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芸更是没有心情去关心别人的想法,只是在听到他的话后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牵强地露出一丝笑容,令人有些心疼。
齐禾忍不住有些头疼,他真怕这样下去这丫头会死在自己眼前。
今天突然找上门的白袍男子更是令他意识到自己曾经得罪过的人有多强大,他死了也就死了,可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玲芸被自己牵扯进这个漩涡?
“我只说最后一次。”
齐禾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纷乱的念头和情绪开口。
“你答应我的就要做到,不然我现在转身就走!”
“不要!”
玲芸轻咬着嘴唇,上前抓住他的衣摆,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突然从自己眼前消失一般。
“我说到做到,你也要说到做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见她似乎有了悔改的意思,齐禾的神色也缓缓放松下来,语气温和地说道。
玲芸抿着唇,目光盈盈地看着他,作着顺从的神态,攥着他衣摆的手更紧了,心底却打定了主意说什么都不会离开。
毕竟她是女子,又不是什么君子。
“我知道了。”
她用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柔声说道。
齐禾也是秒入戏,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轻抚着她脑后的秀发,深沉道。
“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
“嗯!”
玲芸用力地点了点头,而后轻轻咬在他的肩膀上。
齐禾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倒不是因为疼,只是这个动作实在太过暧昧,杀伤力有些惊人。
“这是惩罚你的!谁叫你凶我。”
而后她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说道。
齐禾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哪里是想凶她,分明只是关心她。
还好方才没动起手来,否则不仅仅是他,连带着玲芸一起恐怕都要将小命留在怀城了。
说起来那人为何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结果到了最后却没动手?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最终只能归咎于或许自己已经惨到让他见了觉得没有动手的必要了。
说过要乘车去宁山,所以两人便随意寻了家车行,那掌柜看着憨厚可眼珠转动间却闪过一丝精明。
只是再精明又能怎样,只要不作死,赚些银两玲芸还是不在意的。
玲芸都不在意齐禾自然更不可能在意,左右花的也不是他的银子。
看着与车行掌柜交谈甚欢的少女,齐禾目光不由柔和了几分,他多希望这样平静的日子能持续得长久几分。
无需思索太多,不用忧心未来,该有多好啊!
他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转向一旁的马车。
玲芸看上了一匹枣色大马拉动的豪华马车,齐禾也蛮中意那辆。
于是她指了指那辆马车,在问了价格后爽快地付了银子。
听到掌柜问她需不需要车夫时,她摇了摇头,随后抬腿跳上了马车,带着些少女脾性挥动缰绳。
“驾!”
随着一声吆喝,马儿晃起脖子。
在众人一脸看好戏的目光下马车竟稳稳地驶到了齐禾的身边。
“先生,请上车。”
她嬉笑着朝齐禾伸出白嫩的小手,那笑容令人微微目眩,齐禾怔了片刻,随后露出一抹笑容,拉着她的手坐上马车。
见两人乘着车越行越远,那车行掌柜才缓缓合上张大的嘴巴,他还真没想到那小姑娘还有这一手。
“彪子,是条大鱼,安排兄弟们做干净点。”
他收敛了表情,而后瞥了眼身边的大汉,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至于那大汉却仿佛已经习以为常般抱拳应下。
他们这车行本就只明面上的掩饰,暗地里却做着杀人越货的勾当。
他们这样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有钱人和女人,有钱人的身上能抢到更多的钱,女人便直接买到塞北,也是笔不小的收益。
至于有钱的女人,他们便更喜欢了,一笔当成两笔干!
小股人马悄悄从后面跟了上去,马车的速度不算太快,他们跟在后面中途换马加鞭就能赶上。
齐禾坐在车上自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不过两三只毛贼他还不放在心上,反而是对玲芸御马的技巧有些好奇。
如果是方才感觉的没错话,这妮子似乎放出了一丝龙威,这才逼迫着马儿前进?
不得不说这手法确实简单粗暴。
想到这齐禾手也痒了,他长这么大还没赶过马车呢!
“芸儿,你坐到后面吧,我来替你赶车。”
嘴上这样说着,同时也坐到了玲芸的身边,但实际上齐禾想赶车远用不着这么麻烦,坐在马车里一样可以。
玲芸闻言美眸眨了眨眼,露出少许感动,他确实不曾想过这个男人会愿意做自己的车夫。
停下马车,乖巧地起身,替他让出一个位置,然后坐到后面的车舆中。
齐禾牵住缰绳,天势随心而动,那马儿嘶鸣一声飞快地奔跑起来,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
正巧一颗小石子落在车轮下,马车顿时颠簸起来,玲芸不由发出一声惊叫,随后怪嗔地拍了一下齐禾的后背。
“先生——!”
“啊!”
齐禾扭头看了她一眼,瞧见她的头发几缕散至额前,将那冷艳的气质散了个干净,反而有种凌乱的美。
他说笑的,他真的没忍住,轻笑了一声,不知为何总感觉疯疯癫癫的形象反而更符合这丫头。
“你还笑!”
伸手捋了捋发丝,玲芸不开心了。
“我没有。”
齐禾摇了摇头,控制着马车慢了下来,除却一开始的手生他现在也能很好地掌控马车了。
这东西很简单嘛!
想让马儿跑得快就吓唬得狠一些,想让马儿跑得慢就吓唬得轻一些。
他自认掌握到了驾车的精髓。
“你分明就有!”
少女怀揣着满心的情意,对这样的答案自是不太满意。
齐禾这时也不反驳,神念操控着马车,而他则松开紧握的缰绳,站起身钻进了车舆,与她面对面紧紧贴在一起。
两人靠得很近很近,以至于齐禾都能清晰地看见她脸庞上细微的绒毛。
“上次你骑了我这么久,这次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