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境界，低功，由弱至强分七重小阶段，尚未脱离肉体凡胎的束缚；
第二大境界，高功，由弱至强分五重小阶段，一夜间奔袭千里不在话下；
第三大境界，玄功，由弱至强分三重小阶段，已有搬山之力、御空之能；
第四大境界，天功，有后天、先天之分，其修为之深、实力之强，只可远观矣。
婆婆要陈暮出人头地，究竟何为出人头地，途径是什么，陈暮在床上躺了一天也没想明白。
虽说有系统的加持，本身又走的丹道，只要药材够多、炼的够多，实力还不是噌噌往上涨，丹药手到擒来。
然而摆在陈暮面前的问题不容小觑。
炼丹的药材也是分等级的，有没有钱买则另说，暂时不着急。
陈暮在乎的是自己不会打架，一个不会防身的修士，说出去让人笑话，别丹药炼不成，先死在大街上。
素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修士的拳头就好比前者，必要的条件。
否则何谈外出，何谈历练，何谈出人头地。
陈暮漫不经心的翻看苦言药经，一本厚重的医书，主治病救人及炼丹要法，也有一部分其它东西。
一直到晚上，除了自学成才，想不到去哪里学武。
这天，风和日丽。
陈四买完药草，拿着钱刚走不久，领着一位老者回来了。
老者身着一件粗衣灰袍，高高瘦瘦譬如铁树的硬朗，背后束着根根明晰的白发。
婆婆教过陈暮识人之法，面前来人跟寻常老者大不相同，八成是位修为高深的修士。
镇上的凡人们到了他这个样貌的年纪，很多已经卧床不起了，身体好的也做不到他这般的丝滑健步。
且……这老家伙从没进门开始，就一直回头盯着药铺对面的几个坐在墙根下晒太阳的老太太。
普通老头可没这精力，就算有，那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这老登不正经，甚至没正形。
听了陈四的介绍，方明白老登纯属路过，过来静初镇寻一间药铺买药，就给带来了。
“咳。”
闻见陈暮的轻咳，老登回过了神。
“哎呦，不错嘛，你们镇子的郎中挺厉害哈。”林中鸟用竖起的拇指指向那些老太太，“倍儿精神，一个个都能活八十多，瞧这如花似玉的俏模样，放别的地儿可没这福分。”
陈暮瞥了陈四一眼，质问他从哪拉来的老不正经，陈四挤着眼睛拼命否认，他也不知道这老登从哪来的。
“老先生，您买什么药。”陈暮开门见山。
林中鸟恍然，“噢，你不说我都忘了，给我来一斤人中黄，打包，我带走。”
“您稍等。”
“欸，等一下。”林中鸟思忖了半响才又说道，“那什么，你这儿能炼丹么。”
陈暮良久不语，皱眉道：“抱歉，我就是普通药师，不会炼丹。”
“不不不，不对。”林中鸟向前嗅着，凑近道，“你身上有丹药味儿，还是修士，刚入门对不对？哦哟哟，居然还凝成了先天道丹，啧啧，不得了蛙。”
……
丹师亦分强弱，跟修士的四大境界差不多，由高至低分天、地、玄、人四等阶段。
而所谓道丹，丹师穷尽一生追求的东西，有了它，炼制丹药将不受修为实力的限制。
简言之，天、地、玄、人的境界将不复存在。
拥有道丹，即便那人是最弱的低功一重，照样可以媲美天丹师。
可道丹至今也只在记载中见过，直到被一众丹师否认，被认为是先人的胡诌之论，是美好的幻想。
陈四听不懂老登说的什么，单纯觉得很弔的样子。
陈暮虽然一再否认，林中鸟直截了当的丢下一袋钱银和一张玄丹方，说他两个月后来取。
言罢，出了门，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丹方才能炼丹，丹方的贵重千金不换，众所周知的道理。
苦言药经里虽记载了一些丹方，但都是用来教授的例子，这还是陈暮第一次拿到手里。
不过终究是刚成为的丹师，处女作就直接上难度，说理都没地方。
总之先试一试再说，就算不为挣钱，练手也是不错的，看看这道丹是否真如传闻中的厉害。
两个月的期限到了。
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这天天不亮，街上没什么人，老者龙行虎步走路带风，光明正大的在十里药铺后院的墙根下仔细琢磨。
最终放弃了翻墙，改去敲门叫人。
林中鸟整整敲了半炷香的时间，实在听到门里面的拖拉脚步声方暂时罢休。
陈暮开了大门，眯缝着双眼，顶着一头乱如鸡窝的头发，模样憔悴到快不行了。
“……”陈暮止住了骂人的火气，“刚好两个月，是吧？你就不能等到下午再来。”
林中鸟戏谑的打量着陈暮，“看你这弔样子，是成了吧，你可真牛逼。”
“所以呢。”
“无愧陈婆子教出来的徒弟。”林中鸟脸上的精彩让褶子都开了花。
静初镇没人不知道陈暮的奶奶是陈婆子，随便打听，一问一个准。
然而由他嘴里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请他进屋之后，他解释了，曾经他跟陈婆子好过，后来分开了，他还知道陈婆子为什么失去修为。
陈暮不信，他便证明，陈暮信了。
“你到镇上，只是路过？”
“听说她来过这里，顺道过来看看。”
“那你来晚了。”
“我能接受。”
后院，天微亮。
林中鸟捏着陈暮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炼出来的橙黄丹丸，举起了对着太阳，端详着成色。
林中鸟不是丹师，不会炼丹，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是这么个意思，对这枚丹药的评价非常之高。
当然，一点点瑕疵，对一个第一次炼丹就上手玄丹方的丹师来说，称作逆天亦不为过。
言而总之，品质拿到市面卖也完全足够。
林中鸟满意的收下丹丸，接着随手拂过桌面，只见他食指的芥子玉戒氤氲白芒。
待光芒消散，放下了一大堆的罕见药草，摞的小山高。
“本来想给钱当报酬，看你的处境，我想这些东西对你更有用。”林中鸟笑着转身，“行了，该说的都说了，就此别过。留步，勿送。”
陈暮捏着他另外给的纸条，目送他离去，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
其它倒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老家伙很怪，有种为老不尊的感觉，他的心境似随性到让人捉摸不透。
兴许这是很厉害的意思吧，理解不了，只能这么认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