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好好等着吃砍头饭的东星群为什么能从死牢里跑出来,又为什么只有秋卿一个人在追他……
她全明白了。
“所以你这么着急回去,是因为想看秋卿?怕她改道回家?”
然后我受伤了就给医院管!她不管有没有事,你都得先回去看她!
“我不知道你生什么气。”
秋榆看她一眼,眼中满是不解,弱声道:“秋卿姐她明明刚救过我们……”
“她救我们?”
紧贴在皮肤上的湿裙子弄得皮肤很痒,暖玉伸手在胸前扯一下,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或许是我们帮了她的大忙也说不定。”
秋榆脸有些冷下来,皱着眉困惑道:“什么意思?”
“东星群以前是在我那儿开窑子连锁店的,生意甚至做到了海外,手上几百条人命,是个死刑犯。”
难怪会知道她名字,靠车过来一脸深仇大恨的样子……
“然后你出卖了他,抢了他的生意,所以他逃出来之后立刻来找你报仇。”秋榆有些迫不及待地补充道,“所以!秋卿姐不就是救了你吗?”
暖玉冷笑,单手抓起衣服的一角,狠狠拧一把,衣服里挤出水顺着手往下掉:“首先,我是为了关掉他的窑店,所以才出卖的他,不存在抢生意这一说。”
那就是说,你还是个好人喽?
秋榆有点想笑。
“另外!一个重刑犯出逃,抢了车,却只有一个人追他……”
秋榆:“……”
他不想,更对她的窑子连锁店和满口黄牙的男人的事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
重点是!秋卿姐救了你啊?!
秋榆打断道:“不管你怎么说,事实就是,秋卿姐救了你!”
“笨蛋!”
暖玉对他所谓事实表示一万个不赞同:“事实是!她从军校毕业出来,成绩必须是第一才有五十万可以还债!可她根本拿不到!所以才想出来偷偷放个死刑犯出来,然后在路上做了他,杀人灭口万无一失,想立功来拿到第一的奖金去还钱!”
“你刚才被人拿刀架着脖子的时候,如果不是秋卿姐撞开的车,你早就……”秋榆没把话说重,但脸色不善,挺着腰跟她对视,“反正秋卿姐救你我是看到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有证据吗?而且秋卿姐成绩似乎一直都是第一的吧?根本不需要用这些低劣的手段。”
成绩好?
暖玉听到这三个字,笑得更冷了。
“或许她确实很有本事,但她现在也算是个孤儿吧?妈妈去世了,父亲听说还当了卖国贼,一没背景,二没人脉。”暖玉凑近他,看他为别的女人辩护如此理直气壮,气都岔了。
“你知道这次跟她同届毕业的都有谁吗?连云翼,连,凤昔的皇姓!他现在这个国王的外甥;还有纪雪韵,这次的主考官听说跟她是亲戚关系。他们的能力也不比秋卿差多少吧?反倒是一个什么倚仗都没有的秋卿,拿什么跟人家比?”
秋榆不服气的眸子盯着她,半晌,咬牙道:“他们说,军校是很公平的……”
明显是底气不足了,连声音都要弱上几分。
暖玉不知见过多少人世的阴暗,对公平两个字向来不屑,冷笑地哼一声:“公平?——这话傻子听了都发笑!”
秋榆听她骂自己傻子,厉声辩驳:“你这种人当然不信!如果军校真就这样,那秋卿姐以前为什么能拿到学校这么多奖金?”
“那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暖玉眼神凌厉,银牙一咬,比他高的身子顶着压过去,鼻子几乎要跟他碰到,俯视着他:“学校发的那点钱他们才不会在乎!平时的成绩给她也就给她了,但这是毕业试!直接决定出来之后的官位任职,这可比钱重要得多!”
秋榆很不服气地扭过头,跟她拉开一个身位的距离,知道跟她争论讨不到好,忍着气,不想理她。
可他这一沉默,更激发了暖玉心里的胡思乱想,那句“你这种人”在耳边回响,如同思维拓展的中心,在脑子里延伸出“老女人”“毒妇”“泼皮无赖”这些字眼……
妈的……什么叫做我这种人啊?!
暖玉心里越想越委屈越气,鼻尖一酸,眼睛似乎也受到酸味的感染,被刺激得好像要流汗。
她又凑在他耳边,恨恨地说:“你看不起我,可你那个耍手段拿第一的秋卿姐又好得到哪里去?!老话说,要想会,先陪睡——说不定你的秋卿姐,早就让人,玩烂了!”
“滚开!”秋榆猛地推开她,手扬起来要打在暖玉脸上,可在这儿狭小的空间里手速根本快不起来,清脆的一巴掌还没落到暖玉脸上,小拇指就让她抓住往后掰,整个身体在突然袭来巨大的疼痛中顺势险些跪了下去。
暖玉一个混黑的,如果只靠保镖,没点实学的话,哪里活得到今天?就算是一只手,对付秋榆这样力量和身形都远不如自己的男孩子也轻而易举。
秋榆感觉小指要折断似的,额头瞬间冷汗直冒,却咬着牙硬挺,另一只手想要抓开掰着小拇指手,可每伸一下,她就往后掰得紧一点,试了好几次,往往还没碰到,痛得就快要从椅子上滑下去跪地上了,只能回手抓住座椅的缝隙。
“道歉!”暖玉看他痛得眼睛嘴唇发白,冷汗直冒,有些不忍心,稍稍放松力道。
“不要!”秋榆从嘴里硬生生吐出两个又急又短的字,心里还在为她骂秋卿被人玩烂了的事情怄真气。
好啊!
平时软软糯糯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原来骨头全用在了秋卿身上!
暖玉手上又加了把劲:“看你能为了那个烂裤裆女人忍到什么时候!”
“贱人!老女人!毒妇!奶牛…你这种见不得光的人才最烂!胸这么大不知道让多少人捏过了……”
秋榆本来都快受不住了,被她这一刺激,脑子里为数不多的骂人话,一股作气地全吐了出来。
暖玉懵了,她还没听过骂人不带爹娘祖宗和杏器官的……
这些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顶多算笑话。
可说的人是秋榆……这种笑话就具备了杀伤力。
这家伙在跟人对线方面就是个**!所以说的全是心里话……
明明不久前还有过一个很美好的初夜,她还经常看录像回味当时甜蜜的感觉……没想到在对方心里,自己就是个放浪的**。
就在暖玉心脏作疼的当口,秋榆感觉抓着他的手放松了,张嘴就咬在她大腿上。
白色裙布下包裹的软肉滑润如冰,秋榆前两次叼到嘴边,没咬住,怪的是暖玉竟然不躲,一直到秋榆第三次下嘴,用只有一边的虎牙卡住玉腿上的雪白嫩肉,接着,一排牙狠狠地咬下去。
似乎是太痛了,秋榆感觉那根快要被折断的小拇指终于被松开。
可他丝毫没有轻易放过对方侮辱姐姐的意思——咬得更狠了。
松针聚落的雨点打在车棚上,松林上方闷雷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轰鸣……
秋榆感觉有雨滚进了头发里,
车顶漏水了?
可为什么雨水还有点热?
他咬够了,松开嘴,捂着青掉的手指退靠车门,这才看到吸着鼻子的暖玉在掉眼泪……