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来半个多月,陈毓都歇在林甯那。

林甯顺从地度过这些天,两个人蜜里调油,好不乐乎。

崔怡婷过来探望时,正好撞上上早朝的陈毓,急忙行礼,陈毓点点头,便也就走了。

今日大晴天,路面上的雪早已化了个干净,崔怡婷也带着自己新做的眉笔,过来给她试妆。

崔怡婷笑嘻嘻给她捏肩捶背,“王后娘娘,三日后,就是除夕夜,妾身特来献新做的眉笔,给你试试颜色,如何?”

林甯拍了一下她的手,“哦,我是试验的小阿鼠喽?”

崔怡婷撇撇嘴,故作撒娇,“我的好娘娘,我哪里是这个意思,这不宫里的姐妹们都不得宠,又瞧见娘娘这的眉笔与我的一样,嚷嚷着要一只,可,那么多人,每个人的眉毛,眉色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这做出来的第一只眉笔,自然是先让娘娘用了!”

林甯笑了笑,“好好好,那我试试吧。”

对着铜镜,只是简简单单的划上几笔,竟然就好了。

林甯感觉这可比贡品的螺子黛还要利索,真的是方便太多了,还是多嘴问了句,“上次问你厂家,你支支吾吾说没有,现在我倒是觉得你手巧,要什么厂家,我看你就能做好。”

崔怡婷笑着欣赏了一下镜子里的她,“嘿嘿嘿,我就说嘛,姐姐天生丽质,怎么涂,都好看。”

林甯:“贫嘴!”

两个人打闹了一阵,崔怡婷便也就回去了。

苏府。

苏熙衡直直往前厅走去,扑通一跪,“娘,孩儿来迟了,万望体谅。”

苏夫人边手捶他有些气愤,边觉得有些庆幸,“你个猢狲,这些天都去哪里了,连个信也没有,把娘都担心坏了。”

苏熙衡被搀扶起来,苏溪为他抚去身上的白狐裘,轻轻抖落一星半点的尘土。

“王上与我演了一场戏,好让那些站队的朝臣死了那份心,也是让我回归自由,”苏熙衡赶路赶的口渴的紧,拿起茶壶,就是一个猛灌,还有些烫,他呛了几口,“另外,王上命我盯紧林家,冠东一带,一有风吹草动,便即刻通报,也算是潜伏了一段时间,不能告诉您,实在是孩儿不孝。”

苏夫人彼时很是宽心,拍拍他的背,而后看了看身后,皱皱眉,“好了,你只要回来就没事了,对了,你爹呢?他是不是出不来了,娘没本事,想着找遍了人脉,终究是没捞出来人啊!”

苏熙衡安慰道,“娘,您别担心,爹他在路上了,因着帝后大婚国庆之余,天下大赦,爹爹也不过是陪着演出戏,没受什么罪,如今已经快到了。”

“好好好,那便好,阖家团圆,才算家有余庆!除夕再少,也不能少了人。”

“是。”

除夕夜当晚。

宫门放出去一部分已然到了年龄的宫女,一是回家过年,二是娶嫁事宜,这些都是陈毓历年安排的。

林甯将最后一根金簪子别上后,听到了门外的声音,抬头望着今夜的烟花爆竹,展开了许久未曾露出的笑容。

俗言道,良辰美景奈何天。

陈毓提着一盏她最爱的美人灯,从身后揽住她,说了句,“该去喝酒了,就等你了。”

“好。”

“喜欢吗?我让人提前放了一次,怕你来晚了看不到。”

“喜欢。”

“那你,可以重新喜欢我吗?”

