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白便让丫鬟准备好了热水,大半个如玉身体泡在了水里。
水面上飘着许多红玫瑰花瓣,她起初时非常抗拒,但后面慢慢就习惯了,也可以说是麻木地接受了现状。
现在发现还挺不错的。
就是虽然洗过很多次澡但还是不习惯触碰自己的身体。
她一面听雨,一面仔细地清洗了遍身体,洗着洗着便想起了前世的淋浴,心中不禁萌生出搞一手淋浴的想法。
她完事儿便一动不动地泡在水里。
阴雨天泡澡,会比其他时候舒服得多。
她泡了一小会儿便有了些困乏,倒也没有顺着困意让神经松懈下去,反而是提起精神,一只手托着头,思考后面的事。
过了明天,便是十五岁了。
在小说里,她的时间正是永远停在了十五岁这一年。
快了...
自己和阿爹阿娘,还有小姨她们的脑袋还能待在脖子上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可恶!
虽然阿爹阿娘完全没有引起重视,但自己绝不能放弃。
沈秋白估算了算时间,感觉近期里,先前让农户种下的土豆也快要收成了,但这些天一直下雨,恐怕是会严重影响到收成。
气候这东西,自古以来都是农户又爱又恨的。
谁也掌握不了,只能尽可能去减少气候会带来的坏影响。
想到这里,她低垂着眸子,略有些哭丧着脸。
时间往后推了推。
那位大奸臣目前还没有什么动静...但应该也快了...
具体的日子是什么时候,沈秋白不知道,这种关键的地方莫名记忆模糊,她只清楚一件事。
大梁即将迎来腥风血雨。
要死的官员将会比上次集市里被砍头的多得多。
正在举行的科举是大梁的新鲜血脉的批发厂。
她手指点了点脑袋,皱眉想道。
话说回来,好像科举已经要结束了,入朝不到一年就要见证皇帝大刀阔斧肃清朝,这一批学子从某种意义上说。
运气真好。
沈秋白张开双臂,被水雾蒸得有些轻微泛红的,裸露的后背轻轻靠在浴池边缘,她闭着眼仰着头。
自己又不是什么慈善人士,也没什么能一手遮天的权势和能力,其他官员什么的,自己管不着。
认识的人,只能说能救则救一把。
就像李长庚这人能文能武,就这么被砍了脑袋,就很可惜,虽然已经劝说很多次都无功而返,但哪怕是考虑到这长期的免费苦工这一茬,自己也一定要说服李长庚。
这家伙还是阿爹口中与他生死相交的官,只要这种愤青都放弃了当官,阿爹辞官也是迟早的事了嘛。
没错,先前李长庚帮着自己说话但失败了的原因,必然是李长庚自己都没辞官呢。
这样哪来的说服力。
正好明天去送请帖,再努力努力吧。
澡泡久了亦会伤身,她泡到这里便是双手按在身侧,慢慢从池子里坐了起来。
就怕脚一滑坐了回去。
只是坐回去倒还好,要是不小心把后脑勺给重重地磕到了...
噫,自己还不想又死一遍。
她小心翼翼地离开浴池,用架子上挂着的帕子认真擦干身体。
随即,裹上薄薄的黑色肚兜。
她稍稍弯腰,小手绕后慢慢给细绳打结,任由细绳微微勒肉。
再是熟练地穿上亵裤。
套上新衣,玉足踩着了些裤子,裤腰稍微往上一提,小半截白嫩嫩的小腿便从裤脚里伸了出来。
换好衣服,她整理好了仪容,便是离开浴室返回闺房。
古代浴室和闺房还隔着一大段距离,还是四面透风的距离让她必须穿好衣服才能离开,但在前世,可就方便多了。
沈秋白褪下外面的衣服,躺在床上,暂且不做多想,只为明日游说李长庚养精蓄锐。
她睡下了没一会,却迷迷糊糊感觉到下腹处传来些下坠感,随后在一阵突兀的疼痛中,从梦中惊醒。
同时清楚地感觉到下半身有一股暖流...
呃...
她愣了一愣,有些呆滞,目光挪向了暖流流淌着的方向,双腿间刺目的鲜红血迹让她瞳孔骤然一缩。
这一刻她思维猛然跳脱了一下。
前世她便亲眼看到有人坐下后一屁股的血的,原因是痔疮破了。
画面巨惨。
不过,自己又没有那种东西。
而且,细细一想,自己都要十五岁了,女孩子这个年龄是时候来...生理期了...
大部分女孩都是在十二到十六岁的期间来的生理期,自己是因为先天性体质略差,也就会晚来些。
生理期来得比同龄人晚,她是没感到有影响日常生活。
啊。
沈秋白俏脸微微一白,嘴巴略微张开,旋即银牙紧咬。
内心深处突然攀升起一股羞耻感,俏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些绯色。
来了,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自己一个七尺男儿来了姑娘家的生理期了,初次竟还来得这般猝不及防。
床榻都染上了啊。
就跟小时候尿床,长大后梦遗即将要被发现是一样的羞耻,还有紧张。
但这样的紧张没有持续太久,沈秋白赶紧下了床,麻利地把床单子卸了下来,但不经意间低头一看。
这令人羞耻的痕迹居然顺着大腿内侧,滑了下去。
她的肌肤光滑如玉,血液流淌时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仅是留下了一抹鲜艳的红。
然后鲜红的花绽放在了地板上。
“呃呃。”
沈秋白还是头一次遭遇这种情况,不由陷入短暂的慌乱。
有些手忙脚乱。
一番折腾,她飞快穿好了衣服,但即便如此,暖流的感觉依旧还在让她不由纠结,不由坐立难安。
能感觉到裤子已经变成了床单的样子,她焦急地咬住指甲。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要不...要不去找阿娘,阿娘她那里应该会有生理期用的东西,可是外面天还没亮,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而且——”
沈秋白抿住嘴。
生理期在古时候叫做癸水,对于突然来了癸水,癸水还弄脏了床和地板这种事,她着实羞于开口。
仅仅几个字,她感觉像是要了自己老命一般困难。
想到自己都能鼓起勇气反复劝说阿爹辞官还头一铁搬到了郊外住,如今却被癸水这样的事难倒了,不由有些羞愧和无力。
她站在床榻前踌躇不决,满脸纠结。
空气中的铁锈气息渐渐浓郁了些,双腿间湿滑无比。
微妙的感觉使得她浑身不自在,不自觉并拢了些双腿。
是去还是不去啊...
“啊!”
感觉到下坠感突然增强了些,沈秋白慌乱之中发出了一声惊呼。
糟透了啊。
“秋白,你还没睡吗?”
正当她烦恼地挠了挠头时,林雪华的声音却突然从房间木门后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