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会长大人要不你看看你自己在说什么。
区区一个高中的学生会罢了，人家就是不加入对于您来说又咋样嘛？
再说……只是一个学生会，是不是太过强权了？
林某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但话还是没有出口。
澹台落云终于抬眸。
“你是不是以为我太过小题大作。”
红唇淡漠开合间问道。
“没。”林向表示顺从。
澹台落云从文件中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手指划着桌面慢悠悠地晃到桌子前，此时和林向之间的相隔只有空气。
抱着手往后靠住桌子，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
“那如果我说，小姑娘态度非常恶劣，临了走之前还留下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
澹台落云说着，嘴角划过一抹冷艳的笑。
林向脑袋慢慢后仰。
脸上表情也慢慢变得古怪。
“呃……这倒是……”
林某人不知作何评价。
“学生会以发现和培养杰出人才为己任，大概你也能多少猜到一点：我们是有行政权力的。”澹台落云脸色淡淡，看似转了个话题又道。
林向嘴巴微微张开。
这个我真没猜到啊……
行政权力？
学生会？
“至于是什么方面的权力……”澹台落云见林向似乎真的不知道，微微歪头笑了笑，脸色变得稍微轻松了些，带着些许调侃道，“你想知道吗？”
林向有点想知道，但又不是必须知道，他总感觉如果此时自己问了的话会被调戏。
再多要求是肯定不会有的，只是一个公开的情报而已，澹台落云不至于失智到用这种情报来交易些什么。
“呃，如果方便的话……”林向道。
“……”澹台落云不知为何沉默了一下，而后嗤笑一声，“呵，告诉你倒也不是不行。”
学生会的权力范围并不像林向所想的那样是公开的情报，尽管听上去似乎是公开的——哪有拥有行政权力的机构职权范围不公开的？
但事实上，它是具有一定的保密性的。
澹台落云说这话的时候确实是不怀好意来着，但她是想看林向拒绝了得知职权范围，回头发现是保密事项的时候的后悔。
澹台落云的嗤笑让林向有点不解，为啥呢？
但他没多想，打工人就应该头脑简单的一点。
想太多容易猝死。
“那么，会长，代价是什么呢？”林向问道。
语气深沉，目光深邃，手肘支在大腿上，脸藏在交叉的十指之后。
“事到如今还是不肯改口吗？”澹台落云谈谈瞥了一眼不知道在扮演什么角色的林向。
“那么，落云，代价是什么呢？”于是林向换了个称呼又来了一次。
这下原本还怀疑林向是发现了什么的澹台落云彻底确定了林向现在是在玩。
他大概是真的以为这是可以随便说的。
“本来算是保密事项，但是是你的话也无所谓了。”澹台落云左手抬起，五指舒展在眼前，随意翻动手掌，边看边说道。
欸？
林向懵了。
保密的吗？
“那大可不必，你当我没问过。”林向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就差发出咚咚的声音了。
“如果我一定要说呢？”
“我不会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澹台落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话，笑得花枝乱颤。
末了带着笑意道，“你知道我最看重你什么吗？”
“还请示下。”
“看重你这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她笑着摇摇头。
林向没回答自信的来源，只是耸耸肩表示无可奉告。
“我希望你的能力与你的自信成正比。”澹台落云冷笑着道。
而后表情一转又变成淡笑
“实际上，全国的超凡学校的学生会都是一个机构。”
“等级上来说，高校要高中学半级，而我前面提到过的行政权力么……”
“学生会有向社会、政府推荐人才的义务，同时，对于校内的一应决策保有建议权和否决权，对生员么，则是有个不怎么重要的评价栏。”
“同时，超凡中学的学生会在一些企业中拥有直接推荐名额，高校的学生会则是根据校学生会每年在全国大学生超凡联赛当中的名次决定拥有多少体制内岗位的直接推荐名额。”
林向已经听麻了。
“当然，这些都并不是保密的关键。”
“最关键的是，中学的学生会会长一般会被高效的学生会优先选择，高校的学生会会长一般会被神州快速反应部门优先选择。”
？
啊？
不是，感情您费那么大劲就为了进……神应？
林向不能理解。
为什么会有人向往天天吃灰到处奔波收入微薄的神应啊？
林向深吸一口气。
“看起来，你知道神州快速反应部门。”澹台落云并没有意外。
神应的存在对于普通人来说都并不是秘密，只不过大部分普通人一辈子不会知道罢了。
一个晦涩又低调的部门，从何得知？
许多超凡都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部门。
生活和神应并不相关又怎么会知道呢？
没有去探寻的理由和想法，了解便无从谈起。
“啊……有些了解。”林向倒是没有否认，他的演技本来也瞒不过澹台落云。
他这十几年来锻炼的最多的是怎么更快地击杀目标，而不是和别人虚以委蛇。
术业有专攻。
一个新的疑惑从心底升起。
一个世家子为什么要进神应？
“这就是学生会的大概了，当然，既然我说了告诉你，如果你之后又听到什么疑惑的关于学生会的，来问我，我依然会告诉你。”澹台落云淡笑着。
“那就多谢了。”林向道。
“好了，去干活吧。”澹台落云笑眯眯的。
“……”林向沉默了一会。
“有没有可能，您没告诉我，对方姓甚名谁，哪个班的？”
空气安静了两秒。
澹台落云保持着淡笑。
林向保持着面无表情。
而后澹台落云面色不改地开口，“乙班，楚未央。”
“好。”
林向起身。
推门前一刻，澹台落云保持着表情，开口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说她态度恶劣？”
“……”
林向沉默了一下，而后摇摇头。
“我会自己去看的。”
门扉被轻轻推开，而后又轻轻合拢。
“呵。”
一声轻笑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