“好。”

林甯违心的回答了一个字,她深觉,如梦如幻,置身其中,早已忘了自己原本的意思。

陈毓忽而笑了笑,牵起她的手,将她从凳上拉起,两个人一同漫步走向承清殿,大臣们看到了难免议论纷纷,几个声音也不嫌大,陈毓站在台阶那,清晰地都能听到了那几个的对话,

“王上就是个怪人,娶女人做王后,还纳满宫的妃嫔。”

“是啊,谁说不是啊,如今瞧着王上年纪慢慢大了,都快接近而立之年,却迟迟不诞下子嗣。”

“荒谬,真是气比天高。”

陈毓冷笑几声,那几个见势不好,立马闭嘴。

林甯握住她的手,眼里有些阻拦的意思。

陈毓明白,只是让她坐下,为她斟上一杯马奶酒,“甯儿尝尝,这是本宫小时候爱喝的,总有些甜在的。”

林甯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举起酒杯,同在场的妃嫔的敬了敬,细细一品,刚想要说什么,就见陈毓拉下来脸,见那几个老臣没命似的跑出来,跪下说着饶恕的话语,许是憋不住了。

陈毓怒火一触即发,一顿输出,“几位爱卿,你们可真是厉害啊,两面三刀谁又能比得过你们来的更妙,嘴上说着本宫的不是,背地里到处的挑着世家女子入宫,你们又比本宫强上几倍,不一样气比天高,命,如,纸,薄。”

几个老臣到底年纪大了,纷纷低头,喊着饶命。

命如纸薄可还行,林甯手一抖,酒滴在了脖颈,陈毓有所察觉,偏过身来,拿起右手边的帕子,轻轻一抹。

这是一个举动,足以证明,林甯在陈毓心里的地位,重要性。

几个老臣到底年迈,脑袋也总是陈腐的思想,接受不了这些违逆世间伦常的感情之事,林甯叹了口气,“主上,几位大人无心之失,您万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就依着你,你们几个不必喝酒了,回府去吧,”陈毓还是听了她的,也不想在她面前动怒,于是摆摆手,随后又转念一想,“今日群臣汇集,举杯同酌,也正好说件事,本宫后宫的那些妃嫔从今日起派遣出宫,赏赐百金万两,另谋高就,从此之后,本宫只王后一人,不纳后妃,所以,每年的选妃制度取消了。”

“是。”

臣子们无一不是庆幸自家的女儿不必入宫折辱,纷纷没有反对的,全当是感恩,谢天谢地了。

其实这些年,陈毓不曾苛待后妃,只是,那些后妃都不曾有她得宠,甚至有的入了宫,都不曾受过一次召幸。

“王上,这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对,就是只取一瓢。”

两个人互相取乐,相视一笑。

酒宴散的很晚,林甯醉的一塌糊涂,险些没站稳,踉踉跄跄,陈毓拿她没办法,所以,干脆蹲下来背上她,一路上也没叫个轿子,只是人轻,背上来,显然没那么重。

陈毓还不禁吐槽,“平日叫你多吃,都吃哪去了?”

喝醉的林甯彻底释放了自我,还有胆敲她脑袋,“还不是天天和你打仗,累瘦的!”

陈毓:“我看你,你是活腻歪了,敢打你的爱妻。”

林甯“这有什么的,我还想砍了你的脑袋呢!”

一路上林甯碎碎念了好多,叽哩哇啦的,陈毓没办法,一个字也没有听懂,还要被折磨的连连点头。

站在门口的守门太监见了,都要连连苦笑,这位王后娘娘可真是厉害啊!

难道抓住主上的心,就是扯头发,踢屁股,摇脑袋?

陈毓眼神无奈,却又是极为耐心,在百般折磨之下,她将林甯抱回了床上,月色的照耀下,林甯的皮肤看上去吹弹可破,还有些婴儿肥,可真是貌美的贤妻呦!

陈毓舍不得离开,将她身上的饰品,发包,拆下来,鞋子,袜子褪去,盖好了厚被,一并躺下陪着,单纯是想多看看。

以前可真好,起码,人家让碰。

现在,连碰都不让碰,更别说领养个孩子了。

陈毓心中有些失落,拿手点点她的额头,“肆无忌惮啊,公主殿下,以为谁都像我一样的宠着你,不然你早就身首异处了,可让我,喜欢你呢。”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