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笙依旧处于昏迷之中,混乱的意识只感觉到自己被拖拽着,接着左臂便被莫名其妙的抬起。
“晕过去了?”刀疤女人拍了拍少年的脸,疑惑的自言自语。
“没事啊,”一边的瘦高女人抱着肩膀,有些无聊的吹吹垂下的刘海,毫不在意的说道:
“又不影响。”
刀疤女人笑了笑,看来轻松至极,像是在聊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慢慢抬起少年的左手食指,轻轻向后拉扯,让指骨与手掌的连接就此中断。
颜笙依旧还在昏迷,这些小动作并不能让他就此醒来。
而对方只是笑了笑,接着猛的将少年的食指向上弯折,骨间发出一声脆响,霎时间扭曲成一个恐怖的角度。
“啊啊啊啊啊!!!”
一时之间的疼楚贯穿全身,颜笙被强行从昏睡之中拉回现实,高声哀嚎着,手臂不停扭动,试图挣脱背后的束缚。
刀疤女人手掌成拳,迅速打出,不过毫秒之间,却在半空之中被同伴一手拦下。
“干什么?”她有些郁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又不老实,要不你来?”
颜笙额头已是渗出点点冷汗,疼的龇牙咧嘴,已是说不出话,口中不停喘着粗气。
“按着。”瘦高女人一声令下,同伴便十分默契的用膝盖将少年的头压住。
颜笙趴在地上,有些喘不过气,双臂被借势箍住,扭向身后,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面前的女人看向惊慌的少年,一脸戏谑的笑意。
“我们开始吧。”
将另一根手指关节向外拉扯,尽力使两段指骨能够拥有一些缝隙,再以一个角度侧向弯折。
又是一声哀嚎。
“你知道吗?当初审讯的人们会讨论每根手指最痛苦的折磨方式,既要保证骨肉不被完全损坏,又要尽可能的让对方感受折磨。”
“听说有不少新手在拷问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让犯人发了疯。”
“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呢!”
“战争年代,一个优秀的审讯官可是炙手可热的红人,一般犯人想见都见不到。”
平静的叙述,搭配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冷漠,残酷,令人恐惧。
“东西。”
女人向着同伴招了招手,对方便从口袋中掏出个小布袋,随手丢给她。
摊开布匹,里面是一把把闪着寒光的金属器具,若是与肉体接触,光是想想都令人胆寒。
“你看。”
她挑了挑,眼光不经意的放在角落的一把工具上,稍微震颤了下,睫毛轻颤。
压制着少年的刀疤女注意到同伴的异样,把头扭了过来。
“还没忘?”
女人只是笑了笑,眉宇之间有些抹不掉的凄惨和怨恨,索性随便选了一把,拿着那东西在少年面前晃了晃。
“猜猜,是那个手指专属的?”
颜笙只是挣扎着,可双手早已被她们控制住,背后女人力气大的离谱,双手就像是铁钳一样死死箍住少年的手腕,一丝也动弹不得。
少年只能不停扭动着,但也只是无用功罢了。
“头。”
瘦高女人冷冷说道,她的同伴立刻会意,将颜笙的脑袋压在令一只膝盖之下,视线刚好看着自己被牢牢固定的手掌。
锋利的精钢反射着头顶的灯光,零零散散落在少年的眼中,他顾不得刺眼,只是眼底带着无助的恐惧。
“不……不要……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商量的……”
可对方却不会管这些,将那酷似钢钳的器具放到少年还未缓好的食指之上,慢慢夹住那长出的指甲……
女人的动作被刻意放慢,时间也在那一刻变得无比之缓,一刀砍下头颅,永远没有看着头顶的斧子慢慢落下的痛苦来的更加真实。
女人深知如何折磨人的精神。
少年一开始的商量已变成了声声可怜的乞求,可依旧没有任何作用,甚至连视线都挪动不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女人拉动那古怪的器具。
“额……啊……”
出乎意料的,对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似乎本意并非为此。
冷汗浸湿身上有些脏乱的衣物,这时他才知道,刚刚要拔掉指甲的动作只是虚张声势。
可无论怎样,他依旧被吓得不轻,只是不停喘着粗气,庆幸对方还不敢做些什么。
“怎么,觉得我在逗你玩?”
女人戏谑的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拨动了下器具的背面,接着在颜笙那逐渐发散的瞳孔中拿出了更加恐怖的东西。
于灯光之下闪着寒芒的,一根根细长的钢针。
“不……不要……”
少年开始疯狂扭动身子,可依旧无济于事,背后的膝盖如同千斤力道,压着少年就像是坐不可撼动的高山。
他开始求饶,一遍遍声嘶力竭的叫喊,生理催动着泪水滚滚而下,可两人却似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般不为所动。
就在少年那绝望的目光中,一根纤细的钢针缓缓刺入他的指甲缝中。
“啊……”
钙化物与肉体的连接被生生刺入,分散在指尖皮下的根根神经将触及灵魂深处的痛感递给大脑,混合着异物涌入的不适,少年又发出了声更加凄惨的吼叫。
“啊啊啊啊!!!!!”
殷红的鲜血缓缓渗出,慢慢浸染了指甲上的白色月牙,指尖的血管本就不大复杂,银针刺入的方向并不弯折,也就没什么血迹。
与其说不怎么弯曲,更不如说是故意做到如此精确,只为将痛苦减缓时间,从而放大到极致。
折磨,永远比单纯的伤害来的有效。
女人稍微让了下身子,让一边的摄像头对准趴在地上的少年。
此刻的颜笙已是痛苦万分,他只是个普通人,哪里经历过这些,与其挣扎和反抗,他更想这只是一场梦。
是啊,一场噩梦而已,等到醒来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在小夕面前,手捧鲜花,看着她的笑脸。
少年忽的笑了,俊逸的脸庞依旧带着青紫的伤痕,灰头土脸的样子甚是狼狈。
可这一切都没关系,只是一场梦而已,又何必在意那些痛苦的事情呢?
直到女人轻轻捏住插进颜笙指甲的钢针。
颜笙活了20岁,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信仰。
他是个典型的无神论者,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神鬼之说,唯有坚定的唯物主义思想。
可那一刻,他看向对方那冰冷的笑,无比确信,自己身处地狱之中。
女人轻柔的捏紧,摇摆。
“啊啊啊啊啊!!!!!”
(不会过不了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