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被捏得生疼,以公主抱的姿势,世子能清楚地看见不远处追来的人脸。
“霓枫,朝内城方向逃,谅这群私兵也不敢明目张胆在皇宫附近行凶。”
这些追兵一身制式武装,可不像正常商贾雇佣的护卫。对方也见不得光,方青竹当即做出判断。
‘只要逃得远一些,靠近人多的地方,最好就是王城的核心地段,百官们的居所。’
在亡命的狂奔后,两人终于见到了曙光。
街道上偶尔出现了三三两两的人,身后持刀的女众也收敛了不少,纷纷把刀入鞘。
过了两巷,府邸路边的石狮不断后退,大门外开始出现扫地的女工。
一座红漆大门大开,它比其他家敞开得早得多,门内隐隐有琴音传来。
陈府,陈氏一族发家于微末,其主母是朝中户部尚书的官中令(侍郎),明面上系当朝保皇派的一员,家主是乐正茵的门生之一,目前是辅佐乐尚书的主事人。
陈侍郎育有一女一子,其女陈芷怡是举孝廉的才娘,其子陈子婿因为容貌和知书达理,在王城名声鹤起。
“诶诶诶?干什么呀你,这里可是陈侍郎的宅子”扫地的中年女子横着扫帚阻拦二人。
这段时日来,王城混乱,偷摸拐骗越来越多。街上闹矛盾集体斗殴的、欠高利贷被庄家拿人的、嫖了男人不给嫖资还偷人的,不胜枚举。
这一女一男被追拿的情况,路人都见怪不怪了。
“砰!”的一声踩过门槛,霓枫带着方青竹躲进了陈府中,还自顾自地把陈家大宅子的门横给闩上了。
两人坐在石阶梯上大口喘息,霓枫是跑累的,方世子是被攥得生疼勒的。
门外,扫地的中年女子错乱,她万万没想到这一溜烟的功夫,两人就逃进了雇主姥娘的大院里。
“嘿,你俩谁呀,快开门,这可是陈家的地儿。”
拍门不得进,她扭头过来,大门外圈半弧已经围满一群凶神恶煞的女伙计,当头的是个打扮斯文的女子,她此时的脸像是个烫了屁股的猴子——急红了眼。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女伙计,扫地女大喝道:“干什么?这可是侍郎的府邸,无故破门可是等同造反!”
女掌柜都没正眼瞧这扫地妇一眼,径直走向门前,摁着门环敲打起来,口中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墙内的人听到。
“陈家的主事儿,鄙人是晴氏的执掌柜台,府里一对男女下人偷情外逃,叨唠了宝地,求请陈家给行个方便。”
...
往复了几遭,也没见动静,一群人佩刀围着朝中大员的府邸,引来了路人围观,女掌柜气得直拍大腿。
“两个贱人,我告诉你们,有本事你们就一直躲着,别让那男人被我逮着,咱们走着瞧!”
留下狠话后,门外再也没了声息。
方青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朝着面前的男子抱拳行礼。
“谢哥哥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陈子胥的衣品和方青竹有七分相似,世子也终于在这个女尊世界看到了一个貌似正常的男人。
“出门在外,都难免遇到难事,两人气质打扮也不像个下人,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晴氏。”
“无外乎是钱粮罢了,买卖不成拔刀相向。”
“这晴家越来越不像话了,最近几日就爆出不少这恶商强买强卖男儿的消息,两位真是遇了灾星,且在我院中歇息些日子,待到事态平息再离开不迟。”在他的口中得知,这晴氏的名头在北城相当恶劣。
说着,子胥引路,两人住进了一处独门的小院的偏房。
“谢哥哥,这几日的吃喝用度,还请哥哥明算账,我两受侍郎的庇护,也不好吃白食。”
方青竹这话说完,子胥打趣般看向二人。脑中疑惑:‘这行事左右,怎么都是这男子主事儿?’
按理这方世界来说,夫妻出行,一般都是妻主对外讲话,夫子一旁伺候才对。
可这一路行来,那矫健女郎沉默寡言,话语权全交给了男子。
‘莫非,这个女子是个舔狗?’
又朝着世子看去,一副青翠傲骨的模样,俊丽非常。子胥恍然大悟,这等俊美人有几个备胎也是正常。
“这位弟弟客气了,只是一些寻常便饭,当不得几个钱。我一人独自深闺中无趣,有弟儿相伴,该是天降的缘分。”
...
两人就此在陈府中住了下来,为了报答陈府的收留,霓枫每日劈柴烧火打水,像个下人一样。
而世子留在陈家中,常常会陪同子胥演奏琴曲,当然多是作为听客。
淡如水的日子,过了七天。
这一周里,起初霓枫外出打水的时候,还遇到伏击,没了世子肘制,她大施拳脚,三下五除二就把敌人解决了。
也不过两轮,门外监视的晴氏伙计就不再出现了。
屋中,仅有一张软榻,本是竹席,后面子胥托下人买了些棉絮才得此。
霓枫本是说要到外屋搭个吊床,被方青竹制止了。
也不知是这女子是怕男人还是怎么的,一听说世子要和她大被同眠,就紧张地直摇头。
“我俩入住陈府本就借口是夫妻落难,这时哪有夫妻分居的,惹人生疑。你若不在我身边,盗贼夜晚把我掳走怎么办?”
方青竹好说歹说,霓枫终于是从了。
这天一早,天还蒙蒙亮,霓枫起床,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睡得死死的美人,身上的睡衣下娇躯若隐若现。
让人食指大动,咽了咽唾沫,爬起半身,悄悄把满园春色合上。
“嗯?公子,您醒了”好巧不巧,正好是在她双手拽着衣领的时候醒来,像是个偷偷做坏事的孩子,霓枫有些不知所措。
方青竹躺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缩回双手,打趣道:“娘子这几日出门,可还遇到那些歹人?”
娘子两字,让霓枫如个蒸汽锅子,羞红了脸,思索片刻居然言道:“郎君,那晴氏的伙计都被我打折了腿,怕是不能再行坏事了。”
坐卧起身,怀抱着身边女子,直言问道:“娘子好生厉害,寂寞难耐,可能否让夫君瞧瞧床上的功夫?”
说中,世子瞥了眼高处屋檐上一处不起眼的缝隙,偷窥者+1+1的心动数值不断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