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一点整,姐姐回到家中的车程大约是半个小时。

少年在屋里慌张地东张西望,家里杂物都被他收进壁橱里,屋里的每个角落都一尘不染,姐姐的房间恢复到她离开前的那一天。

‘她好像喝了酒,说话醉醺醺的,搞不好明天会宿醉。’

虞念寒就曾经喝吐过一次,宿醉的感觉可难受了,头痛、眩晕而且还有腹痛。

‘总是叫她别逞强,真是的。’

打开冰箱,冰箱里和外面一样干净,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虞念寒叹息一声,姐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他只是想给姐姐蹲个醒酒汤,结果家里连一点储备粮都没有。

急,急,急。

鞋都没换上,少年急里忙慌地从抽屉里抽出其中一张钞票。

飞奔到玄关外,抓过自行车把手,一顿猛蹬赶到二十小时便利店。

“是念寒小弟弟?怎么晚?”晚上看守的店员是店里的女老板,是一个快三十岁的爱美女妇人,化着烟熏眼妆,涂着红艳口红,正抱着脚看平板。

这个世界并不止是男性会涂脸化妆,女性也喜欢装扮自己。

“嗯,我来买点食材。”这里也是兼职过的地方之一,他知道商品的摆放位置。

熟练地挑选食材,箩筐里很快就放进不少商品,蜂蜜、花茶、萝卜、柑橘、精肉排骨、玉米,废土世界里的新鲜食材非常昂贵。

平时,虞念寒只舍得吃点红薯土豆这类本地产量高的粮食。

“诶哟,舍得拿那么多,小美人今天是要开荤了?”

“是念雁姐,我姐姐回来了,我想给她煮点醒酒汤,再熬个她喜欢的肉粥。宿醉呀,就应该吃这些。”精心挑选食材中的少年脸上洋溢着幸福。

“哦,原来是念雁回来了呀,也难怪了。”能让少年露出笑容的,也就他那个姐姐吧。

这对两姐弟从小就在这附近长大,姐姐是雍城大学的高材生,弟弟更是个出落得越发漂亮的美人。

这两人从小父母离异,时运不济,命途多舛,那对狠心的父母给她们留下房产就离开了,小时候开始这对姐弟相依为命,读中学时也是形影不离。

很多街坊邻居都说是老天开了眼,给她们俩转了运,如今,否极泰来,苦日子快到头。

女老板悄悄关闭电脑里正在播放的爱情动作片,眼神随着虞念寒在不同的货架上转移,刚刚出浴的少年披散的头发上挂着水珠,因为骑行的原因,脸颊红彤彤的,很诱人。

‘真好呢,青葱娇嫩的身体,真是羡慕死那个小丫头了,从小就有一个粘着她的弟弟。’

城邦法典铁律,独身男子没有民事行为能力,男性的民事行为需要监护人授权,法理层面来说虞含雁是弟弟的监护人,监护人权利极大,比如:男子在十九岁之前没有结婚,监护人可以为其指定婚配对象。

没了女性监护人的男子,很难在城邦里正常生活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女性投靠,而女方作为男性的主宰,几乎可以要求他做任何事情。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换成我是虞念雁那个丫头的话,等到这小美男十九岁那天,一定亲自...嘿嘿。’女老板痴痴地笑了起来。

“老板娘,你怎么了?”听到猥琐的笑容,往柜台上结算商品的小脸疑惑。

“没事,小姨我只想到开心的事情。”

虞念寒将信将疑,趁着老板娘给他结算的空隙,他把目光放在挂柜上的玻璃橱窗上。

上面摆放的是各种药物,废土药物是一门暴利行当,价格高得离谱。

药物上都挂着标签,在货架角落虞念寒看到止痛药的价格。

宿醉的话,吃几粒止痛药,很快就不痛了吧,就是四十元的价格让人望而却步。

四十元已经是虞念寒一个周的伙食费了,真的有人会为了缓解一时头疼付出一周的伙食费吗?

女老板敲打收银机,报出价格,一共六十五元,要想再加购买一瓶药就需要一百一十五,他身上只带了一张百元钞票,腾信里也没有额外的钱。

瞧着他呆呆望向药物专柜的眼神,女老板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

“念寒,你不会是想要买那种东西吧?”药柜里虽然摆放着药物,可是在商店里被光顾最多的是计生用品,那种蓝色的药丸和长条气球卖得最火热。

念寒脸上露出羞涩,指了指柜台上的止疼药。

....

“我说你呀,平时就省吃俭用,有必要为了姐姐买那么贵重的药物吗?”

身上带的钱不够,虞念寒只能在已购的商品里挑拣,给姐姐买的东西,他一件都舍不得放弃。

就当少年为价钱愁眉莫展时,女老板脸上的笑若有若无。

虞念寒手里拽的皱巴巴的钞票,美妇看出了他的窘境,带笑附耳道:“缺钱吧小虞?你让我亲一口,这瓶东西我就送给你了。”

可能是浓妆加持的缘故,今晚的女老板显得格外大胆。

“呃啊?”虞念寒深吸一口气,他不是第一次被女人调戏了,熟人说这种话还是让他失态。

盯着药瓶浮想连连,亲吻、止疼药、姐姐;轻吻、姐姐....

少年当场宕机,老板娘的红唇轻吻在他的精致的锁骨上,留下艳红的痕迹。

低头提领着塑料袋子,把那瓶止疼药藏在衣裳深处,被女人占了便宜,回家的路上虞念寒显得有些心虚,和来时相比慢了不少。

从小时候开始,姐姐就很讨厌他肢体接触外人,每次看到女同学接触他就会很生气,直到上了高中,心智成熟之后才好了不少。

掏出房门钥匙后,虞念寒发现公寓门已经被人打开了,是姐姐吗?

轻轻扭动门锁,屋里漆黑一片,垫着脚步,穿过玄关,发现有人影在屋里翻箱倒柜。

滴答!压板开关的声音,灯亮了,真的是姐姐。

高跟鞋,紫色的千褶裙礼裙,初具规模的胸脯在抹胸下起伏,淡青紫眼线勾勒眼影让这个女子别有一番神采。

‘这是刚从派对下来吗?都快有些不认识了呢。’

自从姐姐和那群名媛交接触后,每次回家她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身上经常换昂贵的衣物,口里谈的也都是某某大牌的化妆品。

虞念寒用手稍微整理乱掉的头发,拨掉短发上的橡皮筋,直视上那双紫色美瞳后,少年被她眼里的怒意吓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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