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艺很快明白了少年不想谈论陈衣露,她知趣地闭上了嘴,不去提有关陈衣露的一切,她稍微地想了想,觉得是衣露可能发疯了,看不惯鹿溪,闹了脾气,发了火之类,姜艺的遐想并不复杂,反正她只认为是好友做了什么让少年不舒服,对于陈衣露她已然有些看不惯的地方,她没有指出并不代表她可以容忍,只是沉淀罢了,到了某一钟程度终会爆炸,她也明白自己似乎与她有些生疏了,却又形容不出这种感觉。

开着车,疾驰在道路上,姜艺的目的地是学校附近的地下停车场,她不准备把车停在学校里,她不想被那群老家伙们约谈,说不要这样的炫耀,不要这样的奢侈,这会带来不好的影响。其实她很想反驳,这又不是小学或中学,大家又不是一群未成年人,如今这个地步的人大多都已经尝到了现实的残酷了,何必虚情假意的保护呢。

“姐姐。”

停好了车,姜艺闻声是短暂的不确定,少年的声音,他那清脆的喊声,一向自信的她少见的懦弱了起来,她不确定这是称谓自己的,短暂只是两秒,两秒过后她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更是在心中训斥了几秒前愚蠢的自己,应该早早应下的,他不是叫自己又还能叫谁呢?

“现在要去哪?”温鹿溪问着,姜艺没有下车,他便与她同样坐在车上,他声音犹然的小,有着害怕的成分。

“我要去买东西,一起去吗?”

她微笑着回道,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而少年效仿着自己,下了车后,类似迷宫的停车场里真够庞大的,是有好几条路,可沿着某条路便会遇到更多的路,这里有多大温鹿溪不知道,甚至他都不知道该怎样走出去,面对姜艺的问语,他是点头回应着。

停车场附近是大商场,里头有路直通商场,姜艺要买的东西是一些奢侈品,看不懂的品牌logo,从未听说过的牌子,也是看不出价值的东西,姜艺说:“我家里有人托我买。”

“为什么?”

“有些款式是限定的,只有这儿有。”

对于珠宝首饰他不感兴趣,只是陪着姜艺,柜台的销售很有礼貌,态度无比的好,就像是久违重逢的老友。

“姜小姐不给男朋友买个吗?”是半开玩笑地道,但听着也像是推销,有着金钱靠背,姜艺不怕会往后仰而摔在地上,所以她只是笑了笑,随后又看了看少年,他像是那些描述男人的书本上的优质藏品,对他是要好一些,需要搭配,需要装饰。

“男朋友”这个词汇没有让两人应激,姜艺是大胆地忽略了,少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趴在玻璃柜瞧着那些展品,他不是想要,是单纯地无聊看看,类似于在课堂上无聊地看语文书的课文,他不是真的想学习,他只是无聊而已。

姜艺没有征求意见,是自作主张地选择了几款不错的产品,这家售卖珠宝的奢侈品牌她是老顾客了,受众虽然大多数男性,但姜艺时常购买珠宝的原因只是她喜欢,她不戴,只是收藏起来,她的癖好真够昂贵的。

“你买给谁的?”

看向拿着精致的包装的女孩,他是好奇地问着,姜艺没有厌烦他这种爱问问题的性格,是回道:“家里人。”她说的实话,眼底的笑意不加掩饰,好生肆意,“怎么了,你也想要?”

温鹿溪摇了摇头,对于这类物品,他从来不去念想的。

姜艺要把东西寄出去,重新回了停车的地方,旁边的空位已经有了车子,温鹿溪刚坐进副驾驶,姜艺便是替着他扣上安全带,之间的距离猛然缩近,能够闻到她身上的好闻气味。

“你之前没有扣好。”她的理由包庇了她的行为,绯红爬上少年的耳根,不受控制的害羞燃至耳垂,温鹿溪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对于这类贵重物品的邮寄所选择的必然也是一流的,确保物品不会丢失遗落,虽然这无法完全打包票不会出问题,这世界对于还没发生的事情是没有百分之一百的确定性,肯定性,一定性……

手机来了电话,来电铃声是手机厂家设置的最初音乐,熟悉到任何一处地方都能够听见的纯音乐。

“你姐姐的电话。”车上,姜艺道:“你觉得她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呢?她可不会找我嘘寒问暖。”

“你不要接。”温鹿溪声音很轻很认真,姜艺看着少年,被他的认真所给感染到了,所以她道:“为什么不要接?你很怕她吗?没事儿的……”话语到这不是结束,而是中断了,姜艺的手机被抢走了,被温鹿溪挂断了电话。

温鹿溪酝酿着情绪,他明白不可以表演得庸俗,对于陈衣露的讨厌要好好展现,不需要过分地演绎,也不需要轻描淡写地展出,所以他只是抿着唇,拿着姜艺手机的手一直颤着,来电铃声戛然而止,瞬间的安静,沉默的氛围。

姜艺收敛了玩味,她思考了下,随后拿过自己的手机,像是安慰,也更像是自言自语地道:“不接那就不接了。”

陈衣露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但她发了消息,消息里没有质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只是询问有没有见到温鹿溪。

你的弟弟在哪?我是知道的,姜艺心想,但她不准备这样回复,所以没有立即回复。

“你姐姐又欺负你了?”

姜艺是试探性地问着,但温鹿溪没有回答,他一直是垂着脑袋像一朵蔫了的花,她还想问些什么,温鹿溪却选择了逃避,他迅速地解开了安全带,是想要快速逃离了这停车路边的车。

但她提前性地抓住了温鹿溪,没让他得逞,同时是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的,我可以帮你的,你不要老想着跑,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想这样。”她的语气里没有怪罪,是平淡安静地叙述一件普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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