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不怎么样的,不然也不至于大半夜执勤。”
“啧,是这样的。”林向很是不爽。
“有补贴吗?”
“有个鬼!”
听见林向情绪开始变得激烈的回答,慕容卿翘起的嘴角弧度变大了许多。
如何让高冷小师叔对你敞开心扉?
“全年无休,随叫随到,外勤月月有,一出出一月;薪水少、待遇差、地位低、要保密。”林向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全倒出来。
“属于咱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昼夜颠倒,就像这次,”林向压抑了一下情绪让自己不至于在慕容卿面前说脏话,“半夜啊!半夜啊!一个电话打过来我就得动身!”
“这种事情也要麻烦神应特意跑一趟?”慕容卿疑惑道。
神应这个组织许多时候是知道的人觉得并不神秘,不知道的人就觉得迷雾重重。
就好像林向无所谓见到慕容卿的第一面就自曝神应身份博得信任。
毕竟天南剑宗和神应的合作还是非常广泛且深的。
或者说类似这种宗门和神应的合作都非常深。
和地方世家不同,上面对于门派的看法和做法没有那么严苛。
林向的身份属于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人不知道。
而当时在场的一众阿sir实际上是不知道林向的容貌的,所以这也没什么所谓就是了。
像澹台落云那种世家子,想要查到林向的身份就难了。
有些时候神应就像楚河汉界,这一头是自己人,那一头是别人。
而之所以神应和地方宗门的合作也非常深厚,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宗门这种组织,某种意义上属于官方组织。
尽管盈亏自负并拥有一定程度上的自主权,但宗门门派基本上都是附着在神州这颗大树上的藤曼。
神州昌盛他们就昌盛,神州衰弱他们就衰弱。
和世家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他们和国朝有着一致的利益关系。
有些时候也会出现当地宗门门派与神应一同行动的情况。
“这种事情按理说是不需要的,但是……江中最近有点奇怪……”林向说到这里就住了嘴。
慕容卿懂了。
保密事项。
大部分时候神应的身份是保密的,但仍然算半个明面上的秘密。
真正保密性高的只有神应的任务内容。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自己人的话就算是别的机构的协助者也不会透露。
但江中现在的情况严格来说并不算神应的保密事项,那批江中本地不知所踪的超凡才是。
不过话是这么说,林向还是没有直接告诉慕容卿这件稍微去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的事情。
慕容卿到江中的目的他还不知道,刚才问到这件事的时候他也发觉了慕容卿似乎有意回避这件事。
虽然他没有再问,但对慕容卿多少是上了点防备。
天南剑宗确实是根正苗红没错,然小心无大错。
慕容卿车开得很快,所以很快就到了林向的住所。
“就是这里了,谢谢你了。”林向边说边解开安全带。
“嗯,不用,还要多谢你今天替我解围。”
“职责所在——要不要上去坐坐?”林向顺口就说出来了。
然而说出来之后他就觉得有些不对,这么晚了不合适。
“不用了,下次吧。”慕容卿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当林向是在客套。
林向点点头,“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虽然现在没什么车了——我可不想一会再爬起来一次。”
他开了个玩笑。
慕容卿清冷的俏脸上浮现一抹不好意思。
“自然。”
“哦对了。”说着慕容卿忽然想起来还没有林向的联系方式。
“嗯?”林向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闻言并没有直接关上车门。
“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慕容卿正色道。
林向点头,“好。”
于是林向手机里多了一个联系人。
“那我就先上去了。”林向道。
“嗯。”慕容卿点头。
“晚安。”
“晚安。”
慕容卿毕竟不是江语兮,不至于前脚刚分别后脚就信息轰炸。
林向上去之后睡了个好觉。
也不能说是好觉,毕竟林向上去之后只睡了两小时。
于是拖着困倦和疲惫,林向背背背背背起了行囊上学去了。
这天很平静,林向还是在听课-睡觉-扯淡中度过的。
暂时是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出现,也没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
就当林向以为今天大概相对得闲的时候,澹台落云给他发了条消息。
澹台落云:【来一趟学生会,有事】
林向深吸了口气,大概是打工人习惯性的对上司的怨念,他看着再正常不过的消息腹诽了半天。
但还是去了。
林向:【收到】
他在回答的选择中纠结了一会,倒不是纠结去不去,而是纠结究竟是回个‘好的’还是‘收到’还是‘1’呢。
因为他忽然想起上一辈子听到的段子:‘明朝的奴才说“喏”、清朝的奴才说“嗻”、现代的奴才说“收到”、“好的”。’
上一次见澹台落云她并没有给林向派活,想来是第一次见面所以多少给双方都留点没必要的温情和面子,这一次估摸着就可劲使唤他了。
但还好林向并没有展现出什么能力。
所以。
“这届新生有一位不是很识抬举,你去给她点教训。”
澹台落云如是说。
带着三分漫不经心、七分不屑。
整个一个扇形统计图。
说这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林向。
却并不是故作姿态,而是埋在桌上足够将人淹没的文件当中。
“呃……”林向迟疑了一下,“您是要什么方面的……教训?”
他没有一口回绝,虽然他不至于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但如果是别的方面的打压一下还是可以的。
“看你自己了,什么方面的都可以,能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无知与傲慢就行。”澹台落云随意道。
她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是十分上心。
“还要问,这位是哪位?又是怎么得罪您的?”林向叹了口气,在澹台落云的办公室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她拒绝了学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