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激动处，眼角的清泪就应声而下。
就连哭，也是梨花带雨，让人只一眼就忍不住起了怜惜之情。
宋商阳自然是第一个去安慰人的，可似乎他也是第一次刚伸出去的手就僵硬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姑娘。
叶之问和凉月心互相给了一个眼神。
宋商阳那些不学无术风流成性的传闻，说不定也是外在的伪装，若是空穴来风的传闻又怎么会“名声在外”。
连姑娘落个泪就要手足无措，看着就不像长久流连花丛的人。
凉月心一边观察着宋商阳的动作，一边安慰春水，“春水姑娘此行同小侯爷一起何尝不是一种缘分，不知二位又为何要去长问宫？”
凉月心撩起脸侧的头发，小指特意擦过了眼角。
这个动作是让春水停止哭泣。
春水立刻是接收到，那晶莹的泪珠直接挂在眼角停住，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拭泪的手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凉月心也是第一次见春水如此，不得不在心里夸一句“好演技！不愧是她的死侍。”
宋商阳看了则是更加心疼，恨不得要帮春水摆平一切麻烦。
“春水姑娘，此行，宋商阳定会给你个交代。”他眼中满是坚定的信念，仿佛要去干一番大事业一样。
“哦？你们遇到什么事了。”
叶之问听宋商阳突然变得凝重的声音，当即问道，对方这态度，以及这个时候去长问宫都是疑点重重。
长问宫是不会随便发帖请人上门的，叶之问作为教主并没有邀请过宋商阳，今日唯一的目的，只是把凉月心带去，要点“聘礼”。
毕竟武林盟大婚之日不请长问宫贺礼，这“礼”是根本送不出去。
你若是要说，就不能是有人去长问宫砸场子吗？
那就更不可能了。
若是孤身一人独闯，光是长问宫外面的几个毒阵就能将一般人吓跑了。
这宋商阳看起来，并不像什么会些高明功法的样子。
至少叶之问还没看出来。
宋商阳看了眼春水，见对方已经缓和下情绪朝他点了点头，便将路上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
“说来也奇怪，我下山之后，附近的店家都已经关了不少。”
“我也是到了百莫镇发现这里只有云春堂还开着门，这才见到春水姑娘的，她说附近的商铺都纷纷关门，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说那魔教圣女专门对年轻男子下手……”
“是不是还说红衣女魔头和圣女白灵是一个人？”凉月心立刻接话。
她心中早有疑惑，听到宋商阳说他下山时谣言就已经传开，那这事就几乎不可能与白灵有关系了。
“你们也知道？”
“的确如此。”叶之问见宋商阳与他们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眉头微皱，开口解释道，“我们也是到了云春堂之后，听见店里的小二哥说的。”
“店小二？男的？”春水刚听见“小二哥”三个字就打断了叶之问的话。
“嗯，不错……春水姑娘有何问题？”
春水惊呼，“云春堂向来只有姑娘们，不会有小二哥打杂的，二位定是被人骗了。”她捂着嘴一脸惊讶，哪怕是戴着面纱都能看出她的担忧来。
“原来如此，恐怕确实有人故意误导。”叶之问折扇抵着下巴思考片刻，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说法。
“会不会是为了飞花宝典？”
凉月心惊疑地看着叶之问，不知为何对方会这样想的。
“在下的意思是，不管飞花宝典的消息有没有传出去，但因为拈花会破例要将长问宫纳入，那些在暗中窥伺武林盟势力的人，多半蠢蠢欲动，将飞花宝典的消息散出去之后……也方便他们在暗中做的一些事情推给长问宫。”
“夫君的意思是，有人想杀人越货，还要假意栽赃给长问宫以此来破坏武林盟这次和长问宫的合作？”
见叶之问神情凝重的点了头，凉月心忧思已经挂上眉头。
叶之问看着凉月心事重重的样子，轻轻地将人揽入怀里。
“倒也别想太多，是为夫嘴笨，说了些莫须有的事，夫人千万不要思虑过度。”
“我知道，夫君放心，这也不怪夫君。”
叶之问安抚了凉月心又对着宋商阳问道：“二位上长问宫是想……”
“哦哦哦，瞧我这记性，刚刚一打岔给忘记了说最重要的。”
宋商阳突然一拍大腿，压低了声音，“我一路上过来，就在山脚的茶摊上看见个独眼的大哥掐着个姑娘。”
“那姑娘惨啊，叫都叫不出来，喉咙被死死扼住，最主要的是，你们猜……那姑娘是谁。”他特意卖了个关子。
……
其实另外三人并不是很给面子——
叶之问不傻，而春水那时已经看见了，她是等着宋商阳下山之后才赶着去云春堂，确保宋商阳那时能“恰好”遇到自己。
凉月心不用猜，大概都知道是谁。
不是白灵，就是白灵，应该说，只有白灵这个选项。
宋商阳见人没反应，便自顾自说下去。
“那姑娘啊，居然是魔教圣女白灵！”宋商阳这下就来了兴致，说话间带了几分眉飞色舞。
！
“居然是白灵圣女！”除了春水之外的二人都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
毕竟宋商阳实在是没有讲故事的天分，但是他看起来兴致那么高也就意思意思捧捧场。
春水尽量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面带愁容一语不发。
凉月心靠着叶之问沉默不语。
倒是叶之问摇着把扇子若有所思。
独眼……？
他倒是想起来了，五年前宋家兄弟轮番纠缠过白灵，哥哥叫宋鹤轩，死于白灵手里，也就是今日被龙霸天提起的宋洛山的哥哥。
而弟弟宋洛山为了救他，被白灵的毒药迷了眼睛这才成为了如今的样子。
白灵当他们不过是可以随手戏弄的过街老鼠随便处理了，没想到今日还能牵扯出这档子往事来。
最主要的是，白灵对付宋洛山那是绰绰有余，怎么会有宋商阳说的这种情况发生。
叶之问疑惑，斟酌着开口。
“宋兄可没看走眼？”
“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宋商阳没什么本事，就是眼神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