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三日前,这股若有如无的窥探就出现在方青竹视线中。依靠系统显示心动值的功能,经过一段时间观察后,他发现这人就喜欢在清晨时分来到屋檐上偷窥两人。

起初世子还想把这事儿告诉陈子胥,可是心里没谱,也说不好这人的身份,就没提这一茬。

这么多天来愈发频繁,思来想去。他整日在陈府中大门不出一步,接触过他的人,除去子胥,也就陈家的下人。

与霓枫温存,两人佯装亲热,津液沾唇也点到为止。

和他有怨的人不少,有富商晴氏、白莲教南蒹葭,甚至包括镇北侯武家和当朝的皇帝南龙柒。

去除镇北侯和皇帝的嫌疑,因为如果是这两人估计早直接就拿人了,没必要藏着掖着。

唯独剩下的也就是白莲教和晴氏,难得真是这两家?

那人终于离去,霓枫先开口道:“世子,白莲教有特定的联络方式,若有人窥视必定不是我教中人。”

“我知晓了,这几日出门,你且探查一番南阳候府,若是有机会,我俩溜进密道中尽快离开此地。”楚王城是非众多不是久留之地,要想谋求发展必须尽快离开此处。

这些时日,虽然两人被以客人的身份照顾,白吃白喝两人都感觉很不自在。

“明白了,暗道之事,交给霓枫便好,请公子放心。”

“嗯,你且小心,多留些心眼左右。”方青竹关切提醒,现在霓枫是她的护身符,一旦失去这面盾牌,自己举步维艰。

“多谢公子关心。”

说着,在软榻上的她不由勒紧了世子的腰间。

这才发现偷窥的人走远,两人却还保持着暧昧的姿势。

方青竹感觉腰间一紧,也发现了她的旺盛的异样。

‘难道霓枫的兴致主要集中在早上?’

双手紧紧拥住娇躯,身体相互紧贴住对方,薄薄的一层被褥像是在遮掩密合处。

霓枫大腿修长,伸得直直的,世子的手掌轻轻按压在她的腹上,她不自主地把皮肤绷得很紧。

深谷隐藏在密林老树之下,风雨欲来。

两人面色潮红热气升腾,流水潺潺在旖旎间溯游,变成温泉,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明知这场戏该冷场了,可霓枫却舍不得离开温柔乡中。耳边传来靡靡之音:

“霓姐,我知你知,又当又立可就不乖了呢?若是寂寞难耐,只要你许诺一辈子追随于我,青竹这就把身子献上。”

心惊,委婉含蓄的人儿,居然说出这般露骨的话来。

是因为害怕失去保护吗,还是说一路行来自己的某些无礼举动,让天父笃定自己的存在邪念?

这是一场考验,是了,天父在考察我的忠心。正想掀开被子脱离此地,佳人已经献上红唇。

本就是二十年华的好女儿,常人哪能经得起这般诱惑,就当这是上天的赏赐。

霓枫把手探出,抽丝剥茧一般,一层层蜕去世子的衣裳。

“你,你不要太使劲。”

方青竹闭着眼大开双手,意示自己不会抵抗,上身呈大字型向后无力倾倒,如干枯的花苗随时接受灌溉。

这话说出口,他并不后悔,甚至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来,待到霓枫与他合体后便传她武道功法。

得到了他的秘传,必能让此女武功进境一日千里,不出一年半载的功夫,便可成为不下于婰窦那等大将级别的人物。

摆出这副姿势,世子紧张极了,本有些期待,却又希望霓枫拒绝他。真是的,自己反而成了那个又当又立的人呢。

我还有后悔的机会吗?罢了,罢了,都到这一步了,就真从了她吧。

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放下,细细想来,若没有霓枫几次舍命相救,自己面对南蒹葭、婰窦甚至那小人物王嫣雯都反抗不了一丝,早成了千人骑的万人夫。

严格来说霓枫是我的救命恩人,自己连这点事儿都不愿意给对方吗?

闭上眼睛,她与自己十指相握,中间三指交互摩擦,而后进入掌心,由掌心向上游移,用四指在手臂内侧专心安抚,渐上肩膀。

渐行渐近,软唇先吻在颈上,再吻额,下到喉头。最终霓枫侧着头,螓首埋在世子胸口上,沉默了良久。

正疑惑她下一步要干什么,此女忽然开口道:

“公子,霓枫愿为你献性命,您何必作贱自己的身体?”

这话一出,方青竹才悟了过来,自己对于情和色这一面看得还是看不透彻。

‘对于霓枫这种忠义女子,使用这种花招,着实不该’

为自己糊涂的举动叹息,世子从衣裳中取出一个香包,有棱有角是色彩鲜明的绸布缝制。

左右环顾,确定无人后,正经道:“天父之前只是考验你的忠心,不必往心里去。”

霓枫心头一震,暗道果然如此,毕恭毕敬为青竹合上衣裳。喜道:

“我可是算了过天父的考校?”

青竹如一个老先生盘膝而坐,抚了抚不存在的胡须,说道:“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欲求不满的人,就像是持着蜡炬逆风而行,稍有不慎就会玩火自焚。

“霓枫,我俩赤诚相见,你以诚待我,这锦囊便是天父赐予你的礼物。”

她接过这小巧的锦囊,这玩意怎么看着都像个香包,香包可是男子送给女方的定情信物,撇头一眉又很快收回疑惑。

礼轻情意重,天父必定有深远的考量。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霓枫彻底看不懂了,方青竹慎之又慎在香包上串红绳,亲自给她佩戴在脖子上。

‘这,这是恋人之间的举动呀。’她慌了,像是在接受表彰,一动也不动,红艳的香包就这么垂在雪峰之脊。

“霓枫,这可是及其宝贵的东西,若有朝一日你陷入了困局,思睹此物说不得便有转机。”

“切记切记,万万不可遗失了这锦囊。”

千叮咛万嘱咐过后,世子才出门洗漱。霓枫赤着上身留在榻上盯着香包思索良久,莫非刚刚公子真的是在向我求爱吗?

方青竹今日又接到了陈子婿的邀约,要去听他演奏琴乐。

方青竹百无聊赖,在路上踢一颗石子掉入池水中,荡出道道涟漪。

还未进到院子,他听到了女子发出的争吵声音。

“子婿弟弟,昨日不是约好了吗,近日会有贵客上门约谈你的婚事,你不回屋里,怎么还在外头耍弄这些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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