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艺的声音很好听,似乎富贵这个词汇所带来的全是优势,也能代表所有的优越,温鹿溪的眼睛很淡然,陈衣露的话语提不起他那沉寂的心,只是敷衍地抿唇一笑,声音是沙哑之中有些清晰,那是很低落的语调。

“想吃蛋挞。”

……

温鹿溪被满足了,其实他该是满意了,学校里主要欺凌他的那些人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了,似乎该说一声“再见”来彰显远行,姜艺和陈衣露去了警局解决事情,只让他回家休息,带着伤痕是受着路人的可怜,温鹿溪回了家,小区门口的保安是站在岗亭里,认得所有人,便是以微笑示人。

学还需要继续上,只是欺负的人都看不见了,是刻意的逃避错开,温鹿溪的成绩依旧是那个样子。

姜艺那尊该是以礼相待的大佛出场过后,温鹿溪发现自己那嘈杂校园生活安静了许多,总爱找茬的男老师视线里好像没有了自己,那走后门进来,素质堪忧,严肃冷酷令所有学生颤抖的老师眼中自己已经不存在了。

作业是否完成不重要了,上学迟到与否不重要了,甚至可以不做值日,可以骂老师,可温鹿溪不会怎么做,教导主任解决了事情后,把重心放在了温鹿溪身上 。

昨天她知道了姜艺是谁,也是明白了一个意思,年轻的女孩喜欢那纯然的少年,姜艺这种大人物看重的人选她自然是要好好关注了,其实就算没有姜艺,她也明白要好生照顾了,陈衣露不是她可以碰瓷的,她本身或许就是个落魄的贵族不值一提,可当明白她的身份和她的老师时,再庸俗的人多少也要注意一二了。

钢琴名家,世界大师,负有盛名,现在是国内一家院校任职教授,这样的人不是她能够惹得起的,至于身为得意门生的陈衣露她也不敢托大。

今天放学很晚,夜晚的天空抬起头是看不见星星的,冰冷的空气侵蚀躁动的心思,温鹿溪打了个喷嚏,听着不远处公交车入站的播报声,对于他而言这是噪音。

他疯狂地往前走着,他感觉到了一股异样感,这就类似坐在学校的位置上低着头看着书,是不想被老师捕捉到,可已经是被注意了,你知道却不敢承认,如今他就这样觉得被谁关注着,往确切的点说,应该说跟踪,少年在僻静处的突然转身,又或是走在只有路灯照耀下的下路时都没法发现是谁。

正觉得是心理作用又或是自己想得太多而放下戒备心时,藏在暗处的人出现了,她们怎样温鹿溪是没有看清楚,只是一阵疼痛视线被遮蔽,他能够感受着被揪着头发向着某处拖去,声音很乱,不止一人。

像是落入了冰水,一切僵硬麻木,不论温鹿溪怎样挣扎和大喊大叫。

“啪!”一道凶而有力的巴掌打在了温鹿溪的脸上,一瞬间,他安静了下来,少年沉寂下来,书包被丢在了一边,他跌坐在干燥的土地上,是被拖进了一个废弃的厂房,眼睛依旧是被蒙住的,疼痛是充斥着全身,是蔓延到每个神经细胞,是有谩骂还有掺杂别的什么。

突然,有了开始脱他的衣服,是扯开他的拉链,摸着他的身躯,那双手很粗,很暴力。

……

姜艺闻着一股发霉变质的气息,是吐槽道:“衣露,你家这边的清洁工不靠谱啊。”

陈衣露没有说话,垃圾箱已经是快要满出来的,味道着实刺鼻难闻,手机在衣兜里突然响了起来,号码让陈衣露那慵懒的心神紧绷了起来,姜艺走在前面想着该去买些什么东西吃,可讲了半天话却听不到回答,她这才发现陈衣露是站在后面打着电话。

“怎么了?”

温鹿溪走出那个废弃厂房时,已经是隔了半小时,他摇摇晃晃地走在公交车站后,向着路人借了手机给陈衣露打着电话,他背过家里人的电话,姐姐的手机号码耳熟于心。

衣服拉链坏了,书包沾上的尘土是拍不掉,头发乱糟糟的之前的伤口更大了些,坐在公交站的座椅上,温鹿溪感谢了下借手机给自己的路人,是在她那心疼的目光中朝着她笑了笑,又道了一声谢谢。

用着纸巾擦了擦血迹,陈衣露是姗姗来迟,姐姐还是姐姐依旧是漂亮的,灰色的条纹廓形衬衫,羊毛阔腿裤,黑色的短靴,这是她今日的穿着打扮,陈衣露看到温鹿溪的样子后是眼中有过一丝恼色,她不是气温鹿溪,而是心中谩骂那群对他这样做的人。

姜艺是气势汹汹,瞧着她的样子,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谁惹了她,尤为得急躁不悦,她是蹲在自己的面前,是降贵纡尊地抬头看自己,“是谁?知道吗?”

温鹿溪抿了抿破了皮的唇摇了摇头,姜艺的目光停留在那拉链破损的校服上,还有里头的污秽的白色单衣,她像是知道了什么,也像是猜到了什么不好的,是问道:“那些人对你做了什么?”

陈衣露喜怒不形于色,她不是不在乎,虽然她不喜欢这个有着一身漂亮皮囊却蠢笨的弟弟,可这种事情发生了足以让她愤怒,陈衣露说不出什么话来,姜艺能意识到的她又怎么会捕捉不到呢?

她感觉有一团火在自己身上寂静地燃烧,逐渐地听不见心跳的声音,听不见呼吸的声音,听不见脉搏的声音,是短暂地陷入清净之中。

温鹿溪其实没啥事儿,他是故意演给两女看的,那群人没对自己实施侵犯,不过不重要了,让姜艺和陈衣露关爱自己就行了。

“姐姐。”他看着陈衣露,扔下手里攥着的沾着鲜血的纸团,姜艺已经站起身了,是看向不远处,车站没人,安静得很。

温鹿溪抱了抱陈衣露,他知道她不会反抗很嫌弃的,闻着属于她的清香,是用着哭腔故意诱惑她道:“姐姐,我好难受……”

陈衣露不知所措,她不会安慰人,所以她有些稚拙地拍了拍他的背,并轻轻道:“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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