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艺拆开了一根原味棒棒糖塞在口里,是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时间已经到了,但看着那些大人们的架势一时半会儿是放不走陈衣露,她们也不可能是抛弃最大的功臣勾肩搭背地离开只能是等待了,或者静下心看着别人的表演,姜艺沉着心看着来自别的学校的表演,这是个义演,省级的,有点像是那些偶像剧里头的大赛,不只是姜艺这样吐槽过,是连学校里的老师都这样说。
雨停了,空气湿润冰凉,姜艺紧了紧身上的制服,她让司机在路边停下等她,在车上的陈衣露是看着好友走近了一家药店。
“给我做什么?”
大巴车启动,姜艺坐回了位置,是把那印有药店log的一袋药丢给了陈衣露,听着她的疑惑,她道:“你弟弟会感冒的。”当然了是可能,虽说是这样但准备工作还是需要做的。
陈衣露没有说什么,这样的回答于她而言并非令人惊讶的,话语落下后是一片的寂静,只有车子引擎的轰鸣声,是停下等绿灯时尤为清晰,有人开口道,是说这个车子比在坐的都要大,该称呼一声学姐了。
姜艺听后是笑了起来,陈衣露总是不爱欢笑的,所以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姜艺觉得有些无聊,便是让司机放一些音乐来听一听,轻缓的小调是渐渐奏响,是随着脉搏跳动,陈衣露有些困乏了,在应付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已经是耗费了她太多心神了,听着悦耳的调子是让昏昏欲睡。
姜艺是出奇得精神,她是除了司机以外最清醒的人,她回忆着少年的可怜,少年的病态感是戳进了她那风平浪静的心海,淋过雨的他美得不可方物,像是哭过眼眸看人时是带着情深意切的感觉来,姜艺不知道该如何去贴切地描述少年,她不是诗人写不出太好诗句来,也不是作家写不出令人满意的段落,她很笨拙。
姜艺喜欢柔弱类型的少年,但这种时代大部分人的柔弱都是装样子,内里剖析开只是纯粹的嚣张跋扈罢了,柔弱该与可爱合二为一,前者所代表是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意味,可爱则是带着一种与好看漂亮这类词汇无法分割开的紧密联系。如果可能,姜艺愿意用她那幼稚出奇的文笔,加以她真情实感写出一篇关于少年的潦草散文诗。
陈衣露没有回学校,她选择回家,可能是太劳累了,而家又离着近的缘故。姜艺住学校的宿舍,她不是本地人,可若真要想,她随时能够住在校外,只要她愿意买下一套学校附近的房子也只是点点头的事情。
陈衣露提着姜艺买的一袋药回了家,她放在桌上后便是洗簌睡觉去了,姜艺回了宿舍,她一个住着一间,她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是不放心地拿出手机给陈衣露发着消息,不外乎是嘱咐她看看温鹿溪的情况,不出所料没有回复,至此姜艺也没执着什么。
她对少年的情感是出于同情而已,稍许的喜欢不能代表是爱,白日的劳累,晚间的忙碌是让神经困倦,让细胞疲惫,姜艺没有再去遐想少年,困了就该睡觉了,简单道理上的宗旨。
陈衣露要比姜艺睡得早,没有回复她是理所当然,底气十足,当然她不会这样表露,当白天醒来是看着好友的消息后,她是打着字回复她,相隔几个小时的回复,这会儿倒是姜艺没信。
温鹿溪不出所料的感冒了,淋了那样的雨,脆弱的身子又怎会抵得住。
陈衣露起得很早,淡青色的天还残留着几颗星子,城市朦胧像是笼着一层轻纱,她倒了一杯热水喝了几口后便是出门去了,今天她不用上课,因昨天的演出今天是破例全体休息,陈衣露在小区附近买了早点回来,雾蒙蒙的天色闻着热腾腾的食物香气有着一股特别悸动,清晨的微风吹着昨夜雨气,裹挟新鲜的青草味道。
回到家的时候,温鹿溪已经起床了,他的状态不好,是应了姜艺的话,他很苍白,本就病态的现在呈现出一种花的娇气感,是被冷风一吹就彻底蔫了的衰败,校服不贴身,显得单薄。
少年的唇色很淡,没有之前的鲜艳色泽,淡淡粉是被清水洗过染上的素雅颜色,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陈衣露觉得用力用手指一戳他就会汨汨流出血,他的双手依稀能瞧见黛色的血管,她当真觉得荒诞怪异,是把手贴上他额头,滚烫的温度让蹙眉。
少年那双桃花眼睛是怯怯地看着自己,有些时候他的那份纯然无辜总是掺杂凄凄惨惨,看着他心头不自然地一紧。
“发烧了,别去学校了,我给你请个假。”陈衣露说着,又想到了昨天待会来的药,热水还有所以她直接让温鹿溪吃了些。
陈衣露如今是温鹿溪名义上的姐姐,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她亲自给少年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请了个假,只是在要挂电话时,对方是问了个问题,“家长会您不来嘛?”
“我最近有事儿,可能没空,您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说的吗?手机上也可以。”
“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鹿溪他的成绩下降了很多,你身为姐姐需要多关注关注他……”
陈衣露听着班主任的话语,也是礼貌得体地有一句没一句回复着,直至电话挂断已经是沟通了十来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