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艺从来不怎么在乎别人的情绪,讲话是口无遮拦,陈衣露很了解她的性格,她不是一向仗着家室而嚣张跋扈的人,她无理,她的无所谓只是看人,有些人不适合受到她的礼貌和尊重,陈衣露眉眼精致冷淡,矜贵疏离,她是随意地顺了顺温鹿溪乱糟糟的头发,这才发现脑袋上破了个小口子,血液藏在茂密的黑发里,陈衣露那还算风平浪静的心情终于是掀起涟漪。

手指上沾着血液,少年吃痛想要逃离却又不敢,只是看向姐姐的目光脆弱不堪,陈衣露深吸了口气,“你们想怎么解决?”她把手指上沾的血显出来,她多少是有点偏袒心,哪怕很难激发出来,可这血足以让她气恼起来。

“学校有监控吧,我要看看,或者说我要那段监控,我要报警。”她很平淡,但谁都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不悦,这个漂亮到甚至舍不得谩骂的年轻女孩生气了。

教导主任是个墙头草,或者拥有着小人物所有的本质,姜艺那身衣着是被她一一认出了,这个年轻女孩简直是富裕得难以形容,她这一身衣着是自己一年的工资都买不起的,像她这类人最明白该怎样了,她的确是受了那些人的好处。

这是什么学校啊不想想,多少人想进来都没有资格,她这个教导主任的职位让她颇为的舒爽,拿点家长的小红包做些所谓关照的事情,礼尚往来嘛。

可面对姜艺这尊大佛,她是明白自己是不可能站在她身前,是应该匍匐跪拜着祈求她的慈悲与施舍。

“那个我问下,您两个谁是温鹿溪的家长呢?”

教导主任不在玩那套从以前领导那里学来的官腔,是用着寻常的语调和情绪问着。

陈衣露刚想回答,姜艺却道:“怎么了?你还想看人下菜?”

说实话,陈衣露的艳,她的美也是无法确切描写形容的,显然两人都不会是平庸平凡的人,教导主任连忙咳嗽了下,活脱脱像是被自己口水噎到的滑稽可笑样子。

“你们不要走,咱还是先去局子里做一做吧。”

众人脸色一凝,本是胜券在握,好好地统御战场的她们根本无法理解事情会发生成这样,姜艺不怎么在乎,也懒得听这些野蛮俗气缭绕的人,这些攻击欲高盛浓郁的话语,姜艺懒得在意,更别提置气,教导主任态度散漫地看着这些人,然后道:“好了好了,各位,事情发展已经不是学校方面能够解决的,这种欺凌是校方绝不允许!”

她大义凛然,不畏**是让人诧异的,但不是陈衣露和姜艺,前者一脸冰冷,后者是慵懒地吃着主任的奢华小糕点。

那些家长愕然,然后想说些什么,主任却又抢先一步道:“你们啊总是不听,不要你们的东西却硬要给我,其实为人师表照顾学生是应该的,你们的东西我会等价换算价值把钱给你们。”

她大手一挥,一脸心痛地看向那三个女孩道:“原本等你们毕业就这吧把你们家长给的东西交还给你们,可你们却这样……”她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姜艺喜欢看表演,陈衣露是第一次露出心疼的样子,但这让温鹿溪恍惚,他搞不懂她是真情实意,还是装装样子的。

局势似乎奇怪了起来,姜艺离开了办公室,只留着教导主任一人应付着这群家长,显然要开始展现有理有据和装傻充愣的对决。

“你们学校的校医室呢?”

姜艺拍了拍温鹿溪身上的灰尘,他嘴角有伤,发丝凌乱可怜又可爱。

“姐姐…”她错开姜艺的视线,转而看向陈衣露,她只是轻轻地“嗯”着,简单回应着。

医务室里校医很清闲,在陈衣露和姜艺敲门后收起来手机,然后道:“请进。”

姜艺的潇洒肆意让校医紧张的心情轻松了些,她以为是校长或是主任来了,虽然她和这所学校的高职位,很有派头的人物没有上下级的关系,但校长和主任会告状啊。

陈衣露很漂亮,像是老师,老师她倒是很乐意待在一起或者交朋友,姜艺被她当是温鹿溪的姐姐,少年的伤她瞧得清清楚楚,开始处理着,头上的伤口不打紧,涂点碘伏就行,嘴角的伤消消毒贴上创可贴就没事儿了,伤不是很重,但被对待欺凌是绝对不允许的。

“弟弟,有什么东西想吃吗?”

知道姜艺在问着自己,温鹿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依然是看着陈衣露,姐姐是微笑着摸了摸弟弟的脸,轻轻道:“有什么想吃的吗?”

“那群野人真恶心!”姜艺又道,是当着校医的说着,其实只要是有点眼力见的,都能明白姜艺那富贵自信的气质是代表的什么。

金尊玉贵,光华昳丽的年轻女孩这份超然气质只有受着非凡的生活才能养育出的,这个学校并不缺有钱人,可像姜艺这类人她从未在那些同样的有钱人看过,校医只是欣欣然笑着,没有在乎她嘴里的话语。

“她们那身溃烂生锈真是刺鼻。”姜艺又道,说着偏向文艺的讽刺,陈衣露听着只是点点头,姜艺最近在看一些名家大作的书籍,连带着沾着一些文学气息。

“真的是低等人。”她又道,很直接,像是抒情的口吻。

校医听着有些不舒服,可又不能反驳什么,还得坚持岗位。

姜艺不在乎,不懂得照顾别人旁人脆弱敏感的心,或者说没有谁可以让她关心关照关切,姜艺就是刻板印象中的有钱人家的孩子,但她有礼貌,会收敛,会隐藏,不会把真情实意流露表明。

她很傲慢对普罗大众有所偏见,陈衣露是她关爱,关怀的范围,爱屋及乌下对温鹿溪她亦是如此,陈衣露见过姜艺真正的肆无忌惮,恣心所欲,现在的她已经是很温和的了。

“鹿溪,你有什么想吃的吗?”陈衣露没有去纠结别的事情,是问着弟弟,这也她罕见亲昵地叫着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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