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异类同理,虽然异类死亡后身上携带的灵异复苏很是麻烦,但能通过水流扔到其它地方,后续的不良影响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张洪云对付白墨可是毫无后顾之忧,唯一麻烦的,也就是解决这前置条件麻烦了些。
不过也快了……他惨白的脸上扬起狞笑,奋力将人带入水底。
这处境对白墨来说可谓是糟糕极了,水中行动受限,就连影子都遭到影响,在这么沉下去,他必死无疑。
如果他没薅墨阳羊毛的话,今天怕是就没这么容易离开了。
白墨脸上带着坏笑,他可记得僵尸被符纸烧烤时那痛苦哀嚎的模样。
从随身的口袋里取出藏起来的黄纸,往紧抓着他脚踝不放的小胖爪贴上。
白白嫩嫩的,给你加个装饰!
啪,似乎是滚烫的油遇上了水,噼里啪啦一阵响,火焰自水中爆开,带起一大团气泡上浮。
奏效了,他还以为水里烧不起来,看来那火并不是寻常意义的火。
“符咒?!”小孩尖细的声音传入白墨耳中。
他向下看去,那长着张学长人脸的胖孩子正处与漆黑的水底,双手藏在那肿胀的白肉之中,一脸怨毒的望着他。
看来符纸把他烫的不轻。
“你是灵研会的人?不,不对,他们不是最排斥灵异么,怎么会接受异类进入。”
“你猜。”白墨居高临下,面带嘲讽,“人不行不要怪路不平,自己进不去,就说这不可能,真是好笑,怎么,进了编制你嫉妒了?”
“呵呵,你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知道什么,”似乎是某个点刺到了他的神经,张学长又找回了他阴阳怪气的语调。
“每个人身上都藏着一只鬼,那些人不过是些幸运儿,一生都没有复苏的可能就想着我是天命所归,要荡平这世间一切妖魔鬼怪,我呸,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只鬼,这什么意思?白墨敏锐的抓住关键,一句就让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你给他们做事,不过是圈养的牲畜,养肥了开宰,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都不知道,你这行为,可算的上我们这类人中的叛徒奸细,共同敌人的走狗鹰犬啊。”
张洪云那布满血丝的眼珠恶狠狠的盯着他,瞪圆的眼球冲出眼眶三分之二,还差一点,就要告别躯体远航去了。
似乎说的请了,他这影子的由来,还以为是不小心遇上的灵异,没想到是自己本来就携带的。
这么说,学长的水鬼也是这样咯?
白墨神色平静,并没有因为他的一席话乱了情绪。
“学长,挑拨离间也太明显了些吧,从你这想要害我的人嘴里吐出来的东西,你觉得我会信么?”
“是又怎么样,你听了就没点想法?怎么可能,只要有所怀疑,你迟早和他们杠上,给灵研会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下绊子,我高兴。”
看来灵研会的名头有些响亮,张学长又是痛恨又是忌惮,和他说这么多,是想讲和?
“既然谁都奈何不了谁,我们不如就此收手,你是来处理她的?我带她离开,不再停留这地方就是。”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只是这条件,和他的目的冲突了啊。
“你又碰不到我的身体,那拖人下水的规则完全无法触发,怎么看都是我的胜算更大,这就停手,想的挺美,把你抓回去,那可又是大功一件。”
他顺着对方的猜测,借灵研会的名头施加压力,至于真假,反正学长是不可能去灵研会查证得。
“哼,贪婪,不碰你照样能溺死你。”
张洪云冷哼一声,发白的身体沉入水底隐匿在黑暗中。
水流变了,密闭空间中,静止不动的水流开始动了起来,像是多出一道漩涡,不会水的白墨被裹挟在其中。
他无所依靠,只能随波逐流,而下场,自然是被卷入到水底淹死。
还有这招,白墨属实没想到。
被漩涡带的有些晕头,就像是在乘坐经历暴雨的帆船一样,上下左右,分不请方向。
是了,暗流,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这句话说的就是这个理,水面看似平静,底下却暗流汹涌……他是不是也该开发一下影子的特性呢。
“张学长!”他朝着那片无声的黑暗喊到,“看剑。”
符纸都这么大反应了,没道理不怕这更稀有的桃木剑吧。
当然,也有可能符纸制式武器,桃木剑不是,不过,管这么多干嘛,他又不准备大中藏在黑暗里的那家伙。
“桃木剑,你就这样扔出来,真是暴殄天物。”
那片更浓郁黑暗微微移动,避开了桃木剑的方向,“别挣扎了,慢慢等死吧!”
“或许你该看看你身后,”白墨朝着他背后指了指,“你藏着我又找不着,怎么可能目标是你呢?”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在对方可能故技重施的时候冒着风险。
张洪云似乎想到什么,他朝身后看去,那桃木剑正中陶罐,有黑影附加的力气,哪怕在水中,也足够打破那脆弱的罐子。
“不!”他朝那边游动,想要去救援。
操纵的水流重归平静,差点被摇吐的白墨得到了喘息的时间。
随着罐子裂开,一阵黑红色的血雾散开,穿过水流,穿过冰层,向着更上方飘去。
一股令人畏惧的强大气息正在苏醒。
“你唤醒了一个恶魔,她会杀了你,我,谁都跑不掉。”张洪云捧着地上的残片,恶毒的诅咒着白墨。
他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张洪云与小孩重合的那张脸上,一抹红意正慢慢消退。
“不,死的只会是你,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镇定下来。
是唐果么?白墨心有所感,抬头望向那气势提升的区域,一道白影冲了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她了。
陶罐被打破,似乎解除了唐果的一些桎梏,她变得更强了,白墨光是看着就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等等,这还是那小家伙么?
虽然还是一身白色公主裙,但被黑红雾气包裹着,那头乌黑的长发也变成了和衣服一样的灰白,而眼睛,从微红变成了深红,似乎泛着红光,在大面积的白色中分外显眼。
表情僵硬,有种说不出的冷漠,就像是死人一样,肌肉僵化,看不出丝毫感情。
见她这个状态,白墨也有些发怵,他试探的开口喊到:“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