从超市里顺手揣了瓶红酒进怀里的小偷。

他的生活路线并不复杂,甚至简单到了我们根本无法调查的地步。

“除了公司就是家里,晚饭经常在便利店买面包解决,完全没有娱乐活动。这种抗压能力……这就是商业精英吗?”

由于没有特别接触的人或物,我们又没法闯进他公司和家里调查,所以对波尔坦这个人实在知之甚少。

回到旅馆整理这几天调查到的东西,完全一筹莫展令人抓耳挠腮。

躺在床上的海心迷茫地盯着旅馆的天花板,她的双腿不断向外踢踏,然后不小心把一只拖鞋直接甩到正在用电脑打字的我的头上,正中靶心!

“呐,夏瑞你啊……”

她还是满脸呆滞的表情,并没有打算道歉。在我制止想上手为我报仇的析染时,海心那模糊不清的话语继续下去。

“夏瑞你说,我们调查菲塔雅的未婚夫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不是说要破坏菲塔雅的婚约……”

“就是这个。”

海心双腿举上天空,随后往下一个甩动使整个人顺着惯性坐起,顺便也将另一只拖鞋甩到了我的脸上。你这家伙啊……

“破坏婚约和未婚夫是谁,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刚开始不是说过了吗?”

接过话茬的析染将面巾纸拍在我脸上,然后使劲揉搓被拖鞋拍到的部分。这是擦拭污渍吗?!感觉我厚颜无耻的脸皮都要被你磨薄啦!

将面巾纸丢入垃圾桶,析染伸手让电脑掉了个圈,随后双击打开文档。

“这是出发前我们在群里视频商讨出来的方法。”

婚约是菲塔雅的父亲定下的,以菲塔雅如今处处受限的被动状态来看,这个婚约她无法进行自主作废。即使我们想去和她的父亲相谈,却因为对方的日理万机根本找不到时间。

所以只能从菲塔雅的未婚夫下手。

找出对方的黑料,或是破坏这次联姻的商业价值——我们需要一个让未婚夫和菲塔雅父亲自行解除婚约的理由。这也正是我们想找到未婚夫本尊的理由。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群里视频开会的时候海心你不是也在吗?”

我把她的一只拖鞋丢到门口,另一只丢往相对的窗边,四海为家去吧。

即使如此,海心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嗫嚅不言,看上去有些心虚。旁边嚼着华夫饼的欣春说明了她心虚的原因。

“我记起来了,当时笨蛋海心,在和自己的妹妹抢披萨吃。”

面对我们几人无言的注视,海心蹑手蹑脚地去捡自己的拖鞋。

隔天是周六,法尔喂鸽子的日子。

我们几个准时来到特拉法加广场蹲点,为了融入环境,手里便自然地多了几片面包。

看一眼析染腕表,正好十点。

法尔还是老样子,周末的闲暇时间他会身着白领衬衫、耳挂商务耳机,坐在无人的公共长椅上,然后面无表情地向外抛洒鸽食。

即使本人看起来不好接近,但非人的鸽子们可不会在意这些。一群白鸽受到饲料吸引腾空而起,于法尔头上盘旋。

直到我手上的面包被欣春吃完,法尔都没有其他特殊的动作,他只是完成重复空虚的撒饲料动作,宛如工作一般。

今天也是一无所获。

正当我们准备离去之际,一个人影的出现忽然激起了析染的注意,他走到法尔身边坐下。那熟悉的绅士帽和不经意间裸露的卡地亚表……

“菲凯特先生?”

菲凯特也如法尔那般提着袋饲料,不过要比法尔略小些。也没见两人有什么眼神交流,只是嘴唇在动。绅士帽帽檐遮住菲凯特的表情,只留嘴角上扬的微笑。

“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啊?要不要靠近一点?”

“不行,菲凯特先生见过我们,一靠近就会被发现的!”

菲凯特认识法尔?这点尚不得知。就菲凯特先生本人温和的性情,也可能是在和陌生人唠嗑而已。

听不到又靠近不了,此时的欣春心生一计,并凑近我的耳边言说。

我们按照她的办法拿出手机开始录像,主要针对嘴唇部位,之后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唇语大师帮忙解读。

正当我们录到一半时,镜头忽然转黑,正在拍摄的手机也被人抢走。

“喂,你们几个,随便偷拍别人可是违法的不知道吗?”

抬头一看,来者是马里斯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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