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
啊，貌似是噎住了。
看着慕容卿冷白色的肌肤迅速涨红，非常痛苦地拍着胸前的雄伟。
林向一头黑线。
不是，你好歹是三境瑶光境啊，还能被一口炸鸡噎死？
林向犹豫了一会，还是帮了一下她——
上手拍了几下对方的背。
林某人虽然心中腹诽瑶光境修士能给一口炸鸡噎得死去活来，但作为现役神应队员的林某人对此也毫无办法。
只能用最笨的方法。
“呼！呼……多谢师叔……”
慕容卿最终还是度过了这道难关。
林向只是摇摇头叹口气，并未说什么。
“我看师叔似乎比上次见面要憔悴不少？”似乎是刚刚被噎住心里还留有阴影，慕容卿没有继续炫而是出言问道。
不得不说，常规情况下的慕容卿颜值还是很能打的。
尤其是问正经事的时候。
但已经见过刚才差点给一口炸鸡噎到归西，此时再看这张疏离中带着漠然的俏脸就很出戏了。
更别说刚才林向才帮慕容卿解决了‘想去吃麦当劳结果被当作可疑人员’的窘境。
“有吗？”林向轻笑一声，“大概是本来就长得着急了点，你看着憔悴也正常……”
林向倒也不是很在意慕容卿的话。
随口给了个回答。
“再说，上一次我们应该没有打过照面吧？”林向手指夹起一根薯条，丢进嘴里。
“林师叔大概是没见到我，但当时我还是——”
“唉别一口一个师叔啦，不适应，”林向拿着薯条扬了扬手，“你我平辈相称就好。”
“好。”被打断了的慕容卿也没露出什么不悦的表情，只是点点头。
“你继续。”林向低头拿着薯条沾了沾番茄酱。
“刚才提到令姐我就想起来了，只不过当时令姐来拜访的时候我并没有资格接待。”慕容卿的表情慢慢回到冷淡。
林向微微皱眉，这表情什么意思。
其实要说冷脸这个事情，慕容卿其实有话要说。
这个辈分上的小师叔在还没解决事情的时候表情还比较生动，现在基本上没什么表情了。
慕容卿觉得大概他对她有意见。
林向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慢悠悠地蘸着番茄酱把薯条送进嘴里。
慕容卿见林向这个反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她本来是打算感谢一下这个名义上的小师叔的。
所以才会找话题。
但说着说着突然发现林素在三年前就牺牲了。
一下子沉默了。
“好了，我知道了，就到这里吧。”林向慢条斯理地把自己身前最后一根薯条吃掉，喝到可乐杯只有冰块碰撞的声音。
站起身。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抬头看向慕容卿道，“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林向微微叹了口气，他来的时候倒是可以用‘执勤’来特事特办用超凡手段赶路，回去的时候就不能了。
还挺麻烦的。
下意识摇摇头。
将手插进上衣外套兜里，转身离开。
慕容卿一愣，看着林向离去的背影，她有些纠结地看了一眼还没吃完的套餐。
还是追了出去。
“我送你。”她这么说。
林向无可无不可，慢慢悠悠走回去也行，坐车回去也行。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被雨水洗刷过的夜空格外明亮，其实就这么看着满天星空回去也不是不行。
在城市里已经很少能见到这么澄澈的天空了。
不过林向不是诗人，他没那么浪漫。
“那就有劳。”
他说道。
慕容卿沉默地开车，林向沉默地上车。
但他在坐上副驾驶之前顿了顿，他想起来夜迟迟的调侃。
不过也只是顿了顿。
没理由坐在后排的。
沉默。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性格。
慕容卿无措下的生动此时已经完全收敛，林向也不在意这点。
其实能不说话的话更好，他就不是那么喜欢交流的人。
“你家住哪的？”
“江中社区对面。”
这是两人上车之后的第一段对话。
也是很长一段时间里的唯一一段对话。
车辆在空旷的马路上行驶，路灯的亮度只能勉强将道路照亮。
林向撑着头看着车窗外。
昏黄的路灯灯光在他脸上一道一道闪过。
进隧道了。
夜晚的隧道整条都是明亮的。
当然也有年久失修导致的照明失灵。
车的远光灯解决了这个问题。
发动机的声音传到车厢里的时候已经非常微弱了，车辆的避震做得也很好，林向基本上感觉不到摇晃。
或许也跟江中这边本来基建水平就不错有关。
方向盘上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但并不纤细，许是常年握剑的缘故。
但还是很好看。
然而林向却没有朝那边投去一丝一毫的目光。
他不在意。
比起天南剑宗的冷漠剑仙，还是车窗外安睡的城市更吸引他。
然而这双手的主人却不时瞥过视线。
林向知道她在看自己，慕容卿也知道林向知道她在看他。
但林向不知道慕容卿在想什么。
慕容卿在想找个话题让车里的气氛不至于这么沉闷。
林向在心里叹了口气，先开口了。
“在天南剑宗的生活怎么样？”
这种拉家常一样的对话开端是慕容卿没有想到的，这句话从林向口中说出来也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不是没听过这样的话，但没听过这样的话从同龄人——从一个比她小七八岁的少年口中说出来。
但林向说到底辈份上也是‘小师叔’，虽然有名无实，但用这种类似长辈的口吻说话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慕容卿没有不悦。
“还好。”
“这次怎么有空下山了？”
“剑宗的弟子除了必要的修行课程之外，还是比较自由的，一般到了洞明境之后就不必天天留在宗内了。”
林向问的‘下山’并不是剑宗真的在一座山上，而是一种虚指。
天南剑宗的本部是一处占地面积巨大的平原，与其说是林向前世看过的小说里的宗门，不如说是一座城市。
只是风格和江中这边不同。
“喔……”林向了然点头。
“神应的工作好做吗？”
“别，你正儿八经一个名门的亲传就不要好奇这个了。”林向撇了撇嘴。
说来也有点意思，十六岁的林向已经是打工人了，二十几岁的慕容卿某种意义上却还是学生。
车辆在昏黄的灯光下行驶。
鹅黄色的灯光有些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